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往的那些恐怖記憶,混沌周身外洩的煞氣與殺意收斂了個幹幹淨淨。
在宋情似笑非笑的注視下,混沌臭着一張臉揉了揉鼻子,與容夢闌一樣看向二樓方向。
周圍其他人也大多如此,他們正耐心等待着今天召集大家來的主人公。
眼見兩大兇獸不再起沖突,偌大的廳内又恢複寂靜氛圍,靜得連呼吸都聽不到, 場面看起來十分詭異。
今天五十二族上古神獸以及其他醒來的異獸全部聚集在此地,他們其中也有些賭俠獸并不聽命于塗山狐族,但隻要塗山狐族神君有令,他們就是身處刀山火海也要趕來。
九尾狐一族是遠古神獸,他們身在的塗山是靈氣濃郁之地,衆多異獸不敢争奪這塊地盤, 因塗山狐族的戰鬥力極其強悍, 依靠吞噬三界靈氣來增強本體力量,修煉長生不老之術達到了精湛地步。
由于種族的強大,九尾狐一族統領着衆多異獸。
傳聞九尾狐擁有數十萬年壽命,即便身處絕境,也能通過斷尾來獲得重生,并且在後期修煉中長出新的尾巴。
相信沒有異獸願意得罪這樣強大的種族,自遠古以來,九尾狐一族就有着統領衆神獸與異獸的使命。
上古四大兇獸在數萬年前甚至不服九尾狐一族的約束,不惜合作挑釁塗山狐族。
那一戰打了上百年,最終以四大兇獸被打怕了才收手。
百年之戰是狐族公主獨身以一敵四出戰,神君連面都沒有露,可見塗山狐族的戰鬥力多恐怖。
自此狐族阿阮的名聲也徹底打響,這位小祖宗上天入地,就沒有她不敢揮鞭子的主。
今日衆多上古神獸與異獸時隔千年再聚,也是因爲這位祖宗。
塗山狐族公主要嫁人了,嫁給一個身體病弱壽命将盡的人類, 這讓衆多獸都感到不解, 至于有多少心底幸災樂禍, 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 在場的衆多神獸, 少有沒吃過狐族阿阮鞭子虧的。
“神君來了——”
寂靜的廳内突然響起提醒聲。
所有人目光看向二樓的方向,樓上的三道身影映入衆人眼中。
爲首之人一身青衣,身上有着經過歲月洗禮給人沉穩感,绾着冠發,如瀑布傾瀉的發絲服帖順在身後,容顔溫和帥氣俊雅出塵猶如谪仙。
肖雲琛站在二樓,雙手放在護欄上,舉手投足間都釋放出上位者氣勢,是天生高貴不凡,爾等皆爲蝼蟻的内斂霸氣。
他墨色眸子睨向樓下一衆異獸,目光沉沉,雙唇緊抿。
站在他身後的兩人,分别是長淵與藍桉,
這兩人容顔也是出色的,或者說是在場所有異獸,無論是五官長相,還是身材都是極爲惹人注目的存在。
長發飄飄, 妖氣纏身的長淵走上前一步, 血紅雙眸順着主人的目光看向樓下, 一副傲氣十足,目空一切的神态。
他在肖雲琛耳邊,低聲開口:“主人,還有兩位沒來,說是有事絆住了。”
肖雲琛嗓音淡漠道:“既然來不了,也别強人所難,之後也不必再出現。”
聲音不高不低,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長淵雙唇挑起殘忍弧度,極具攻擊性的俊美容顔浮現出嗜血的殺氣,幽深血眸緊緊盯着樓下一衆同類。
神君有令傳召,特意告知要爲阿阮送嫁。
說什麽有事絆住,都不過時借口。
塗山狐族一脈沉寂千年,其他異獸有些小心思是必然的。
長淵身穿黑衣,完美身材展露無遺,他面容棱角鋒利,說不上俊美,也讓樓下衆人難以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不止因長淵的外表,還有他的身份,長淵是狐族神君最看重也最爲信賴的兇獸,對方的戰鬥力甚至在四大兇獸之上。
肖雲琛收回打量的視線,對站在另一邊的藍桉擡了擡下巴。
後者走上前,輕輕扶了扶挽起萬千發絲的白玉簪,精緻妖孽的魅惑容顔,難得綻放出溫和笑容。
他氣質冰冷,不笑是給人的感覺疏離,像是身處極寒之地,毫無溫度可言。
此時藍桉展露笑顔,比之傾城魅惑的女妖還要勾人心魂。
他一開口,淡淡的草木清香氣息蔓延而出:“想必衆位已經知曉神君今日召喚大家來此的目的,兩日後狐族公主阿阮大婚,還請各位配合一下,以上古延續的送嫁儀式爲她風風光光送嫁。”
藍桉話畢,樓下一衆神獸兇獸紛紛出聲。
“這自然是我等的榮幸。”
“小祖宗可算是嫁出去了,我也終于能回老巢了。”
“聽聞阿阮如今是人類,我們貿然出現豈不是要吓到她?”
“她能被吓到?呵呵……”
“那祖宗就算是人類,想必頑劣性子依然不改,想要吓她怕是難呢。”
混沌雙手抱臂,聽着衆人的議論,嗤笑道:“我倒是很期待她被吓到的模樣,想當年被那臭丫頭追着抽鞭子,如今終于有了報仇的……”
“咳咳……”
“咳咳……”
混沌話還沒說完,周圍響起低咳聲。
就連容夢闌也用胳膊,狠狠給了對方一下,那雙鴛鴦眼陰沉地瞪着他。
站在二樓的肖雲琛目光微垂,凝視着握着扶着護欄的手背,似是陷入沉思。
站在他身邊的藍桉面色陰冷,臉上浮現出綠色紋路,墨綠色冰冷瞳色泛着詭異的危險光芒。
他分明是在生氣,滿身冷清的妖氣再無壓制肆意外洩,直奔樓下的混沌而去。
肖雲琛沒有波瀾的眸子微動,面無表情地盯着混沌,散漫目光又掃向其他人:“阿阮如今身嬌體弱,日常生活都難以自理,難得在人界有個百般照顧她的人,本君隻想安安心心爲她送嫁。
諸位不如暫時放過從前諸多恩怨,待日後阿阮神魂歸位,新仇舊怨随你們折騰,本君在此保證,到那時絕不出手相護。”
其實,從前他也未曾護國,阿阮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少有人能讓她吃虧。
被警告的混沌瞧着肖雲琛認真模樣,張嘴辯解:“那個……我就随便說說,我要是真的想欺負她,也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說出來。
真要說欺負那小祖宗,何至于等到如今,從前也不是真的沒辦法欺負她,不過是縱着她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