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明的京城在慶祝新年到來的時候,遠在東天竺孟加拉的張氏兄弟此時此刻的日子卻是并不好過。
張氏兄弟在天津證券交易所上市募集資金的緬甸翡翠商行,根據張氏兄弟的計劃,緬甸翡翠商行募集資金是爲了占領緬甸,将緬甸變成自己的殖民地,從而獲取緬甸的翡翠玉石礦。
然而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候,緬甸翡翠商行一直沒有動靜,沒有進攻緬甸,這讓緬甸翡翠商行的股價一路暴跌,到了現在竟然了成了一張白紙一般。
原先發行的時候一股需要一兩銀子,現在十股都賣不到一兩銀子,以至于張氏兄弟不知道被人罵了多少次。
甚至于連天津證券交易所這邊也是派人來到了孟加拉這邊,向張氏兄弟問話,揚言要凍結張氏兄弟的資産來作爲處罰。
“真是氣死我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凍結我們張家的資産,他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我這幾年在孟加拉這裏待着,沒有回大明,他們怕是已經忘記我們兄弟的厲害了,連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都敢對着我們兄弟兩個大呼小叫的,真是找死。”
張延齡将一件心愛的瓷瓶給摔的稀巴爛,整個都氣的半死。
剛剛天津證券交易所的官員來到這裏,向他們兄弟兩個下達了通知,如果張氏兄弟這邊再不占領緬甸,保證投資人的收益和權益的話,天津證券交易所這邊将會向張氏兄弟開出添加罰款單,甚至于直接凍結張氏兄弟的資産作爲懲罰。
“你跟他計較什麽?”
“他就是一個辦事的官員而已。”
張鶴齡倒是淡定的很,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那我就去找劉晉,肯定是劉晉讓他們這樣做的。”
張延齡一聽,頓時就将矛頭對準劉晉。
“關劉晉什麽事?”
“這是天津證券交易所的規定,我們在天津證券交易所募集資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告知了這些規定,他們也隻是按照規定做事。”
“和他們計較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隻會讓人覺得我們兄弟兩個嚣張跋扈,除此之外并無什麽作用。”
張鶴齡顯得很平靜,年紀也大了一些,做事也不像以前那樣不經腦袋,再則現在也是有錢了,有了龐大的家業了。
不像剛剛開始的時候,張氏隻是一個小地主,非常急于擴充自己的财富和土地之類的,故而吃相是有些難看,也因此背上了諸多不好的名聲。
“宮裏來消息了,皇後娘娘又懷上了龍種,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在這個時候,我們少給皇後娘娘招惹什麽麻煩和是非,更不能讓皇後娘娘因爲我們的事情生氣而動了胎氣什麽的。”
“更何況,我們張氏現在好歹也是大明有頭有臉的家族了,做事也要顧及下臉面,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我們自己心裏要清楚。”
“這緬甸翡翠商行的股東有很多,這背後可是有不少權貴的,我們可不能一下子全得罪了。”
“回頭我就讓人寫一份信函給天津證券交易所這邊,解釋我們這邊所遇到的情況。”
“解釋個屁~”
“我們又不是真的吞了他們的銀子,我們一直都在這裏孟加拉訓練軍隊,時刻準備着進攻緬甸。”
“我們這辛辛苦苦的爲緬甸翡翠商行打拼,他們在後面等着吃肉還不行,還叽叽哇哇,還要向他們解釋,解釋個屁。”
張延齡的脾氣就暴躁多了,想到這裏都覺得來氣,自己堂堂國舅爺,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這緬甸翡翠商行的銀子自己根本就沒有動,所有的錢都用在了訓練軍隊,招募人手,瓦解、分裂緬甸上面。
兩兄弟辛辛苦苦的在這裏經營着,連過年都沒有回大明一趟,反而被人指責,這對于一向嚣張跋扈的張氏兄弟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啊,都一把年紀了,别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按照規定,我們确實是沒有按照時間去進攻緬甸,直到現在爲止,我們也沒有打下緬甸,沒有給緬甸翡翠商行的股東帶來任何的收益。”
“換作是你,你會怎麽想?”
“如果要是一般人,恐怕都已經要被鬧翻天了,也就是我們張家,他們不敢怎麽樣,不然,你以爲别人的銀子是那麽好拿的?”
“更何況,當初投資緬甸翡翠商行的人當中可是有很多當今的權貴,有幾家都不會我們張家差。”
張鶴齡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微微搖頭說道。
“我就是氣不過嘛~”
“我們兄弟兩個在這裏辛辛苦苦的經營,又是訓練軍隊,又是派人去分化緬甸的,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苦。”
“之所以沒有進攻緬甸,一是因爲我們覺得軍隊缺乏磨砺,先用在天竺這邊進攻了洛迪王朝,磨砺了一番。”
“二是緬甸這邊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在等待時機,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
“他們不理解我們兄弟兩個的苦心就算了,還在不斷的指責我們,還揚言要凍結我們張家的資産,你說氣不氣?”
張延齡氣呼呼的說道。
“這不是應該的嗎?”
“我們是大股東,我們不去苦心經營,誰去苦心經營?”
“放給外人來做這事,你放心?”
“攻打北天竺,我們雖然是用來練兵了,但是這練兵的錢是大家出的,這攻打北天竺的收益是不是都進了我們家的口袋。”
“那些股東有意見,這是很正常的,換成是你,如果有人拿了你家的母雞去下單,你會不會生氣?”
說到這裏,張鶴齡就笑了。
手中的軍隊可都是用緬甸翡翠商行的銀子打造起來的,接着磨砺和訓練的名義去攻打北天竺,讓張氏兄弟将恒河中下遊這片廣袤、肥沃的區域都給占領了。
還從洛迪王朝麾下各地總督哪裏搜刮了大量的财富,可謂是大賺特賺,這買賣張延齡竟然還能夠拿出來說話,估計要是讓人聽到了指不定就要被罵的祖墳冒煙。
“反正我就是氣~”
“還有這個甯王,麻蛋,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蛋。”
“當初說好三家一起攻打北天竺的,有好處大家一起分的。”
“結果,他先打進德裏,将這個洛迪王朝三百年積累的财富都給卷光了,聽說差不多有兩億兩白銀,我們是一分錢都沒有分到。”
“沒有分到銀子就算了,讓他将一些土地讓我們都不肯,一毛不拔,他甯國在非洲都有很大的殖民地,還在天竺這邊跟我們搶土地。”
“西天竺都快被甯國給占光了,也不知道分一點出來。”
張延齡看着天竺的地圖,越說是越氣。
說到甯王的時候,那更是氣的半死。
一般的人還不敢得罪他們兄弟兩個,特别是大明的權貴,多少都要給張氏兄弟幾分薄面,沒有辦法,誰叫他們兩個是國舅爺呢。
但是在天竺這邊大大小小的藩國就不一樣了,這些大明王爺所建立的藩國,一個比一個胃口大,都在不斷的和張氏兄弟搶地盤,搶生意。
這其中,甯王建立的甯國就是張氏兄弟最大的競争者。
這一次攻打北天竺利益分配上面讓張氏兄弟極其的不滿,特别是得知甯王從德裏這裏獲得了兩億兩白銀卻是一分錢都沒有要拿出來的分之後,那更是氣的暴跳如雷。
爲此還多次上奏給弘治皇帝,讓弘治皇帝來主持公道,同時也是和西洋聯合商行這邊商議,要大家一起給甯王施壓,讓甯王拿出這邊銀子來大家一起分。
甯王自然是不會答應的,這吃到肚子裏面的肉根本就吐不出來,
更何況,甯王還在氣呢,埃及運河的股票價格一路高漲,他損失慘重,到手的這些銀子還不夠補埃及運河股票的損失。
再加上當初約定攻打北天竺的時候就已經有言在先,誰打下來的就歸誰,誰占領的就歸誰。
甯王打下了德裏,獲得了德裏蘇丹國三百年積累的财富,西洋聯合商行這邊基本上打下了天竺中部的廣袤土地,唯有張氏兄弟,算是獲利最少的,隻是沿着恒河往上打,占領了恒河中遊的一些地區。
這也是張氏兄弟極其不滿的原因了,覺得自己獲利最少。
爲此事,也沒少向弘治皇帝訴苦。
但沒有用,甯王是姓朱,他們兩個是姓張,這老朱家的王爺還會怕你這個外人?
即便你是當今天子的小舅子,也一樣沒有用,外人終究是外人,老朱家的王爺始終是老朱家的王爺。
弘治皇帝也不能将甯王怎麽樣,更何況,也不僅僅是甯王,還有很多藩國都參與了這次攻打北天竺的事情,這些藩王都從中獲利頗豐,大家其實都挺滿意的。
唯獨這張氏兄弟胃口大,意見多,貢獻卻是小,還能夠說什麽呢。
“好了,不要在抱怨了,有本事你訓練好軍隊,回頭去搶甯國的土地。”
“現在的關鍵還是想一想如何吞并緬甸吧,現在機會來了,我們也該行動了,該給股東們一個交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