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的嘟囔聲,被李叔聽見了。
他笑着說:“還真被你說對了了,小五被他們吓到過,她也是後來知道是假的,把他們三個教訓得那叫一個慘啊。”
李叔言語中透着無限懷念。
喬希脫離了他搭在肩上的手,回頭看了眼,并排站在門口顯得十分乖巧的三人。
他眯起眼眸問:“我表嫂怎麽對他們的?”
李叔意味深長道:“自然是攻破他們三個人的弱點,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喬希眼珠子轉了轉,問李叔:“他們有什麽弱點?”
李叔對他搖頭:“這不能告訴你。”
喬希撇了撇嘴,心道你還挺護着他們。
他已經在心底,給蘇妄、李子蘭、沈燃三人記下一筆。
這個仇,他早晚都會報!
李叔得知蘇妄三人給喬希科普西城的事,他對喬希說,在西城的人有善也有惡,蘇妄他們所說的隻是片面。
西城的人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可他們不少人依然留有一份善心。
他們努力的活着,縱然前路荊棘,也要笑對人生。
這正因爲經曆過黑暗,所以更願意帶給其他人光明。
喬希不明白,神色茫然。
李叔說,我帶你見識不一樣的西城。
這天,馄饨店破天荒地的關門了。
每天都要來這裏吃一碗馄饨的顧客,對此感到十分稀奇。
要知道李叔的馄饨店,一年四季風雨無阻從未關過門。
爲了讓喬希更加深入體會西城人的生活,李叔把他帶去了幾個地方。
西城普通人艱辛工作的地方。
喬希看到生活在西城普通人的樸實真誠一面。
他們腰身佝偻扛着水泥袋,身上的衣服随着走動,有細微的灰塵漂浮在空中。
這些人靠雙手勞動換取報酬,養家糊口。
他們有的是家中頂梁柱,也是有的是誰家的兒子。
他們穿的也許不好,吃的也不是山珍海味,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喬希走進西城最簡陋破落的危樓,在這裏他看到的都是生活煙火氣息。
其中一家房門開着,狹小破落的廳内,有個小孩坐在闆凳上,認真學習朗讀。
隔音效果差的廚房裏有做飯的聲響,時不時傳出婦女地抱怨聲。
勞碌一天的工人,握着手中沾染灰塵的錢,走進了窄小的廚房。
坐在闆凳上的小孩,放下手中的筆,倒了杯水送到廚房裏。
很快裏面傳來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柴米油鹽就是生活,嘴上的抱怨也不見得是不幸福,而是生活的調味劑。
李叔對喬希說了很多,他隻記得對方悲哀感歎的那番話。
善和惡是人性的兩個對立面,有天生的善惡,也有後天的善惡。
貧賤之中有善惡,富貴之中更有善惡,隻是善惡的表現方式與程度是不同的。
是啊,人性的善惡,其實并不分層次,僅僅是方式不同罷了。
喬希已經在西城隐隐蛻變。
他的成長來得有些晚,卻不遲。
喬希好像能體會到表嫂曾經在這裏的艱辛生活。
是不是正是如此,秦阮雖恩怨分明,卻還是喜歡給人留有餘地。
……
秦阮在霍家待了五天,都足不出門。
今天吃完晚飯,她半躺在廳内的沙發上,刷着手機上的信息。
刷着刷着,接到了二哥秦昧打來的電話。
“阮阮,快救救我,救救我!!!”
秦昧鬼哭狼嚎般地聲音,通過手機傳進秦阮耳中。
她眨了眨眼,聽二哥哭喪的語氣中,也不像是遇到什麽危險。
知道對方沒危險,秦阮還是十分給面子地問了句:“二哥,你怎麽了?”
“我快要憋瘋了!五天!我整整五天都沒出門了!”
秦昧聲音透着難過,有些歇斯底裏。
一看就是真的快被憋瘋了。
秦阮輕笑出聲:“二哥,這話你要跟爸爸和大哥說,跟我說沒用,我也幫不了你。”
秦昧情緒低落道:“爸跟大哥不在家,家裏就剩我一個人了。”
“這個點,爸跟大哥出門了?”
“嗯,老爸的朋友抱孫子,他們過去湊熱鬧。”
秦阮聞言,神情變得玩味:“爸是不是要催大哥成婚了?”
秦昧想了想:“好像是,我看大哥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秦阮摸着小腹,臉上露出老母親般的期待神色。
“也不知道大哥會給我們找個什麽樣的大嫂。”
“不管什麽樣的,隻要安分守己就好。”
秦昧是真的怕了。
韓娴,韓可心,唐雅這三個女人,是一個比一個歹毒。
他隻求大哥找個安分守己,不作妖的大嫂就行。
秦阮:“會的,我們一起給大哥把關。”
“那肯定是要把關的!”
秦昧已經被秦阮帶偏了話題。
兩人又圍繞日後大嫂的話題聊了幾句。
過了幾分鍾,秦昧終于反應過來,“不是,阮阮,我不是要跟你探讨我們日後大嫂是什麽人,我在家裏快憋瘋了!”
“我知道啊,這不是陪你聊天,安撫你孤單的心情?”
秦阮看到霍家傭人端着水果走來。
她坐直了身體。
傭人把水果盤放到桌前,湊近她,壓低聲問:“少夫人,明天您要參加陸家的宴會,要不要提前把禮服準備出來?”
禮服正是三爺離開前給秦阮備好的。
秦阮捏着水果盤裏的車厘子,還沒送到嘴裏,就聽到傭人這話。
她擡頭目光詫異地問:“明天?”
傭人恭敬點頭:“是的,陸家明天要爲陸家大少舉辦正式入内閣的慶祝宴會,您将會代表三爺前去參加。”
秦阮輕啧了一聲,把手中的車厘子送到嘴裏。
時間還真快,轉眼就到了赴宴的日子。
她對傭人說:“行吧,先把禮服準備出來。”
秦阮心道,到時候去露一面,應該沒多大問題。
傭人應了一聲,上樓去準備明天秦阮赴宴的禮服跟首飾。
隔着電話聽到這邊交談的秦昧,立馬來了興趣。
“阮阮,你明天要出去玩!”
秦阮翻了個白眼,吃着水果對秦昧說:“玩什麽玩,我是去當木頭人。”
對那麽多不認識的人露出帶着面具般的假笑,不是木頭人是什麽。
秦昧小聲道:“其實,我也接到了陸易塵的邀請,可我答應了爸爸跟大哥,開學前不出門。”
“然後?”
“阮阮,打個商量行不行?”
“不行!”
秦阮十分幹脆利落地拒絕。
她知道二哥是挖空了心思也要出門。
秦昧哭哭唧唧:“阮阮,你不能這麽對我。”
他真的是想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秦阮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陸家的宴會邀請很多人,四大家族六世家的人都會到,二爺三爺不在京城,我們不要去跟他們過多接觸。
你如果想要出來,不如明天我去家裏接你,你來霍家住幾天?”
“好哇好哇!!”
秦昧聞言,忙不住地點頭。
秦阮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興奮。
“喵嗚喵嗚——”
突然,一聲貓叫傳來。
秦阮面色微頓,問:“是雪球?”
“是,這家夥懶死了,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爸爸跟大哥都快把它當成祖宗供起來了,給它買的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你是不知道,它現在的洗漱用品比我的還貴,阮阮你能想象嗎?!”
秦昧暴躁聲,夾雜着雪球喵嗚聲,同時傳進秦阮耳中。
她沒理會二哥的吐槽,而是問:“雪球一直在叫,它怎麽了?”
“喵嗚……喵!喵喵!!!”
雪球地叫聲越來越激烈。
它就像是知道跟秦昧通話的人是秦阮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