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在霍雲艽的雙眸打量下,有些坐不住了。
看到對方,她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之前,令人臉紅心跳的撩人畫面。
她臉上的不自在神色,被霍雲艽盡入眼底。
他唇角勾起迷人微笑,低聲開口:“霍羌在書房等我,我先過去了。”
“好!”秦阮立即應聲。
一副巴不得他趕緊離開的模樣。
霍雲艽聞言,沒忍住低笑出聲。
這丫頭也太不知道收斂了些,竟是把他當成洪水猛獸對待。
秦阮後知後覺,察覺剛剛的語氣有些不妥。
她眸光微垂,盯着眼前的地毯,不再開口說話。
霍雲艽也沒爲難她,轉身離開,去書房見霍羌。
他走後,秦阮身體放松倚在床邊,一顆心都亂了。
無論是三爺的溫柔嗓音,還是他寵溺眸光,在她看來都不比從前那般讓她适從。
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變了。
不再像往日般亦師亦友,多了幾分暧昧不清的糾纏。
秦阮捂住心口,平複她意亂的心。
誰能想到,清冷矜貴的霍三爺,竟然會爲她低下尊貴的頭顱,臣服在她膝下。
秦阮緩緩閉上雙眼,努力揮去腦海裏意亂紛紛的畫面。
短期之内,她跟三爺的相處怕是要無所适從,要找點事做了。
不是躲避,而是要順其自然。
他們總要過一輩子的,時間會慢慢來磨合。
總有一天,像今天這樣的相處,她會做到遊刃有餘。
書房。
霍雲艽走進書房,霍羌已經站在裏面等了一會了。
霍羌恭順雙眸望着,邁着沉穩從容步伐走進來的男人,恭敬喊人:“主子。”
霍雲艽視線隻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繼續往屋内走。
“九叔公那邊怎麽說?”
霍羌:“九叔公說明天會親自來拜訪主子,順便讓我帶回來一罐他喜歡喝的茶。
他老人家說,這麽多年來已經習慣了這個口味茶葉,要是突然換了其他,怕是不合口味。”
霍雲艽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摸了桌上的精緻茶罐,臉上笑意意味深長。
那雙薄唇不悅地輕抿:“九叔公這是鐵了心,不想讓阮阮接觸刑罰堂。”
什麽不合口味,分明是不想外人介入刑罰堂。
多少年了,刑罰堂一直都是在家主手中,這是幾百年來的制度。
霍羌神色微斂,未發言。
九叔公話裏有話,什麽茶能喝一輩子。
還不是想要以此來告訴三爺,刑罰堂這麽多年一直掌控在家主手中,到了主子這裏也不能出例外。
霍雲艽修長指尖在茶罐上輕輕滑動。
半晌後,他擡眸問霍羌:“二哥在刑罰堂公開處刑是哪天?”
霍羌眸光微動:“七天後。”
霍雲艽輕笑一聲,把手中的茶罐往前一推,看都不再看一眼。
他容顔高貴優雅如神袛,臉上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眸子裏也是悲天憫人的溫和。
說出的話,卻透着不怒自威的涼薄。
“這兩天你多跑兩天,去給所有長老送請帖,讓他們在二哥公開處刑那天務必出席,不來的日後可以頤養天年了。”
霍羌雙眼一眨不眨:“主子的意思是?”
他像是明白了什麽,又不太确定
霍雲艽如墨般黑沉的眼眸,睨向霍羌:“讓二哥給你們主母造勢,總要讓她名正言順的接手刑罰堂。
十年之後,你們的小主子還不堪大任,總要你們的主母有能力多護着他們些。”
“主子!”
霍羌雙眼睜大,普通五官神色露出絲絲動怒。
霍雲艽擺手:“知道您不愛聽這些,但這總是事實不是,我若不給他們母子三人鋪路,日後還不被人欺負死。”
這聲您,是他對霍羌的尊重,畢竟是陪伴在霍家三代掌權者的老人。
霍家那群長老個個仗着輩分,總想着在霍家的大小事務上指手畫腳。
三爺認爲,秦阮想要服衆,越早接觸霍家事務越好。
霍羌雙拳緊握,語氣帶有情緒化:“我會挨個通知他們的,主子沒必要這麽悲觀,夫人對您情深義重,她絕不會讓您出事的。”
在他看來,夫人能與傀神打交道,肯定會想到辦法救主子的。
霍雲艽淡笑不語。
不是他不信秦阮,而是不信自己的身體。
近三十年來,他的壽命一直都處于倒計時中。
秦阮是玄學界的人不錯,可她如何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霍雲艽揉了揉眉心:“去吧,把請帖做得喜慶點,也讓那些老家夥們知道,霍家是有女主子的。”
“是!”
霍羌後退兩步,轉身離開書房。
臨走前,他望着坐在書桌前的霍三爺,目光裏飽含擔憂。
書房門被離開的霍羌輕輕帶上。
偌大的書房内,隻剩霍雲艽坐在座椅上。
他伸手摸到桌上的手機,熟練地撥出去一通電話。
“三弟?”
電話被接通,從聲筒那邊傳來霍奕容地熟悉聲音。
霍雲艽腳點在地上,身下座椅旋轉。
他面向眼前的落地窗,目視窗外的夜景,嗓音略沉:“是我。”
“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
不愧是兄弟,一猜就中。
霍雲艽唇角彎起淡淡弧度,嗓音戲谑:“二哥,七天之後,你要在刑罰堂公開處刑了。”
“……你給我打電話就想說這事?”
霍奕容語氣變了,聲音幽怨。
霍三爺像是沒聽出他的委屈,含笑道:“那天我邀請了霍家的長老們圍觀。”
“不是!”霍奕容當時炸了:“三弟你這是嫌我還不夠丢人,想着法的讓我被當猴圍觀呢?”
三爺出聲安撫:“怎麽會。”
“那群老家夥都在,到時候指不定怎麽譏諷我呢。”
說起霍家的長老,霍二爺語氣說不出的嫌棄與厭惡。
霍三爺輕笑出聲:“二哥,我是要跟他們要觀看費的。”
霍奕容沉默一瞬,随即語調微高:“弟妹同意接手刑罰堂了?”
“還沒同意。”
“那你唱這一出什麽意思?”
霍雲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在玻璃窗上。
聲音微沉,透着幾分自信:“我會讓阮阮在那天親自來執行,二哥先委屈一下?”
霍奕容不排斥那天由秦阮親自動手,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你得給我偷偷放水?”
知道他是同意了,霍雲艽精緻雙眉微擰:“二哥會不會覺得委屈?”
霍奕容笑了,笑聲帶着輕松:“這有什麽委屈的,曆任家主有幾個沒在刑罰堂公開處刑的,就連祖父都沒落下。
再往上兩任,算上祖父,連着三任家主都進過刑罰堂,我有什麽可委屈的,你是知道的,比起面子我更怕疼。”
霍雲艽雙眉松開:“公開處刑那天我會安排的。”
身爲刑罰堂的掌管者,三爺答應給堂哥放水了。
霍奕容滿意了,随即又開始擔憂。
“三弟,弟妹手下有準頭不,可别讓我毀了容?”
霍雲艽笑了:“二哥放心吧,阮阮會玩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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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