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會的殷天霖移開視線,目視前方。
他臉色漲紅,語氣特别正直道:“我真沒想什麽,就是看他們感情挺好的,如果霍三爺真沒了,秦阮以後豈不是很難過?”
那晚,他見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沒有濃情蜜意,可就是給人一種,再也融入不進第三個人的感覺。
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世間再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人。
傅子秋面露不屑,嗤笑道:“秦阮難不難過我不知道,再熬個十年八年她手中所掌控的權勢,京城其他三大家族與六大世家都要忌憚,所有人的生殺予奪全憑她一句話。”
他言語中透露出明顯的羨慕。
到時候,不要說是女人們羨慕她,多少男人一輩子都達不到她所站的高度。
見霍家的車開走了,傅子秋催促:“行了,他們車開遠了,我們快追上去。”
秦昧今晚受傷,他們兄弟二人難辭其咎,總要走個過程。
殷天霖心底不太舒服,不知道是對偶像即将到來的英年早逝可惜,還是對心有好感的秦阮抱有同情。
“知道了!”
他語氣低落,腳踩油門,朝霍家的車追去。
到了醫院,經過各方面的檢查得知,秦昧的腿受傷不重,沒有傷筋動骨。
秦阮得知結果松了口氣,打電話通知大哥。
得知秦昧腿受傷了,了解事情的經過後,秦景岑竟然沒有勃然大怒。
他甚至也沒關心弟弟的傷勢,而是問秦阮:“傅家的人捉弄你?阿昧有沒有動手?”
秦阮怕他生氣,爲秦昧開脫:“大哥放心,地震産生的振動導緻酒吧燈架掉落,他受傷了根本來不及動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丢人現眼!”秦大少言語中透露出濃濃的不滿,随即問道:“你們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秦阮報上醫院地址,叮囑道:“大哥,你别擔心,二哥傷得不嚴重,養幾天就好。”
秦景岑語氣溫和含笑:“阿昧皮糙肉厚的哪裏用我擔心,傅家那兩個小子在醫院沒?”
秦阮如實道:“他們剛到。”
秦景岑聲音微沉:“讓他們先别走,等着我!”
秦阮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大哥,伱要幹嘛?”
“總要認認臉,看看是誰欺負我妹妹。”
秦大少說得毫無遮掩,非常直白的表達出,他想要會會傅子秋跟殷天霖。
秦阮頓時哭笑不得:“大哥,我沒吃虧。”
“這性質不一樣,等我,馬上就到!”
“知道了,你慢點開。”
秦景岑應了一聲,挂斷電話。
秦阮看着挂斷的通話,擡頭去看站在醫院走廊裏,正在低語交談的傅子秋跟殷天霖二人。
她走上前,言語隐晦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要不要先回去?”
傅子秋下意識繃緊身體,一闆一眼道:“等二少包紮好,我們就走。”
這時候走,回頭有什麽事還不是他們背鍋。
雖說今天秦昧的遭遇,并不是跟他與天霖直接産生沖突造成的,不過終究是因他們而起。
秦阮眉梢微揚,柔和嗓音緩緩道:“我大哥一會過來,他的脾氣比我二哥還要暴躁一些。”
抹黑大哥的事,她做得是駕輕就熟毫不心虛。
一聽這話,傅子秋秒懂,臉色變了變。
反應過來秦阮什麽意思後,他當即拉着殷天霖的胳膊,急忙道:“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明天天霖就要走了,他也該早點回家休息。”
秦阮笑眯眯道:“那我就不送你們。”
“不用送不用送——”
傅子秋拉着殷天霖的胳膊,拖着那條受傷的腿,在傅家保镖的擁護下離開。
如果不是他腿受傷,恐怕早就飛奔逃離。
一個痞裏痞氣妹控的秦昧,就夠他們受得了,再來個脾氣暴躁的秦大少,他們兄弟二人别再折在這裏。
陸易塵、喬希、容敬看到這一幕神色各異。
等傅子秋跟殷天霖消失在轉角處後,倚在醫院牆壁上,雙臂交疊在胸前的喬希,語氣戲谑道:“小表嫂,你對他們倒是維護,這兄弟倆骨子裏就帶着狂。”
秦阮回眸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淡道:“我不過是看他們受了教訓有悔改之心,哪裏就是維護了?
至于狂,那是因爲他們有資格,傅家在京城的勢力正在崛起,總不能這時候給外界霍家容不得他們的誤會。”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尾餘光看向陸易塵。
後者迎上她的目光,溫潤臉龐露出溫和一笑,點頭認同道:“學妹考慮的很周到。”
陸易塵眼底浮現出贊賞。
傅家已經被認可是六世家之一,那其他家族就要有容人之量的表态。
現在是傅家積累人脈的時候,既然是世家,自然不能令其陷入實不配位的尴尬。
秦阮現在所代表的是霍家,一旦秦家與傅家産生沖突,會給外界霍家容不下傅家的錯覺。
容敬抓了抓頭發,插話道:“這些彎彎繞繞真讓人頭痛,不過我看傅家那對兄弟,也不是什麽沒有分寸的人。”
秦阮沉吟道:“知錯就改,能屈能伸,可交。”
在海城醉酒跟傅子秋發生的摩擦,秦阮并未放在心上,畢竟她有仇當場就報了。
至于殷天霖,不過少年心性。
如果說之前這人對她有興趣,在得知三爺是J神的身份後,所作所爲就是渣男本渣的移情别戀。
喬希面露沉思,回想傅子秋跟殷天霖身上與他相似的氣息,暗自點頭:“我也覺得他們還可以。”
陸易塵笑了笑,心道今晚秦家跟傅家的人沒産生沖突,他也算是任務圓滿完整。
在知道秦昧這傻小子,要堵傅子秋跟殷天霖的時候,父親跟大哥對他可謂是千叮咛萬囑咐,一定不要讓秦家跟傅家交惡。
好不容易平衡的各方勢力,經不起再次動蕩。
看似天下皆安的和平時代,全世界各地卻頻頻發生,玄之又玄的惡性事件。
這事甚至驚動了内閣,内閣已經派出不少人去查探,天行隊的人也分批離開京城。
要說這背後沒什麽勢力作祟,又何必驚動這麽多人。
陸易塵雙手插兜,轉身看向屋内正在包紮的傷員。
秦昧龇牙咧嘴的模樣,看起來讓人想笑。
倒是他身邊的那隻雪團子,難得乖順,正在舔他的手指,嘴裏發出微弱的喵嗚聲。
這還是第一次見雪球乖巧模樣,不得不說這貓真招人稀罕,太通人性了。
突然,雪球擡起那雙碧綠眼眸,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陸易塵,目光警惕又危險。
不知何時走到上前的喬希,嘴裏發出低笑聲:“這隻貓是不是特别通人性,秦昧剛養它的時候,比現在要桀骜難馴。”
陸易塵手指着屋内的白團子,笑道:“小東西很有靈性,它在向我示威呢。”
看到門外的兩個人類,雪球竄到秦昧的腿上,兩隻前爪抱着他的腿,偏頭沖陸易塵跟喬希嘴中發出威脅的低唔叫聲。
喬希看到這一幕,樂了:“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陸易塵:“誰說不是呢。”
秦昧被雪球突如其來的情緒化叫聲驚動,忍痛順着它的目光看去。
看到門外兩張小臉,秦二少立即收起龇牙咧嘴的扭曲神色,擡手對他們比了個中指。
陸易塵眉梢微揚:“看起來生龍活虎。”
喬希毒舌道:“不像剛剛半死不活的樣,現在順眼一些。”
秦昧聽不到兩人說什麽,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絕非好話。
他眯了眯銳利眼眸,憤恨喊道:“你們給小爺等着!”
秦阮站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也聽到秦昧在裏面的叫嚣,揉了揉側額,神色無奈道:“我二哥性子直,你們别逗他了。”
陸易塵看她,嗓音溫和道:“學妹謙虛了,秦二少大智若愚。”
秦阮雙眼微眯:“你确定這是誇獎?”
陸易塵一臉真誠:“真的不能再真了。”
“阮阮!”
身後傳來呼吸不勻的呼喚聲。
是秦景岑來了,可惜傅子秋跟殷天霖早就離開了。
秦阮面露詫異:“大哥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身穿西裝革履的秦景岑,修長手指扯了扯衣領,快步走來:“我就在附近,阿昧怎麽樣?還有那兩個人呢?”
秦阮低咳一聲:“他們有事就先走了。”
看她心虛模樣,秦大少還有什麽不明白。
他目露無奈地看着秦阮:“我又不跟他們動手,你怕什麽?”
秦阮滿臉不信:“你剛剛那語氣,可不像是不動手的樣子。”
秦景岑滿身正直,非常誠懇地說:“我是個商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意思是不動手,動嘴欺負了。
秦阮道:“他們一個十九,一個二十歲出頭,跟他們計較也不怕被人說欺負人。”
秦大少得知兩人的年齡,不禁蹙眉:“說的有道理,那回頭我找他們家長。”
這次秦阮沒有攔着,甚至主動告知:“傅家現在是傅胤如在外活躍,回頭你見到他可以多聊聊,如果大哥能壓榨他或者讓他心情不舒坦,我的心情會非常美麗。”
當初三爺在傅家的遭遇,讓她記仇到現在。
秦景岑聞言挑眉:“沒問題!”
隻要是妹妹的要求,他必須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目睹這對兄妹,光明正大算計人的喬希、陸易塵、容敬三人不禁抽了抽嘴角。
秦家人都這麽耿直的嗎?
又到了月底了!
手裏有月票的寶子,把票票投給花花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