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三爺俊美睡顔,秦阮突然賭氣道:“如果你醒來不給我一個解釋,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三爺陷入沉睡中,清冷俊美容顔平靜而放松,不可能回應她。
秦阮指尖點在他的鼻尖上,輕輕戳了一下。
她小聲抱怨:“我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我會帶着孩子離家出走,這次真的很生氣。”
如果三爺是醒着的,她絕對不會這樣抱怨。
他們之間看似親近,實則有一道看不到的鴻溝。
秦阮找不到用什麽言語來形容,就感覺日常相處中,缺了什麽東西。
但并不會影響他們日常相伴的生活,這就夠了。
“咚咚——”
很輕的敲門聲響起。
秦阮起身,爲三爺拉了拉被子。
她把對方放在薄被外的手,塞回被子中。
就是這樣不經意的動作,讓她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她以爲三爺是平躺着,卻不料在薄被下的他,身體稍稍傾斜。
就這樣,她跟曾經在皇庭酒店有過一面之緣,讓她十月懷胎的罪魁禍首,再一次有了近距離接觸。
秦阮臉色刷的紅了。
她快速收回手,腦海中浮現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指尖還殘留着剛才,觸碰過後的記憶。
她甚至能想象出,罪魁禍首的大概模樣。
秦阮驚慌眸子,凝向三爺精緻五官。
就是這張溫潤儒雅的臉,看起來當真無害。
她根本無法把剛剛的指尖記憶,跟三爺這張溫文爾雅的臉相提并論。
真的是一點都不相符合。
嚴重超規。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秦阮下意識舔了舔唇,伸手胡亂摸了把臉。
并沒有感覺太熱,她調整好情緒,平複慌亂情緒走向門口。
門外站着的是霍川。
他對秦阮低聲開口:“夫人,二爺來了,在樓下。”
秦阮神色若有所思:“容哥怎麽不上來?”
她猜測霍奕容應該是來看三爺的。
霍川:“二爺說怕打擾主子休息,是來找您的。”
秦阮聞言點點頭,她走出卧室,輕輕帶上門。
把剛剛在室内的尴尬,也一并留在了房間。
秦阮跟霍川一前一後下樓。
卧室内。
在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霍雲艽緩緩睜開雙眸。
秦阮沒進卧室前,他就醒了。
暈倒之前的記憶,清晰的湧現在他腦海中。
他在暈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對方周身彌漫着濃郁的黑霧,身穿複古黑袍。
不等他看清楚對方的臉,身體就承受不住倒下。
唯一記得清楚的,是在黑霧中的那人鼻尖一點紅痣,格外清晰。
霍雲艽躺在床上,掩蓋在被子的手微蜷。
手背上殘留着,秦阮剛剛觸碰過的溫度。
對方離開前,不小心碰過的尴尬地方,也殘留着讓他心緒紛亂的感觸。
那丫頭還真是大意,也當真是要他的命。
霍雲艽輕歎,本就蒼白的臉色看似波瀾不驚,眸底染上一抹陰鸷光芒。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沒有反應。
現在這副身體虛弱到了極限。
連正常的功能都慢半拍。
不過也慶幸如此,否則立即有了變化,會被秦阮發現他是醒着的。
霍雲艽擡手揉了揉眉心,俊容露出淡淡的懊惱。
他情緒非常不好,有說不出的苦悶。
這是他身爲一個男人的力不從心。
維持夫妻之間感情,最重要的就是生理需求。
他現在如同廢人般躺在床上,剛才的事,多少傷了他的自尊。
秦阮不知道三爺自尊心受傷。
她在樓下看到面色不渝的霍奕容。
對方見她第一句話就是:“弟妹,南宮昶死了。”
秦阮并沒露出什麽意外表情,她之前就說過南宮昶熬不過去。
看霍奕容神态肅穆,想來不隻是因爲南宮昶的死。
果然,對方接下來的話,讓秦阮也大吃一驚。
霍奕容面色陰郁,沉聲開口:“蘇靜書之前生下南宮昶的孩子,就在今天,那個孩子要跟南宮昶一起下葬。”
秦阮脫口而出:“蘇靜書殺了那個孩子?!”
她不敢想,蘇靜書竟然會這麽狠心。
霍奕容搖頭,不太确定道:“應該不是她殺的。”
秦阮眼底有淩厲光芒劃過:“那就是活葬?”
“不是,孩子已經死了。”霍奕容臉上露出些許懊惱。
不等秦阮開口,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蘇靜書是因爲這個孩子,跟霍家退婚的,那時候孩子才三四個月。
孩子從蘇靜書肚子裏取出來,能活下來就是個奇迹,他在蘇家的醫療機構用最精密儀器供養,現在已經足月,隻要再大一些就能抱出保溫箱。
可就在昨晚,他停止了呼吸,在南宮昶咽氣的時候,孩子也停止呼吸。”
秦阮面色唏噓,她揉搓着指尖,分析道:“那就不是蘇靜書的錯。”
霍奕容清俊容顔露出頹廢神情。
他手扶額,用力按壓太陽穴:“我現在不清楚是不是蘇靜書暗中動手腳,孩子這件事表面上不是她做的,可我總感覺跟她有關。”
秦阮很是不解:“就算是蘇靜書真的做了,容哥你爲什麽要自責?”
是的,霍奕容在自責。
他的神情,他不确定的态度,都是在爲孩子的死自責。
霍奕容張了張嘴,啞聲道:“孩子一直被蘇靜書藏得好好的,是我讓這個孩子從暗地裏推到明處。
我怕是蘇靜書因此容不下他,一并給除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豈不是也成了幫兇。”
秦阮能理解他,這種事的确說不清楚。
她溫聲開口:“虎毒尚且不食子,蘇靜書就算再狠心,她也不會這麽做。”
霍奕容面色狐疑,不太相信:“真的?”
蘇靜書在他心底,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的蛇蠍美人。
就沒有這個女人做不出來的事。
他自認雙手不幹淨,也比不上蘇靜書那些上不台面的心狠手辣。
最近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秦阮第一次見霍奕容這樣邪戾又焦躁一面。
他臉色陰沉的吓人,也無法掩藏内心的自責。
秦阮隻能出聲安慰:“容哥,你多慮了,蘇靜書不會殺了她的孩子。”
霍奕容目光看向秦阮:“确定嗎?”
他無法容忍,自己手上沾染一個孩子的血。
秦阮勾着唇角,溫和嗓音帶着讓人信服的力量:“南宮家氣數已盡,那個孩子本不該在這世上的,他是依靠蘇靜書的福報在這世上多活了幾個月。”
霍奕容聞言,莫名就的相信了秦阮。
他緊繃的身體徹底放松,倚在沙發上。
嘴裏呢喃道:“孩子是無辜的。”
他可以做到親手把叛徒折磨得生不如死,也能眼都不眨的收割對霍家有危險的生命。
唯獨不能沾染無辜人的性命。
秦阮的一番話,把壓在他心頭上的一塊巨石,四兩撥千斤的移開。
劫後餘生的霍奕容,神态也跟着放松不少。
他嗓音恢複平靜,問在身邊坐下秦阮:“三弟怎麽樣,有沒有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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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