宋情用懷疑的目光盯着容夢闌。
雖然她從前沒怎麽跟這位老相識打過交道,可她知道對方嗜吃如命,最大的興趣就是搜集全天下的美食與美人。
如今她這麽大的一個美人坐在這,對方不止沒有垂涎,還滿身警惕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
容夢闌沒有對她露出感興趣的意思,更沒有直接撲上來,宋情根本沒辦法把人名正言順的勾走, 帶到主子面前去。
想到主子的任務,她頭開始疼了。
那麽多老相識,怎麽偏偏就遇到最難纏的一個。
宋情感到寸步難行,她眸光不經意瞥向桌上的酒,眼底微微一亮,伸手端起酒瓶給容夢闌倒酒:“來來來, 喝酒喝酒, 要說何以解憂,唯有喝酒!”
說着她自己也滿上了一杯,朝容夢闌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仰頭把杯中酒直接幹了。
容夢闌看她豪邁的行爲,唇角微微抽搐,卻也沒有拒絕。
隻要這女人不作妖,他不介意跟對方周旋。
容家身爲六大世家之一,自然也知道宋情跟霍二爺的那點事。
宋情身爲霍家的暗衛,離開霍家後被送回宋家,還能得到霍家的保駕護航,其人不可小觑。
霍家在她離開的時候,特意在各大家族都打了招呼,表明這個女人是霍家護着的,想要碰她先要掂量掂量其背後的保護傘。
容夢闌不知道宋情爲什麽找上他, 瞧着對方也不像是對他感興趣的樣子,那雙清冷看似勾人的眼底滿滿的算計。
猜不透對方意欲何爲, 容夢闌與其保持距離,兩人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霍宅。
霍奕容身穿浴袍,腰帶沒有規矩的系上, 就這麽肆意敞開着,骨節分明的手上握着紅酒杯,身體倚在卧室内的展示櫃前的桌上。
沒什麽感情的沉色眼眸,打量着展示櫃玻璃裏面擺放的那些寶貝們,這些都是多年來HEA集團研究出來的最精銳武器。
展示櫃内的每一樣武器,從研發到生産都是由他親自把控,最早的款式要追溯到上學時期。
杯中酒已經見底,霍奕容把最後一口酒喝完,酒杯随意的撂在桌上,擡手按壓眉心,神态疲憊。
他這一個月來常常失眠,臨睡前都需要一杯紅酒來助眠。
今天的酒已經喝完,到了休息的時間。
剛坐在床邊,床頭櫃靜音的手機亮了。
霍奕容倚在床頭把手機拿起來,目光懶懶地瞥向屏幕。
本來漫不經心的眼神,在看到屏幕上的内容時微沉,握着手機的手也狠狠用力。
他倒是不知道,宋情跟容家大少還有關系, 瞧着他們的親密姿态想必交情不淺。
宋家一直在忙碌宋情的婚事,霍奕容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如今看到她跟容夢闌姿态親昵,不禁想到兩家聯姻的可能, 隻是稍稍想一想,心底一股無名火湧上來。
霍奕容清隽面容神色乖戾,周身萦繞着沸騰的怒火。
他坐起身,動作粗暴地把浴袍扯下來,赤腳踩在上面,沖門外怒吼:“來人!”
一名暗衛推門而入。
不等對方詢問,霍奕容起身朝更衣室走去,厲聲道:“備車,去夜爵酒吧!”
“是,二爺——”
暗衛恭順應聲,轉身快步離開。
走出卧室後,他拉了拉衣領,對着藏在裏面的麥低聲道:“二爺要出門,去通知羌老大。”
……
夜爵酒吧。
蘇靜書想看戲,一不小心也成了戲中人。
貝靳州一直站在她身後,時不時的走上前給她倒酒。
包廂房門被人從外敲響,蘇靜書聽見了,目光并未從樓下的容夢闌跟宋情身上移開。
她語氣淡淡地開口:“應該是趙東回來了,去開門看看。”
貝靳州應聲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名頭發半長,身材高大帥氣的男人,對方那雙眼睛如狼般,還滲着幾分兇殘的狠意,身上也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貝靳州見他這副模樣,眉頭狠狠皺起來:“怎麽沒收拾下就過來了?”
趙東也就是曾經的拳擊手,他眼皮略掀起,泛着幾分血絲的目光不輕不重地睨了貝靳州一眼,聲音沒什麽波瀾道:“有事跟家主禀告。”
蘇靜書聽到兩人站在門口說話,嗓音不悅地出聲:“有什麽事進來再說。”
貝靳州讓開身體,讓剛見過血的趙東進來。
趙東走到距離蘇靜書三步之遠停下,聲音對比之前有了些許情緒,不過變化也不算太多,隻不過是不似之前那麽冰冷嗜血。
“帶着毒進來的人已經被抓了,背後的人不是什麽大人物,是一股不幹不淨的小勢力想要來渾水摸魚,派人先來試試水。
被推出來的人常年遊走于夜場,性子也太過自負也因爲急于求成露出馬腳,我沒怎麽用手段,對方把不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蘇靜書轉過身來,銳利目光盯着趙東的那張臉,一寸不放地打量着他。
看了半晌,她輕笑出聲:“你确定?在京城誰不知道夜爵是蘇家的産業,他們敢在我的地盤碰毒确定背後沒人?”
趙東眼簾微垂,聲音淡漠道:“那小子的老子娘生病了,急需一筆錢。”
這話一出,蘇靜書跟貝靳州同時去看他臉上的神色,果然看到那雙眼閃爍着悲恸目光。
趙東之所以在拳擊場被蘇靜書買下來,不就是因爲他缺錢,他女朋友得了重病,需要消耗巨額費用。
可惜,人終究還是走了。
趙東女朋友去世後,蘇靜書問他要不要留在身邊。
那時候的趙東像是失了魂,胡子拉碴,既狼狽又可憐,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問他什麽都不說話。
蘇靜書也不知道是惡人做夠了,難得沉睡的良心上線,把人就這麽留在身邊,時不時的安排人做點事,這人才慢慢有了點人氣。
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其實事情的經過蘇靜書早就知道了,她不過是想讓趙東找點事做,省得他胡思亂想尋死覓活的。
沒想到這麽件小事,還勾起對方的傷心事。
蘇靜書輕輕蹙眉,對他揮了揮手:“人是放還是丢海裏喂魚,自己拿主意,滾吧!”
她心底暗罵一句,這都特麽什麽糟心事,還不如看戲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