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世界,在乾盛皇朝中隻是滄海一粟的存在,如今更是早就覆滅,有些事情我嘗試阻止,卻給自己招來除不盡的禍患。”
“修道二百七十萬年,其中有二百萬年基本都活在被追殺之中,不過沒有這般巨大的壓力,或許也沒有今日的我,隻是踏入超凡入聖之後,我也有些累了,想活的輕松一些,所以在乾盛皇朝挂了一個名頭。”
“實際上,都到了這個修爲了,也沒誰會在輕易地追殺于我,我如今所求,也就隻有一件事情了,别的再無所求,隻要能換得我與心愛之人厮守一生,便是舍棄了這一身的修爲都沒什麽。”
許深這番話,屬實發自肺腑,感情極深,讓蘇白對他的提防少了幾分。
許深隻是在乾盛皇朝挂了個名頭而已,未必就會與乾盛皇朝有多大的瓜葛。
蘇白突然道:“在你看來,乾盛皇朝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
許深略感詫異,“什麽樣的所在?這我倒是說不準,我雖然在乾盛皇朝挂了個名頭,但與他們的接觸其實并不深,隻是見過幾次乾盛皇朝的皇主而已。”
“不過那位皇主,修爲僅是超凡入聖初期,隻是明面上的掌權者而已,乾盛皇朝真正的權利,掌握在五老之中,不過那五老即便是我也未曾見過的。”
“五老……”蘇白默默地将這五老給記下。
凡俗皇朝之中,皇主就是權利核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在修道界中,一座皇朝的皇主往往隻是明面上掌控一切的存在,實際上卻要受制于身後真正的強者。
那麽想知道乾盛皇朝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或許就得從這五老下手了!
蘇白沒有再細問下去,繼續問下去,難免會引起許深的懷疑。
雖然目前許深給蘇白的感覺來看,不像是什麽惡人,但也還無法讓蘇白完全打消對他的提防。
四人一起守在忘川河畔,等待着。
牛頭的效率的确不低,沒到三日的時間他便歸來,同時掌心多了一隻透明的仙葫。
仙葫之中,正是許多的真靈碎片。
牛頭身影變得和尋常人一般打消,随即托着這隻透明的仙葫來到蘇白的面前,臉上有着一抹古怪之色。
“你們要找的真靈碎片,本座都已經找到,唯獨一人……唯獨一人的真靈碎片,我找遍了整個忘川都沒有見到。”
“是誰?”蘇白皺眉。
牛頭指了指玄霜那尚未完整的魂身,道:“是她。”
蘇白回眸朝玄霜的渾身看去,不解道:“爲什麽?不是沒有完整的真靈進入忘川便不會開啓輪回,她的真靈怎麽會找不到呢?”
牛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但在這無妄忘川中真靈缺失,無非也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真靈被五方鬼帝中的大人物選中,去做了奴婢。”
“而第二種可能,就是在數億年前的那場忘川混戰中,被一位叫做辟邪羅的邪修用招魂壺給帶走。”
“辟邪羅?”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許深明顯一怔,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牛頭盯了許深一眼,随即眼神多了幾分敵視,“怎麽,你認得這個邪修?”
蘇白等人的目光也在這一刻朝許深看去。
許深頓了頓,随後道:“辟邪羅是乾盛皇朝國師……但他的存在過于古老,許多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牛頭哼了一聲,“天關的人,是吧?倒是好膽,竟敢前來挑釁我忘川!若非當年五方鬼帝中有三位都在閉關,定叫他有來無回!”
蘇白摸了摸鼻子,這短短的幾句話,信息量太大。
忘川之中,果然有五方鬼帝的存在!
蘇白不禁問道:“你口中的那場忘川混戰是怎麽一回事?”
牛頭道:“數億年前,一群身份不明的邪修突然來到忘川,大肆對忘川進行破壞,爲首的便是那辟邪羅!那一戰影響巨大,驚動了兩位鬼帝出手,才将他們給擊退。”
“不過隻有兩位鬼帝,終究沒能将其留下,甚至那辟邪羅離開之際,還用招魂壺從忘川之中收走了大量的真靈碎片,影響極其惡劣!”
聞言,蘇白眉頭皺了起來,他越發可以肯定莫老的猜測不假。
辟邪羅是乾盛皇朝國師,又是邪修,對忘川出手絕對目的不純,不會隻是爲了收集一些真靈碎片那麽簡單!
他的背後,定是與邪靈血裔或者混沌鎮獄族有關。
蘇白繼續問道:“那辟邪羅是什麽修爲?”
許深道:“超凡入聖巅峰。”
牛頭道:“超凡通神第二境。”
二人面面相觑,而蘇白的目光也在二人之間來回變換。
二人的回答并不一緻。
許深解釋道:“可我見過這位辟邪羅,他的修爲的确隻有超凡入聖巅峰……難道是他刻意在我面前壓低了修爲?”
牛頭道:“也不盡然,你所見到的未必是他真身。若隻有超凡入聖巅峰的修爲,他連本座這關都過不了,何來本事讓鬼帝出手?”
許深點了點頭,牛頭所言的确更有道理。
他有超凡入聖大圓滿的修爲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都沒把握能壓制眼前的牛頭,若辟邪羅當真隻有超凡入聖巅峰的修爲,是絕無可能在忘川掀起風浪的!
蘇白暫時不想去理會這些事情,望向牛頭,問道:“你說無非隻有這兩種可能,那我如何去确定到底是哪一種?我能見一見你口中的鬼帝嗎?”
牛頭當即道:“鬼帝不是誰想見就可以見的!”
話音剛落,他便是一頓,随後又道:“嗯……但你或許有着這等資格……你想将你要複活的人複活吧,我去通報鬼帝大人。”
說完,牛頭便再度化爲無數的黑霧散去,而那透明的仙葫則是落入了蘇白手中。
蘇白打開仙葫,将存于其中的真靈碎片全部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