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塵之前對秦阮說的是實話。
今晚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跟霍家有着息息相關的牽扯。
他們不是屬于霍家的附屬家族,就是跟霍家有着不可分割的利益關系,并且全都是以霍家馬首是瞻。
秦昧搖搖晃晃地走到秦阮面前,今晚出門他沒帶雪球出來,還被人灌了這麽多酒,秦二少不爽了。
他站在秦阮身邊拉着她的手腕,邁着并不平穩的腳步往門口走去。
陸易塵立即上前阻攔:“诶,秦昧你這是要把學妹拉哪去?”
秦昧有些濕潤的雙眼怒視陸易塵,臉上露出冷笑:“你們别想灌阮阮酒,一群人欺負一個女人,真不嫌丢人!”
瞧他站都站不穩了,還知道把秦阮護在身後。
陸易塵一看秦昧這模樣,就知道他醉了。
天地良心,跟秦阮挂斷電話後,他就回包廂阻攔衆人對秦二少過分的熱情,制止所有人再灌他酒。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誰知道秦昧的酒量這麽淺。
陸易塵溫聲哄着:“誰敢灌霍三夫人酒啊,咱們坐下來聊聊,你也好醒醒酒?”
“黃鼠狼給雞拜年!”秦昧伸手指着陸易塵:“你特麽的灌了我六杯酒,别以爲我不記得!”
陸易塵下意識摸了摸鼻尖,他之前從秦昧口中套不出秦阮的喜好,這才想着把人灌多了,也許可能會問出些什麽。
誰想到這小子一問三不知!
淩曉萱走過來解圍:“學妹剛來,也沒必要這麽着急走啊,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秦二少給個面子?”
秦阮從褲兜掏出帕子,動作溫柔地給二哥擦汗。
她當着衆人的面,輕言細語道:“二哥,我不想喝酒沒人能勉強,林浩已經去買解酒藥了,我們先坐下休息一會?”
秦昧目光沒有多少焦距,盯着秦阮看了好一會,才緩慢出聲:“不喝酒?”
“不喝!”秦阮的話落地有聲,傳入衆人耳中。
一道溫潤聲随之響起:“不喝酒也挺好,每次來都喝得迷迷瞪瞪的,回家睡一覺第二天準頭痛欲裂,那滋味别提多難受了。”
有人附和:“對,喝酒多沒意思,大家都那麽熟了也沒必要客套。”
“是這個道理!”
陸易塵看向桌上開了的酒,每一瓶都價值不菲。
他低聲詢問:“那撤了?”
衆人看向秦家兄妹二人。
他們心底也慫啊。
把霍三夫人的哥哥灌多了,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找他們算賬。
有心思精明的人出聲:“撤!”
“撤!”
“撤!”
衆人都保持一緻意見。
陸易塵打開房門,讓門外的服務生把酒都撤了,準備些吃的跟店裏的特色飲品上來。
很快屋内的酒水被收拾幹淨。
秦阮已經拉着秦昧的手,挑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秦昧今晚是真沒少喝,臉都喝得通紅。
他頭枕在沙發背上,手還握着秦阮的手腕,生怕她被人欺負了去。
淩曉萱看到這一幕,腦海中浮現出似曾相識的記憶。
曾經也有人對她這樣用心維護,随着她懂事長大,彼此少了一些肢體親昵。
但那些精心看護,在她的生活細節方面随處可見。
她看秦昧緊緊握着秦阮的手,感歎出聲:“你二哥跟你一樣大,對你的維護之心情真意切。”
秦阮偏頭去看秦昧,柔聲道:“他是我二哥。”
這時,有人走到秦阮身邊。
來人溫文爾雅,氣質柔和,他手中端着一杯果汁,很自然地放到秦阮身前桌上。
“秦小姐。”
不是霍三夫人,而是秦小姐。
秦阮擡眼,映入眼中的是張不錯五官。
她笑了:“蔺少。”
蔺甯也勾唇一笑,他姿态随意地坐在秦阮身邊:“夜爵後廚做出來的東西還不錯,要不要嘗一嘗?”
他手指着桌上夜爵服務生送進來的餐盤,上面擺放着精緻的美食。
秦阮搖頭:“我吃過了。”
蔺甯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言。
他就這麽坐在秦阮身邊,兩人之間保持一定距離。
秦阮打量着這人,發現對方穿着比前幾次要更考究,身上的氣勢也與以往不同。
“蔺少最近看來過得不錯?”
蔺甯過來無非是在秦阮眼中找個存在感,讓這人别忘記他。
秦阮主動搭話,對他來說是意外之喜。
他臉上笑意深了幾分:“還好,有些事畢竟經曆過一次,再來一次比較得心應手。”
秦阮點頭:“那就行,我對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不感興趣。”
蔺甯雙眼微亮,後背都繃直了。
他盯着秦阮那雙含着笑意,眸底清楚的雙眼。
沒有從其中找出任何開玩笑的意思,蔺甯神色肅穆地點頭:“我會盡快讓秦小姐看到我的誠意的。”
秦阮端起桌上的果汁,對蔺甯擡了擡。
“拭目以待。”語氣輕描淡寫,
包廂不知何時再次變得安靜,一雙雙目光放在秦阮跟蔺甯身上。
誰也沒想到三等世家蔺家的人,竟然會跟秦阮相熟,就連陸易塵對此也有些詫異。
眼見蔺家人都跟秦阮搭上話了,其他人開始坐不住了。
他們接二連三湊到秦阮面前打招呼。
最先過來的是女孩子,她們一開始态度還有點拘謹,因爲不太了解秦阮的脾性秉性,說話也放不開。
面對秦阮,可比他們家中的長輩還要有壓力。
即使對方曾經身份再卑微,那又如何,她現在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
她是霍三爺的夫人,日後的霍家主母,霍家這麽一座大山親自給秦阮撐腰,誰能沒壓力。
好在有淩曉萱在一旁,不一會幾個女人打開話匣子。
聊着聊着話題就說到霍三爺的身上。
有個女孩子雙眼亮晶晶地看着秦阮,問:“三爺看起來不愛笑,靠近他就像是冬日的冰箱一樣生人勿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會不會感覺壓力很大?”
“三爺挺愛笑的。”秦阮忍不住出聲反駁。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他很溫柔,相處不會有任何壓力跟不自在。”
三爺每每面對她,臉上永遠是含笑的。
他待她極好,好到讓她已經放下界限,徹底淪陷在對方的溫柔中。
不說身邊的幾個女人驚異地微微張開嘴巴,其他人看秦阮的目光也有細微變化。
他們懷疑秦阮說的那個人,是正在讨論的霍三爺嗎。
她嘴裏那個溫柔,好相處的人,怎麽聽也跟他們知道的霍三爺搭不上邊。
别人不知道,他們這些人一清二楚,霍三爺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主。
能成爲霍家下一任掌權者,可不僅僅是靠着嫡系的血脈。
别管三爺在外面表現的多溫文儒雅,彬彬有禮,這個男人心機深沉,難于窺測。
風華正茂的年紀,已經掌生殺予奪的權利。
對比心狠手辣,肆意嚣張的霍二爺,霍三爺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傳聞他因身體病弱,性情變得喜怒無常,上一秒也許對你笑容滿面,下一秒就能要了你的命。
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不被家中長輩嚴厲叮囑過,在這京城萬萬不可招惹霍家二爺跟三爺。
這對堂兄弟,手段一個比一個兇殘。
落在他們手上,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幾個女人瞧着秦阮那張單純,隐隐透着風情的容顔流露出的認真,不由讪笑起來。
有關霍三爺的話題很快被帶偏,轉移到其他趣事上。
不過從秦阮口中得知三爺的溫柔與好脾氣,還是讓衆人受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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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