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僅是笑了笑,并未對此多解釋什麽,而是看向封碧寒身後九名弟子。
準确而言,而是他們手中各自以托盤呈着的九柄劍胚。
這九柄劍胚,對比此前蘇白在天台山莊所看到的許多劍胚,品質都還要更高一些,肉眼可見可感。
蘇白走到他們面前,伸出手指在劍胚胚面上劃過,以神念感知這些劍胚中所蘊含的器蘊。
皆隐而不發,若發則如洪水。
正是最爲優質的劍胚!
蘇白滿意地點點頭,回頭笑着對封碧寒說道:“寒兄有心了,有寒兄如此重視,想必我那劍陣圖,必然能發揮出十一分的威力!”
封碧寒笑着道:“白兄爲我天台山莊的重要朋友,待朋友,自然是要更真誠一些。”
蘇白知曉封碧寒言外之意,也不挑明,隻是笑着道:“那寒兄這個朋友,我可是交定了!”
封碧寒哈哈大笑,随即對身後九人說道:“你們幾個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引劍胚入池,準備鑄劍?”
聞言,九人可不敢有丁點兒的反駁,當即按照封碧寒的吩咐去做。
“白兄,我接下來就要開始鑄劍,你從旁看好便是,這九柄至尊劍,定然能讓你滿意!”
蘇白笑着點點頭。
封碧寒再度取出蘇白交給他的劍陣圖,随即朝煉劍池上空的一座虛空位而去。
蘇白劍陣圖中九劍劍形,都是蘇白在玄黃劍冢中觀摩萬劍,悉心所畫,皆極爲考究,并且十分契合九道。
封碧寒入虛空位,其九名弟子捧劍胚投入煉劍池,以神火鑄煉,開始鑄劍。
蘇白也看過許多次鑄劍了,便是天道至尊器的祭煉都曾親眼見證,但這次仍是認真的觀看封碧寒鑄劍的過程。
論修爲道法,蘇白勝過封碧寒萬倍。
但論鍛器之道,蘇白在封碧寒的面前,恐怕隻能算是個門外漢。
所謂術業有專攻,便是如此。
……
萬界陷入沉寂數十年的時間。
此刻,血族。
神言界。
血族強者,多有府邸位于血神都,也基本是他們的修煉道場所在之地。
而血族至尊,則基本自有一界,聯通血神都,一界之内,所蘊含的天地神力,還在血神都之上。
神言界,便是神言至尊的一界。
神言至尊盤坐在一株通天血樹之下,整株血樹得有數億裏之高,樹蔭遮蓋方圓十億裏的空間,樹葉皆爲血色,散發出濃烈的血腥氣息。
樹葉之間,如有衆多亡魂飄蕩。
神言至尊神身位于血樹之下,以血神之軀的方式出現在天地間,身形也有千萬丈之高大,通天徹地,每一個毛孔都釋放開來,貪婪地吸收着這片天地間的充分血氣。
在其血神之軀外,光紋覆蓋數十億裏,血煞之氣尤爲驚人。
神言至尊的氣息強度,已然更上一層樓,來到六階至尊的層次。
他許久不曾像這樣修煉,是因察覺到自身瓶頸的存在。
但數十年前,兩次與蘇白這個半步至尊戰鬥卻沒能占到便宜,讓神言至尊感覺到無比的屈辱,之後才重新投入修煉。
而讓他意外的是,這數十年來的修煉,似乎變得容易了許多……
而時間,似乎則是從當初自天南死境歸來之後開始的。
蓦然,神言至尊睜開雙眼。
在神言至尊的面前,站着一道身着枯袍
“介澤,來見本座,爲何不先行跪拜?”神言至尊神音如雷。
介澤,是神言至尊的另外一位親傳弟子,如今也是半步至尊的修爲,于最近二十年崛起,在血族中也頗有些名氣。
聽到神言至尊的訓斥,介澤嘴角微揚,露出一道不屑的神色。
“神言,你真當本座是你的弟子?”“介澤”呵呵一笑,如此說道。
“介澤”負手而立,其身上竟然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屍氣散發出來,雙目瞳孔完全變成白色,頗爲妖異詭怪。
神言至尊猛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随即睜開雙眼,朝眼前之人盯去。
“你不是介澤,你到底是誰?!”神言猛然喝問道,龐大的至尊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
然而“介澤”似乎對他身上這股至尊氣息沒有任何的畏懼,臉上始終挂着一絲譏诮的笑意。
“神言啊神言,當初本座随你一同自天南死境走出來,你竟完全沒有任何的察覺嗎?若沒有本座,你何以爲你的修爲在這幾十年之間,還能有這麽大的提升?”
神言眼神略微抽搐了一陣,“天……天南死境?”
神言回想起自己數十年前進入天南死境的那一次,而他也正是在那裏,和蘇白第二次交手,還遇到了天南死境深處的怪物。
神言不敢相信,自己竟在當時就從天南死境中帶出過什麽東西,而自己還毫無察覺。
“一派胡言!本座看你不過是滿口妖言,給本座跪下!”
神言至尊一聲呵斥之後,手掌朝“介澤”的位置鎮壓而去。
一道巨大的血色掌印橫空凝現,猛然從“介澤”的頭頂落下。
空間頓時崩碎,強大的力量讓周遭的一切都劇烈扭曲起來。
但“介澤”隻是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僅僅隻是揮了揮手,神言至尊所打出的掌印便瞬間消失不見,而那股強烈的氣息,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神言眼神詫異,再想動手,卻發現自己的力量似乎完全被禁锢住,根本無法運轉。
神言神色大變,當即以神念自觀内象,于自己周天神脈的無數個節點當中,皆發現了詛咒符印的存在!
神言至尊以往完全沒有發現過這些詛咒符印,而這些詛咒也是在此刻禁锢他神力流動的時候,方才出現。
“是你,你是什麽時候?!”
神言盯向眼前的“介澤”,心中極爲震撼。
聞言,介澤負手而立,哈哈一笑。
“自然是自當日你離開天南死境便開始。神言,你如今渾身都被本座種滿了詛咒,該當爲本座俯首了!”
話音落下,“介澤”仿佛居高臨下朝神言看去,滿臉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