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秦阮上樓後,看到在樓梯口懶洋洋地倚在牆上,等待她到來的衛霖臣。
他上身穿着淺色T恤,修身束腳褲,腳踩皮靴,活脫脫的大學生裝扮。
此時的衛霖臣多了幾分恣意的活力,絲毫看不出往日沉穩氣質。
秦阮唇角漾着淡淡笑意,出聲打趣道:“衛老師,如果是在大街上看到你,我都要認不出來了。”
衛霖臣歪頭輕笑:“工作跟日常生活總是要分開的,倒是你真人不露相,誰能想到在學校安安靜靜的女孩,竟是京城玄學界的新起之秀。”
秦阮在京城玄學圈也算是小有名氣,大多人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當初秦阮在群裏說,她在晟世學府上學時,那時他就隐隐察覺這女孩,說不定會跟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後來家裏出事,他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就把這事抛到了腦後。
如果當初他認真去查一查,說不定真能把秦阮在晟世學府的身份扒出來。
秦阮不知她差點提前曝光。
她一雙美眸打量着,眼前氣質不比以往在學校時嚴謹的衛霖臣。
怎麽看都有種違和感。
柳主任一臉複雜地上樓,把秦阮跟衛霖臣的對話聽在耳中。
這才知道兩人之前并不知道彼此身份。
他臉上表情很是怪異。
見人都上來了,衛霖臣對秦阮歪了歪頭:“走,進屋說。”
秦阮颔首,跟上他的腳步。
衛霖臣率先走進柳主任給他跟六六安排的宿舍。
秦阮在進門前,稍後一步。
她對準備跟進去的林浩,低聲囑咐:“你們都在外面守着。”
林浩臉上露出憂色,不太放心:“夫人一個人沒問題?”
秦阮神情似笑非笑:“我能有什麽事,如果你想要找點刺激,跟進來我也不攔着你。”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林浩回想見傀的經曆,神情變得不自在。
他吞了吞口水:“我還是在外面等着吧。”
秦阮點頭:“遇到什麽異樣,記得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
囑咐完林浩,秦阮擡腳走進宿舍。
屋内還有一男一女。
對着門方向的沙發上,坐着個模樣長得還算清秀的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
坐在他對面的,是個五官長相普通的女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挺沉穩。
在兩人的注視下,秦阮走到站在桌前的衛霖臣身邊。
對方從桌上拿起一張薄紙,送到秦阮面前。
“這女孩叫程雪蘭,在奧蒂學校還沒開學之前,在校外遭遇意外沒了。”
秦阮接過程雪蘭入學的信息資料,在看到對方的照片時,她輕輕蹙眉。
這女孩是一副易早亡的面相。
印堂灰暗,生得一條連心眉,印堂部位有川字紋。
眼神遊離,神氣散不聚,似醉似醒,一副元氣不足的神态。
這女孩一看就是時運乖舛,常遭人非議,易得惡疾,壽元不長。
秦阮粗略看了下程雪蘭的個人信息資料,擡頭看衛霖臣:“這姑娘怎麽沒的?”
後者看了眼坐在屋内的男老師一眼:“落水。”
他指向康冬,也就是那個男老師:“程雪蘭是他的學生,在這姑娘生前,也就是暑假期間,他們在校外有過一次偶遇。”
秦阮順着衛霖臣所指的方向看去。
康冬正坐立難安,一副神色緊張的模樣。
秦阮把手中資料放到桌上,雙手環臂,身體倚在桌前,姿态比較放松随意。
“衛老師把具體情況給我講講?”
衛霖臣眸光微垂,視線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
他是知道秦阮有老公,還懷孕的事。
對于别人的私事,他并不感興趣,但對秦阮現在的身體情況比較重視。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無論在什麽場合,都要格外受人關注。
衛霖臣把書桌裏的座椅推出來,停在秦阮的身後。
“你先坐下。”
秦阮爲他的貼心道謝:“謝謝衛老師。”
衛霖臣眯起雙眼,風波無動的眸子閃過笑意:“出了校門,就别這麽喊我了。”
他這副模樣倒是更加有人情味,少了幾分疏離感。
秦阮眯起雙眸,精緻容顔露出淡笑:“那我喊你什麽,衛西施?衛道友還是衛先生?”
衛霖臣撩了撩額間的發絲,斯文臉上露出魅力一笑。
他用在[北太帝君在上]群裏的口吻說:“叫哥哥,我也沒比你大幾歲,搞這麽正式幹什麽,是不是阮妹妹?”
臨了還刻意撩了一把秦阮。
瞧着他這騷包模樣,秦阮還是無法把這人,跟在學校溫潤高冷的衛老師聯系在一起。
這人設崩得猝不及防,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轉變态度。
學校裏的衛霖臣,讓她很敬重,也認可他的教學言論。
走出校門的衛西施,是青城的道士,性格騷包,毒舌,渾身上下釋放出斯文敗類的禽獸氣息。
秦阮低頭,暗自翻了個白眼。
阮妹妹?我還林妹妹呢!
她非常給面子的喊了聲:“衛哥。”
喊得那叫意味深長,還帶拐音的。
衛霖臣擰眉,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秦阮從手中的包裏,掏出一顆巧克力糖。
她剝開糖紙,把糖送到嘴裏。
濃郁香甜的巧克力在口中化開,讓她感受到的香濃絲滑的甜意。
吃着巧克力糖,不禁讓秦阮想到當初霍三爺讓她喊三哥的情景。
不知道爲什麽喊三爺哥的時候,她心底莫名有些羞恥感。
到了衛霖臣這沒有絲毫壓力。
很快,衛霖臣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
他雙手抱臂,眸子裏的溫和再次恢複清冷光芒,佯怒道:“你這丫頭是拐着彎的罵我呢?”
衛哥,衛哥,怎麽聽都跟某種藥名相似。
這藥還令不少男人心底排斥。
當然,也深受某些廣大男士的喜愛。
那是通過一氧化氮的釋放,激活鳥苷酸環化酶,導緻環磷酸鳥苷水平增高,使得血液變得活躍,從而改善一些功能障礙的藥。
秦阮舌抵在口中融化的巧克力糖上,笑眯眯地望着衛霖臣。
她神情非常無辜:“你不要冤枉我。”
衛霖臣不跟她計較這文字遊戲,他沒忘記今天請秦阮的目的。
他雙手抱臂,垂眸望着秦阮看似乖巧單純的假面,修長指尖在上臂點了點。
“知道你便宜不好占,也不讓你喊哥哥了,還是像在群裏一樣喊我西施吧,我道号就是西施。”
秦阮眸光露出詫異,面露不解:“怎麽會起這樣的道号?”
衛霖臣面露惆怅,十分感慨道:“我那便宜師傅死在夕陽西下的時辰,他施恩于我月餘,臨走前也沒有賜我道号,西施算是紀念他老人家的恩情。”
秦阮仔細打量着他,瞧他臉上并沒有玩笑之意。
她輕輕蹙眉:“這是什麽歪理,怎麽聽起來像是在胡說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