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壓抑地呢喃聲,穿透睡蓮缸内的水,傳進剛走進門的霍三爺一家四口耳中。
霍奕容俊雅臉龐表情殘忍又陰鸷,浮現出一股嗜血的冷酷。
他像是真的要将手中的人置之死地,手背上青筋暴起,殘忍又無情。
被霍奕容死死按在水缸的人,雙手扶在缸邊沿,死死抓着,竟沒有半分反抗。
按在睡蓮缸邊沿的雙手力度很大,越加用力的指尖有紅色血迹閃現。
在衆人的視線中,那雙手緩緩放松。
很明顯,對方在水中快要堅持不住了。
距離窒息溺亡,隻差一步。
霍三爺看到這一幕,迅速捂住懷中霍安祈的眼睛。
他不悅地蹙眉,聲音發沉:“這是在做什麽?”
聽到三弟的聲音,霍奕容臉上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神情。
他松開手中的人,把人随手甩在地上,冷酷唇角彎起柔和弧度。
“三弟,弟妹來了。”
霍奕容接過一旁暗衛遞過來的手巾,擦拭着骨節分明,隐隐透着強大力量的手掌。
霍三爺放下擋住霍安祈雙眼的手,再次沉聲問:“你在幹什麽?”
霍奕容垂着眼簾,嗓音輕慢:“手下不聽話,教教規矩。”
秦阮抱着霍遙,捏着他的小手,見他并未因眼前一幕害怕,心底微微放松。
她視線落在被霍奕容丢在地上的人。
本來以爲是個瘦弱的男人,沒想到是個短發女人。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大口貪婪地喘氣,臉色蒼白帶着對死亡的絲絲恐懼。
可她很快顫着身體,恭敬的跪在霍奕容腳下,姿态恭順卑微。
這一幕落在秦阮眼底,眼底神色平靜毫無波動。
霍家暗衛骨子裏都是忠誠卑微的,他們從小就被灌輸了奴性。
霍奕容已經走到他們跟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伸手逗着三爺懷中抱着的霍安祈。
霍安祈很喜歡二伯伯,張開小胳膊,對他求抱抱。
霍奕容接到懷中,笑容親昵:“安祈這是想我了?”
三爺面無表情道:“兩個孩子鬧着要來找你。”
一聽這話,霍奕容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了。
他抱了霍安祈還不夠,又走到秦阮身前,伸手要抱霍遙。
秦阮順手把孩子送到他懷中。
霍奕容抱着兩個孩子,心都軟的不成樣子。
“沒白疼你們兩個臭小子,來,帶你們玩個好玩的!”
他抱着孩子,走到沙發前小心放下。
伸手把桌上還沒安裝彈夾的武器,送到霍遙跟霍安祈兄弟二人面前,一人一把。
看到這把漆黑泛着冷意的武器,霍遙跟霍安祈抱着不撒手,這摸摸那摸摸,一副很喜歡的模樣。
秦阮走過來,不認同道:“容哥,他們還是孩子,不要給他們玩這麽危險的東西。”
霍奕容不以爲然道:“都沒裝彈夾,能有什麽危險。”
霍遙跟霍安祈是真的很喜歡新玩具。
兩個小家夥湊在一起研究,沒長開的小臉上挂着笑容。
秦阮看了眼桌上的彈夾,确定真的沒危險,又見兩個孩子很喜歡,把嘴邊的話咽下去。
霍三爺走到霍羌身邊,眸光睨向跪在地上的短發女人,沉聲問:“怎麽回事?”
霍羌恭敬道:“她早上是從二爺房間出來的,下午二爺讓人把她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言外之意,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霍三爺:“她爲什麽從二哥房間出來,昨天發生了什麽?”
霍羌快速道:“昨晚二爺去赴傅家的約,回來的時候醉酒不省人事……”
霍二爺不滿夾帶着惱火的聲音響起:“霍羌!”
他盯着霍羌的目光狠戾無情,就像是看蝼蟻般,無足輕重,周身戾氣縱生。
可見霍羌是真的踩到他的底線。
正把玩着新玩具的霍遙跟霍安祈,被霍奕容震怒聲驚得詫異擡頭。
秦阮伸手摸着他們的頭,低聲安撫着:“乖,沒事,玩你們的。”
兩個孩子感受到母親的溫度,安心低下頭。
姿容優雅的霍三爺,看二哥發怒,神情有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他涼薄眸子再次落在跪在地上,低着頭顱,露出一截白頸的短發女人。
對方身體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爲濕衣服裹身冷的,還是因爲霍奕容一聲怒吼驚的。
霍三爺邁步走近,腳尖點地,冷漠嗓音響起:“擡起頭來。”
秦阮視線望去,眼底流露出好奇。
短發女人緩緩擡頭,露出一雙格外大的雙眼,她眼底含着驚色與說不出的憂郁。
女人的唇形很漂亮,适合接吻。
她鼻子小巧很好看,屬于濃顔系極具攻擊性的美,一頭利落的短發看起來放蕩不羁。
這個女人很漂亮,也很有個性,給秦阮的第一印象很有好感。
隻是對方眉眼間的憂郁,讓秦阮覺得比較礙眼。
這樣的美人,不适合如此表情,她該是灑脫,不受拘束的。
眼觀一個人的面相,就能看出一個人骨子裏的性子。
看到短發女人的真面容,霍三爺沉靜眼眸微眯,眼底有冷光閃現。
他嗓音沉了幾分:“叫什麽名字?”
女人恭順回道:“回三爺,屬下叫宋情。”
霍三爺幽深眼眸流露出一抹訝異:“宋情……你是宋家的人?”
雖說詢問,語氣中帶着幾分笃定。
宋情目光堅韌,神情恭順:“是!”
她仰着頭,露出脖頸處的一抹暧昧紅色痕迹。
三爺看到了,眼底神色暗沉,唇輕輕抿着,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他深深凝向宋情,眼裏是不加掩飾的寒意。
大概是猜出來了什麽,霍三爺沒再跟宋情多說一句話。
他轉身走到秦阮身邊,目光冷冷地盯着霍奕容。
霍二爺有些心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你這麽看我幹嘛?”
輕嗤聲響起,霍三爺盯着自家二哥,沉聲開口:“霍栀,把人帶出去。”
“是,三爺!”
霍栀走到宋情身邊:“情姐?”
宋情咬着牙,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她顫着兩條腿往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身上的濕衣服都會在原地落下水迹。
霍栀就站在她身後,步步緊跟,目光擔憂。
在宋情腳步不穩,快要栽倒在地時,她快步上前攙扶。
宋情卻沒給她機會。
每每快要倒下時,她撐着透支過頭,快要散架的身體咬牙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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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