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秦阮一下車,就迎來兩個兒子飛奔而來索取擁抱。
霍遙跟霍安祈站在門口等了爸媽許久。
今天是第一次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去學校接他們。
如今看到媽媽的身影,兩個孩子咧開嘴沖上去。
霍雲艽下車看到兩個臭小子如此莽撞,摟着秦阮的腰身快速調轉位置,他彎身把沖上來的兩個崽子抱在懷中。
他聲音嚴肅道:“不準淘氣,你們媽媽的肚子裏還有小妹妹。”
霍遙穩穩地坐在三爺的胳膊上,扭頭去看秦阮:“媽媽, 妹妹今天有沒有很乖?”
霍安祈也眼巴巴地看着秦阮,眼底有着跟哥哥一樣的好奇。
秦阮伸手揉了揉他們的頭發,笑着說:“妹妹很乖,一天都沒有折騰媽媽。”
實際上現在還沒有胎動,她除了一些輕微的嗜睡反應,并沒有其他太明顯感覺。
霍雲艽把兩個孩子放到地上,牽起秦阮的手:“進屋去吧,外面涼。”
兩個孩子手牽着手,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秦阮吃過晚飯, 去浴室簡單沖了沖,并未關注躺在卧室床上身穿睡衣,滿身慵懶性感的霍三爺,急匆匆地離開去了隔壁的兒童房。
霍雲艽晦暗不明的目光凝視着秦阮離去背影,優美唇角勾起淺淡的笑意,精緻俊美面容浮現出縱容與寵溺。
今天在南隐寺在《天羅玄寶經》的鎮壓下,他外露的力量與血腥氣息已經完全被壓制下去。
隻是——
霍雲艽垂眸,視線下移,目光掃向今天特意跟秦阮穿得同款睡衣,稍顯不自然的睡褲。
可惜,有些東西是壓制不下去的。
盡管昨晚已經餍足,可他今天還想要再抱一抱秦阮, 把淩晨小心翼翼并未滿足的遺憾在今晚能得償所願。
霍雲艽丢下手中的平闆,不理會霍奕容給他發來的急件,單手撐着後腦姿勢散漫倚在床頭, 桃花眸緩緩阖上。
“咳咳……”
低咳聲在寂靜的卧室内響起。
秦阮沒有在房間, 霍雲艽也沒有壓抑咳意, 俊美白皙臉龐很快因咳嗽而泛紅。
他睜開眼看了眼時間, 秦阮已經離開半個小時。
知道對方短時間回不來了,隻要霍遙跟霍安祈情緒興奮就會睡得很晚,今晚那兩個臭小子又要有的折騰。
霍雲艽心底歎息,面上無奈。
他身體下滑,躺在枕頭上再次閉上雙眼。
咳聲再未響起,過了不知道多久,房間彌漫着細微的均勻呼吸聲。
秦阮推開房門的時候,屋内的人已經陷入沉睡。
她放輕動作走進房間,緩緩關上房門,又邁着輕盈腳步來到床邊。
她站在床邊良久,在落地燈昏暗舒适的燈光下,盯着躺在床上沉睡的男人良久。
今天陳家的事,讓她心生不安。
陳敬儀與倪珊珊相伴大半輩子,可他們還是沒有清晰了解彼此,他們隻給最愛的人看到最好的一面,把那些見不得人陰暗面藏得緊緊的。
那麽她跟三爺呢。
他們之間一直有條跨越不過去的橫溝,明明他們日日相伴,距離的如此近,兩顆心也慢慢都是彼此,可秦阮就是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處在危險邊緣, 随時都會迎來不可估量的風險。
秦阮坐在床邊,伸手在虛空描繪霍雲艽的眉毛,緊閉的雙眼,挺直的鼻梁,最後來到那張性感總是含着笑意的薄唇。
她白皙指尖并未觸碰到皮膚,隻敢在虛空描繪。
她清楚,在她碰到霍雲艽臉龐的那一刻,對方就會醒來。
從她睡到這人枕邊的那天,就知道他有多敏銳。
秦阮在心底輕歎,不願在讓那些未曾發生的事煩擾心緒,收回手躺在床的另一邊。
時間緩緩流逝。
轉眼來到盛夏七月。
不知不覺又要迎來暑假。
秦阮懷孕四個多月,肚子日漸變大。
下個月就是她跟霍雲艽的婚禮,最近霍家來往的人開始變多,都是霍家爲即将到來的婚禮,特意邀請來提前布置現場的人。
秦阮時常在窗前看到有人在樓下庭院丈量,不止是她跟三爺這棟小樓,整個霍家都在爲她跟三爺的婚禮而忙碌。
對于這場婚禮,秦家也特别期待,幾次給她打電話詢問。
所有人都在等待婚禮的到來,秦阮心底一片平靜,甚至有些抵抗。
說不出什麽緣由,就是覺得婚禮可以再等等,可以不用這麽着急。
随着婚期将近,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秦阮站在卧室落地窗前,手掌端着一杯梅子果汁,沉靜眼眸望着樓下的陌生人,看到他們對庭院的樹指指點點,也不知道是要準備做什麽。
她喝了口梅子果汁,緩解最近的厭食,轉身離開。
“咚咚——”
這時,卧室房門被人敲響。
秦阮把果汁杯放到桌上,對門外喊道:“進來。”
霍栀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來:“夫人,婚禮服裝設計師在樓下等您。”
下個月舉行結婚,秦阮雖然還懷着孕身材每天都有變化,可現在再不開始定做禮服,再晚就來不及了。
三爺特意把國内外的頂級服裝設計師都請來,中式與西式各自準備近十套衣服,至于秦阮婚禮當天要穿哪套,要看哪個服裝設計師的衣服合她心意。
想到這件事,秦阮就感到頭疼,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太繁瑣了。
她語氣無力道:“知道了,我這就下樓。”
……
HEA集團。
霍雲艽時隔一個月,再次來到公司。
他拉開辦公桌抽屜,看到躺在裏面的坤天冥佛珠,發現佛珠又碎了兩顆。
昨晚他就有感應,身體再次變得虛弱,沒想到佛珠會碎兩顆。
骨節分明的手撈起佛珠,指腹輕撚完好的剩餘十一顆佛珠。
“咳……咳咳……”
急促地咳聲在辦公室内響起。
霍雲艽面前被遞來一杯清水。
嘭!杯子落桌的聲音帶着主人的怒火。
坐在辦公桌前面色不郁的霍奕容,沉聲問:“你最近是不是又吐血了?”
霍雲艽眼睫依舊下垂,溫聲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他随口道:“沒有的事。”
本就壓着火氣的霍奕容,聽他還嘴硬,蹭地站起來。
他伸手點了點坐在辦公椅上的堂弟:“佛珠碎了七顆了!是七顆!它是你的伴生物,現在伱告訴我沒事,你當我是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