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霍雲艽對秦阮語氣兇,他心心念念盼來的女兒可經不起任何風險。
霍遙跟霍安祈當初出生時,那張心驚膽顫到害怕心悸的情緒,至今還能波動他的心。
他希望這次秦阮能平平安安把女兒生下來,這對母女不會出任何意外。
看着秦阮臉上的歉意,迎上她那雙知錯的愧疚眼眸,霍雲艽說不出一句重話。
他攬着秦阮的腰身往樓下走, 嘴上還不忘叮囑道:“都要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以後不要冒冒失失的。”
知道這人不生氣了,秦阮摸着小肚子,輕笑一聲:“知道了,我剛剛真的忘記了。”
兩人下樓,看到客廳内坐立不安的衛霖臣。
看到霍雲艽跟秦阮下樓的身影, 他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朝秦阮小跑過來,顧不得一旁氣場強大的霍三爺。
“秦阮,我二哥出事了,他被巫族的人控制住,還被煉制成了傀儡,我昨晚帶他一起過來的,可等我醒來的時候他不見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抓走了,還是自己離開的,一定有辦法救他對不對?求你救救他!”
衛霖臣沖到秦阮面前,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說得話也颠三倒四的。
他清隽臉龐緊繃,滿眼擔憂與掩藏不住的愧疚。
如果他昨晚沒有承受不住困意先睡,二哥就不會消失。
秦阮從衛霖臣的話中捕捉到了重點,擰眉出聲問:“你二哥當年不是已經沒了?”
傅家的情況她還是知道一些。
或者說是京城各大家族的陰私事,她都多多少少了解。
衛霖臣抹了一把臉,眼底深處流露出痛苦神色,當年的事依然是他心底無法磨滅的沉痛記憶。
他深呼一口氣, 緩緩道:“都是巫族做的, 當年我跟二哥被綁架是巫族一手操控的, 二哥死後一直受制于他們, 現在他很危險,秦阮求你救救他,這輩子我給伱做牛做馬!”
衛霖臣雙膝微顫,緩緩下彎,放下所有的驕傲與自尊。
一看這姿勢,秦阮用力拽住他的胳膊,語氣也跟着重了幾分:“衛老師,你别這樣,我們之間根本不需要如此,我們既是師生又是朋友不是嗎。”
自從進了[北太帝君在上]微信群,裏面的每個成員都被她當成了朋友。
衛霖臣紅着雙眼盯着秦阮,嗓音發緊:“我真的沒辦法了,二哥是我最在乎的家人,他好不容易回來,不管他是人是傀,我都不想再失去他。”
他不确定秦阮能不能幫他,也不确定二哥能不能脫離巫族的掌控。
如果要說這世上,誰還有機會讓他得償所願,唯有眼前的秦阮。
不是走投無路, 他絕不會如此卑微的祈求。
當年他多恨死的人不是自己,得知二哥這些年的遭遇,他更恨不得替而代之。
看得出來衛霖臣有多擔心他二哥的安危,秦阮拍了拍他的胳膊,嗓音柔和帶着幾分安撫地說:“辦法總會有的,不過我不清楚你二哥的情況,你跟我再說詳細些?”
“好!”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衛霖臣泛紅的雙眼閃過一道亮光。
站在秦阮身邊的霍雲艽,他俊美容顔神色淡漠,滿身雍容華貴氣場。
聽着兩人的交談,他松開攬着秦阮的腰身,湊近她耳邊柔聲道:“你可以去餐廳一邊吃飯一邊跟衛先生聊,喬希醒了,我去看看他。”
秦阮臉上露出驚喜:“喬希什麽時候醒的?他還好嗎?”
霍雲艽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寵溺,聲音溫柔:“陳醫生給他做了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就是身體比以往要虛弱一些,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秦阮:“那就好,我這邊完事去找你。”
“不用,等我回來就好。”霍雲艽看了眼站在一旁失魂落魄的衛霖臣,唇角含笑道:“今天皇庭酒店之行怕是勢在必行,等我回來帶你去找巫族聖女,那女人可不好打交道。”
秦阮想了想說:“也行,那我等你。”
霍雲艽當着衛霖臣的面,傾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乖——”
三爺離開後,秦阮把衛霖臣帶到餐廳,邀請他一起吃飯。
衛霖臣坐在餐桌前哪裏有胃口吃飯,腦海中還回想着霍三爺剛剛說去找巫族聖女的事,心中更加擔心二哥的安全。
秦阮一邊小口的喝藥膳湯,一邊問衛霖臣他二哥的事。
得知巫族在很多年前就開始算計傅家,甚至還離間傅家父子兄弟的感情,秦阮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巫族的确好本事,手段也夠卑鄙陰險的。
隻是傅玉桁被煉制成傀儡,這點就有些難辦了。
……
皇庭酒店。
十八樓最好的總統套房内。
落地窗前,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人姿态懶散地倚在沙發上,她垂眸望着跪在腳下的男人,白皙赤倮的腳踩在對方的肩上,聲音輕且柔媚地開口:“昨晚見了你的家人?”
身穿青色道袍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在地上,清冷聲調淡淡道:“是。”
感受到男人的冷淡态度,巫族聖女姬舒甄輕笑一聲,踩在傅玉桁肩上的腳,緩緩下移,抵在他的胸膛上。
她傾身湊近對方,濃香氣息撲面而來,吐氣如蘭:“他們可好?”
傅玉桁微垂的眼眸,看到聖女白皙毫無瑕疵的腳踝,也看到她緊繃的腳面。
這女人看似态度平和,實則已經在醞釀殺意了。
傅玉桁聲音沒有起伏地說:“都好。”
姬舒甄腳下微微用力,傅玉桁的身體被她踹出了數米遠,她柔媚嗓音也變得尖銳:“玄清死了!”
傅玉桁五髒六腑被巫力所震,嘴角泛起一抹豔麗血色。
他并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從地上從容站起來,好似對這樣的行爲早已習慣。
傅玉桁邁着沉穩步伐走到姬舒甄面前,聲音說不出的詭異:“那可真的是太遺憾了。”
輕飄飄的語氣再無之前的恭敬,甚至有幾分并未掩藏的幸災樂禍。
姬舒甄雙眼微微睜大,盯着傅玉桁的目光有掩藏不住的怨恨,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站起身來走上前一步,伸手拽着眼前比她高一個半頭的男人,嗓音透着冰寒的殺意:“鬼十六,别以爲我不敢殺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