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怼了,柯志賓臉上笑意也不變:“這可真是不巧了,家裏今天有白事,怕是不能招待兩位隊長,不過我大兒子是有時間的,我讓他去訂皇庭酒店的房間,親自招待衆位去吃頓便飯?”
皇庭酒店是蘇靜書那個女魔頭的産業,顧明宴一聽又氣又怒,甚至還覺得好笑。
他俊俏臉龐露出一抹邪笑,薄唇輕挑:“把我們當成什麽人了?吃白食的?差你這頓飯不成。”
顧明宴就是借着秦阮跟霍雲艽不在這,想找個人發洩滿腔憋屈。
可眼前姓柯的,分明是把他們當成蹭飯的了。
顧二骨子裏不經意釋放出來的優越感,是大多世家子弟都有的驕矜。
他眼底的嫌棄與傲然,也清晰映入柯志賓的眼中,隻能陪着一張笑臉說:“您這話說得,能招待衆位是柯家的榮幸。”
顧明宴厭煩地揮手:“行了行了,别在這溜須了,我不吃這一套,有事說事,沒事趕緊回去看看你家小孩,回頭别忘了請個心理醫生給孩子看看。”
他語氣依舊厭煩,卻耐着性子把話說完。
樓上那個叫柯頤銘的小孩,經此一遭,表面看似鎮定,其實不然。
顧明宴見過太多青少年經曆大起大落事件,導緻各種心理問題出現,大多在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情況下,造成無法挽回的慘劇。
他們精神負擔與内心情緒,無法自我排解宣洩出來,被無形的枷鎖與沒有得到調解的精神心理,日漸将他們淹沒。
柯頤銘如今就面臨着這樣的危險,不找心理醫生介入,很有可能出大問題。
提到小兒子,柯志賓臉上笑意頓了頓,很快笑意再次浮現出來,對比之前更加燦爛。
顧明宴看他變臉似的的神情,阻攔對方說話,嗤笑道:“我們先撤了,柯家最近所有成員都不得離開京城,這一兩天會有人上門回訪調查。”
柯志賓忙出聲保證道:“是是是,柯家上下所有成員,哪怕是傭人都不會離開的。”
顧明宴臉色不耐地對柯志賓點了點頭,不再跟他寒暄,轉身一招手帶着護衛隊成員準備離開。
不遠處的獵隼看到鐵門對面,貼牆根站成兩排的手下,邁着肅殺步伐走去。
他冷聲質問:“你們爲什麽站在這?誰允許你們擅自行動的?”
這一組隊員之前都潛伏在暗處,沒有得到指令不應該出現在這。
二号行動組副隊長站出來,眼簾下垂,面帶羞愧,壓低聲解釋說:“老大,三爺帶來的暗衛,把我們一個個從潛伏地抓了過來。”
獵鷹臉色變了變,冷凜眸子打量着兩排手下:“你們全都是被霍家暗衛揪出來的?”
語氣古怪,多少有些不可思議藏在其中。
面對老大的詢問,所有人都面帶羞愧的低頭。
沉默就是他們的回答。
獵隼狠狠揉搓着扭曲的臉,心情十分複雜,連帶着對霍家暗衛的探究。
二号行動組這是全軍覆沒。
慘!
慘不忍睹!
獵隼不知想起什麽,把捂着臉的手放下,問二号行動組副隊:“之前是誰開的槍?”
說到這事,在場所有目光紛紛看向,第二排角落裏身穿制服,戴着帽子,下巴幾乎快要埋到胸口的人。
獵隼微眯着雙眼,看到那人側臉挂着的傷痕,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發生了什麽?”
副隊再次出聲,語氣沉重:“霍家一名暗衛問是誰對他們主母開的槍,主動找上我們的人,說是要較量下身手。”
獵隼指向被打的那個名手下,沉聲道:“然後,他就被打了?”
所有人默不作聲,站在原地如鹌鹑蛋似的。
角落裏那位被霍家暗衛,也就是被霍羌親自拎出來,較量一番的隊員,默默舉起手:“老大,我還好,就是技不如人,這次比鬥讓我也收獲頗多。”
他擡起頭,露出一張慘不忍睹,腫起來的臉。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替霍家暗衛說話,讓獵隼感覺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好笑。
瞧瞧這名隊員的臉,下手的人究竟是有多恨他,才照着臉打,還打成這副模樣。
不知道對方老媽,還能不能認出自己的孩子。
其他人也跟着發聲:“老大,之前那場比鬥,其實還蠻精彩的。”
“對,沒有用任何武器,完全是力量上的比鬥。”
“打鬥時間拉長,彼此力量懸殊時,對打的一些小技巧,其實還挺受用……”
聽着手下你一句我一句講起之前的精彩打鬥,獵隼感到一陣牙疼,是氣得。
他的手下個個都是從下面精英種子裏,幾經波折挑選出來的好手,竟然就這麽被霍家暗衛打服了?
看看他們臉上那受益頗多的神情,好似一個個新兵蛋子。
顧明宴整理好護衛隊隊形,已經準備離開,見獵隼這邊情況不對,走了過來。
了解事情的經過後,他拍了拍獵隼的肩,語重心長道:“行了,知足吧,你知道霍家暗衛是由誰調-教的?”
獵隼眉目一挑,張嘴就道:“三爺?”
語氣不确定,偏偏又有一兩分笃定。
顧明宴扯了扯嘴角,哼笑道:“可不是這尊煞神,他當年在隊裏學得那些技巧,再根據自己的改善,訓練出一批人形殺器,霍家暗衛不說個個是以一敵百的手,敵得過幾十人肯定是沒錯。”
獵隼聽完後,臉上露出釋然。
顧明宴低歎一聲:“先回去交差吧,這次行動實慘,就像那什麽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
他轉身就去,滿身低迷氣息。
大年節的所有人有家不能回,誰知道體會其中的心酸。
獵隼深深看了眼,角落那名被霍家人教訓過的隊員,心道還能喘氣也還好。
對比,等他出來要給手下收屍,或者跑到天南地北去尋人,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
他沒再多說什麽,帶着兩隊成員跟顧明宴離開。
柯志賓把顧明宴跟獵隼送走後,上樓去看了眼還在睡的老母親,又安撫小兒子幾句,直奔醫院去接何念真回家。
此時,在回家路上的秦阮,正在被年長的老公秋後算賬。
其過程,豈一個慘字能概括。
簡直就是要被施罰者生吞活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