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獲得了神祇龍骨之後,蘇白的身體變得格外強大,更是能夠輕松地做到這一點。
……
數日之後。
天穹關。
天穹關,是建立在古道炎城中一座廢棄的空間傳送通道旁的關卡。
這座廢棄的空間傳送通道,自然便是通往死靈墳場的通道,但是十二年前一場意外,導緻傳送通道崩裂,而古道炎城也不再提供前往死靈墳場的方法。
龍家對外的解釋,是死靈墳場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即便是至尊都無法再靠近,且通道崩碎,難以再度開辟出來。
但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卻少有人知。
天穹關上,有一座風望閣,夜夜笙歌,成日裏歌舞升平,将“享樂”二字演繹到了極緻,每日都可以聽到閣中傳出優美的樂聲,有時候路過此處不經意間的一瞥,尚可見身姿妖娆至極的仙姬在這閣樓之中翩翩起舞。
這座建成不到三年的建築,已然成爲了古道炎城中最爲人津津樂道的地方。
風望閣中,仙姬拍成兩列,着裝大膽,露出許多雪白的肌膚,在跳着香豔的舞蹈。
再兩旁,則是敲打着閣中編鍾樂器的樂師。
高位上,坐着一個看起來三四十來歲的男子,衣服松松垮垮,淩亂之極,整個人也不修邊幅,頭發披散在雙肩上,雙眼迷蒙地與身邊幾人推杯換盞,以酒醉心,臉上時時挂着笑容。
身旁之人不斷地說着阿谀奉承的話語,男子似聽非聽,不知何想。
不多時,在這風望閣外,忽然響起了氣勢恢宏的笛音,奏笛之聲,本該悠揚,但此音卻逆其道而行之,相當的恢宏壯闊,如九天星河沖撞天門,令人心潮洶湧。
笛音,俨然已經蓋過了風望閣之内的歌舞聲。
舞姬和樂師紛紛停了下來,而高台上的男子也是驟然停下了動作,酒杯滞在半空,迷蒙渾濁的雙眼中驟然出現了一點光芒。
“是何人在殿外奏樂?”他高喊了一聲,無人回應。
他再也坐不住,那笛音快讓他心髒都崩碎了,于是連忙站起身來,迅速朝着閣外走去,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上,就這般赤着足跑去。
見狀,其身旁幾人亦是邁步而去。
殿外長空之上,以微涼的月色爲背景,站着一道高挑修長的聲音。
當那男子拖着松松垮垮的衣袍來到閣外的時候,笛音已經停止。
古道炎城中,許多目光都朝那道月色下的身影看去,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不過十餘年不見,當初意氣風發的龍家大公子,竟然已經變成了今日這番模樣,着實有些可笑呢!”
月色下的那道身影,發出了一道嗤笑的聲音。
那整日在風望閣中笙歌不斷的男子,竟然是當初的龍家少主,還是大公子!當初的龍家大公子何等的威風?所有人都認爲他是最有希望繼任龍家家主的存在,且一身修爲通天徹地,走到哪裏都是讓人敬畏的存在。
誰能将其與眼前這邋遢之人聯系在一起?
然而事實就是,他們的确是同一人。
當初龍家之人成功從死靈墳場歸來之後的數年,龍家發生了驚天之變。
雖然誰也沒能獲得神祇龍骨,但龍歸城憑借着天族的扶持,很快也得到了龍家中其他核心人物的支持,成功奪得了龍家家主之位!
本來龍巡海還有心相争,可誰承想龍歸城在奪得家主之位後的第二年,就破入至尊之境,并且出手封死了龍巡海的修爲,将其壓制在了至尊之下,再無半分前進的機會。
至此,龍巡海萬念俱灰,被扔到了這古道炎城來鎮守天穹關。
換做以往,古道炎城是通往死靈墳場的要塞,這還算是個肥差,隻是伴随着通道的崩碎,僅僅十多年的時間,古道炎城的繁華程度至少削減了十倍以上。
于是,才有了龍巡海今日這番模樣。
聽到那月下的身影對龍巡海如此不敬,其左右頓時對那道身影發出了抨擊的聲音。
“你是何人,可知這位公子到底什麽身份,何等修爲,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還不趕緊下來跪舔公子的鞋,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該死的廢物,有什麽膽子敢在公子的面前放肆?”
……
然而,那人對這些聲音置若不聞,全當狗吠。
龍巡海微微擡頭,目光先是驚愕,然後到呆滞,最後再度晦暗。
他攔住了身旁左右,微微搖頭。
随即,他擡頭看向空中的那道身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他已然認出了月下的那道身影,正是蘇白。
在十餘年前,死靈墳場中,蘇白便已經實力滔天,可以戰平至尊。
他哪裏會是蘇白的對手?
更何況,他也不想做任何的抵抗了,隻想一死結束此生。
瞧見龍巡海這副模樣,蘇白都覺得唏噓。
關于龍家之變的消息,他已經了解到過了,這龍巡海倒也真算是倒黴。
蘇白發出了一道冷笑,淡淡道:“求死?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麽輕松的。”
刹那,滿城的時間都仿佛冰凍。
刹那過後,所有人都已經看不見那道月下的身影,包括龍巡海的身影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這一瞬間,所有人方才知曉那道月下的身影到底是何等的可怕!先前出言的那幾人,更是面如死灰。
那可是一道能讓龍巡海都不敢抵抗的身影。
須知龍巡海雖然修爲停滞不前,但半步至尊巅峰的戰力,也足以讓他無敵于星空了!
而那道身影卻更可怕,非但讓龍巡海毫無一戰之心,還悄無聲息就将龍巡海給弄走了!
滿城之人,心中都震撼到了極緻。
“那絕對是一位至尊,我們古道炎城中,少有至尊現身!我忽然感覺,可能要有大事發生了!”有人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