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坐在廳内,雙眼打量着走近的女人,對方那張海城特有的長相變得清晰起來。
腮幫子深陷,頭部和下巴比較尖,個子介于南北之間。
這姑娘長得還挺秀氣的,雙眼中冒出來的精光,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
隻一眼,秦阮就看得出來,這是個性子張揚又精明的女人,從骨子裏釋放出她的傲氣。
然而,更令秦阮感興趣的是對方身上彌漫出的黑氣,那不是陰煞,而是跟靈力一樣存在的氣場。
霍栀領着人走到秦阮身前,姿态恭順地欠身。
“夫人,人帶來了。”
秦阮略颔首,起身單手插兜,對站在霍栀身邊的女人伸出手:“你好,我叫秦阮。”
她不像是接見前些日子,登門拜訪霍家的那些世家,而是主動上前,做了簡短直白的自我介紹。
隻因她清楚對方的身份,長生門——巫梵。
回想霍栀的調查報告,秦阮眼底浮現出一抹戲谑光芒,她喜歡對方的行事手段,對其很有好感。
聽到秦阮自報家門,巫梵清秀臉上露出片刻怔愣。
她伸出手握着秦阮,不太确定道:“你叫秦阮?”
秦阮笑着點頭:“對。”
巫梵雙眼綻放出精光,彎唇又問道:“京城橫空出世的新一代玄學大師?”
秦阮眉梢微揚,笑得内斂矜持:“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哪有外界傳得那麽神乎其乎。”
這是承認了身份。
巫梵準備松開的手,聞言用力攥緊,清秀臉龐神色生動起來,自報家門:“長生門,巫梵。”
秦阮笑容也真實不少,一雙美眸彎起月牙狀:“沒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身份讓人懷疑,見到你本人已經确定我們是同行,不過怎麽也沒想到,我們還算得上是老熟人。”
可不就是熟人,她們在同一個微信群裏,相處了近一年。
雖說沒見過面,也是有些交情的。
秦阮絕口不提,事先調查過巫梵的身份。
霍琦站在巫梵身後,臉上露出訝異神色,目光在秦阮跟女朋友身上來回打量。
“你們認識?”
巫梵放開秦阮的手,對霍琦語氣親昵地說:“沒見過,但我知道霍夫人的大名。”
霍琦唇角上揚,玩笑道:“叫什麽霍夫人,喊三堂嫂。”
巫梵瞪了他一眼,胳膊肘不輕不重地杵了他一下:“說什麽呢!”
他們是交往了多年,可還沒走到成婚那一步,哪有這麽失禮的。
再者,霍家在京城是什麽地位,她骨子裏再傲,實力再出衆,也要在這個數百年的名門望族面前垂首。
還有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沒解決潛在的麻煩,她并不放心跟這個男人共組家庭,終究是對他不能放心。
霍琦不知巫梵的顧慮,他雙眉蹙起,佯裝苦惱道:“凡凡,你可是答應過我,明年我們就抽時間結婚的。”
巫梵眼底的精明在面對男朋友時,盡數收斂,隻剩小女人的溫柔一面。
她捏了捏霍琦的手,小聲道:“這事回頭再說,先說你的問題。”
如今馬甲被扒,還是當着男朋友的面,巫梵覺得沒有必要再瞞下去,海城旁支霍家的事終究要早點解決,才能以絕後患。
秦阮低咳一聲,出聲打斷兩人的深情對視:“兩位,咱不如坐下來聊?”
再這麽站下去,她的腰就要受不住了。
此時此刻,沒人知道她的腿都在發顫。
“三堂嫂說的是。”霍琦拉着女朋友的手,坐在秦阮的對面。
兩人十指交纏,看起來不像是談了七年的戀人,更像是熱戀期的少年少女。
秦阮眸光閃爍,看着霍琦身上的煞氣肆意的黑色姻緣線,心道一聲可惜,這倆人沒有姻緣線。
她剛坐下,霍栀端來一碗藥膳湯。
“夫人,這是三爺臨走前,讓廚房給您炖得藥膳湯,補氣血的。”
補氣血?
房事過度會造成氣血不足,她是不是該謝謝三爺如此體貼。
秦阮對霍栀皮笑肉不笑道:“沒胃口,不想喝,倒掉。”
霍栀臉色微變:“夫人?”
“倒掉,謝謝。”秦阮語氣疏離又客氣。
今天她要是喝了這碗藥膳湯,日後豈不是永遠跪着,再也爬不起來。
她不會再給霍雲艽再欺負人的機會。
當然,一大早起來心底憋得火氣,也讓她喝不下去。
她就等着三爺回來,找對方要個說法。
非常時刻,她不介意動用武力。
霍栀被秦阮冷眸一掃,感到一陣寒意。
察覺到秦阮身上彌漫出來的怒火,她端着手中的藥膳湯離開。
巫梵精明雙眼掃視秦阮,視線鎖定在她的鎖骨上,上面點綴着暗昧痕迹,如同梅花般鮮豔
打趣的話,她張口就來:“秦道友近來夜生活過得不錯。”
言語中的調笑意味頗濃,絲毫不見外。
秦阮坐姿随意地倚在沙發上,聲音懶散:“放心,早晚你也會經此一遭。”
一番話意有所指。
她眼波微轉,眼底釋放出無限勾人媚态,暧昧着看着巫梵。
巫梵失笑搖頭:“你還真是一點便宜都不讓人占。”
秦阮眸子裏閃過揶揄:“哪裏比得上你,跟我們家霍琦交往七年,馬甲都捂得緊緊的,愣是沒讓他發現你的身份。
霍琦你說,你對女朋友是不是未免太不上心了,還是對她太過放心?我很好奇你們真的是在交往嗎?”
霍琦清隽面容神情很平靜,并沒有因爲巫梵隐瞞身份,露出任何不悅。
他善解人意道:“凡凡是個有主見的人,我從不幹涉她的私生活,隻要她好好的就行,我就喜歡她身上這股活躍勁,看她開開心心的。”
秦阮眸光微眨,雙眼不可思議的盯着霍琦。
這還是個大情種,活的!
心底不禁有些懷疑,這真的是喜歡一個人的反應?讓她有種違和感。
巫梵也挑了挑眉,眯着眼看向霍琦,問:“你應該早就發覺了吧?”
霍琦抿嘴一笑,并未回應。
看來是了。
他們相處七年,霍琦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她的異常呢。
巫梵眼底露出了然,握着霍琦的手緊了緊。
她偏了偏頭,問秦阮:“你說沒見我的時候,就懷疑我的身份,怎麽察覺到的?”
秦阮單手撐頭,神态淡漠,紅唇開阖:“霍承英。”
她從霍承英跟霍琦嘴裏所知道的巫梵,對霍承英的關注過多,行事也透着詭異。
按照霍承英所說,巫梵第一次見他,甩他巴掌,後來拎着闆磚追他,還撒他狗血,把他扔進池塘裏。
發生的樁樁件件事,都透着莫名的詭異。
巫梵每次見霍承英會動手,但并不會見血。
如果兩人是性格八字不合,也不該鬧成這樣,而真正引起秦阮注意的是潑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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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