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女掌風如刀,将要落下。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雲鸠鯰難道就要在這一掌之下隕落了嗎?
任誰都知道,雲鸠鯰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那麽他會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喊出“我認輸”三個字嗎?
現在,所有人所關心的問題,都在這一點上,唯獨蘇白眼神微凝,發現了一點尋常人或許沒有關注到的問題。
那靈女眼中所閃過的一道幽芒。
那一刹那,給蘇白的感覺,絕對不像是一位隻知道修煉久不經世事的女孩,反而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着一種獨屬于上位者的氣息。
“難道......”
蘇白腦海中仿佛嗡了一下,想到某種可能,頓時間刺激着他的大腦。
或許先前,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爲什麽靈女能夠修煉成功神術的原因,不能是跟他一樣呢?
這位靈女或許也是一位轉世但留存記憶之人,隻是與蘇白不同的是,她似乎隻是留存了前世對至尊道的感悟,但卻并未完整地融合其他的記憶。
當然,這依舊還是蘇白的猜測,根據方才從靈女眼中所看到的那一道幽芒而生出的猜測。
這一場試煉比武,或許要結束了。
蘇白懶得再跟安樾山浪費時間,一腳便将其踹飛出去,這一腳之下,安樾山的胸膛猛地凹陷下去,一大口鮮血從其口中狂噴出來,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先前不斷地抵擋蘇白的攻擊,已經耗盡了安樾山所有的氣力。
他滿眼的不甘,但也隻能是不甘。
就在一腳将安樾山踹飛出去的同時,蘇白猛然間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絕對是至尊出手無疑!
在這一方世界的上空,裂開了一道漆黑的裂縫,一道無比強大的神念,從那道漆黑的裂縫之中迅速蔓延出來,将這一方世界之中的所有人都給定住,包括了蘇白與那靈女。
蘇白與靈女都在奮力地掙紮着,但卻根本掙脫不了這種束縛。
至尊出手,且不說他們此刻的修爲都壓制在尊者初期,即便恢複到了巅峰,也擋不住至尊的一道神念。
這便是巨大的差距!
“可惡,是仙帝麽?!”蘇白咬了咬牙,心中隐約感覺到了一陣麻煩。
他口中的仙帝,自然也就是娑羅萬界的至尊。
那一個,在諸天世界之中如今已經不複存在的境界。
那一個,他追求已久的境界。
蘇白嘗試各種方法,無法掙脫這道神念力的束縛,但還有九層道塔這一底牌并未使用。
不過蘇白也并未太過緊張,這位至尊的出現,針對他而來的概率很低。
此界之外,正在觀戰的衆人已經傻了眼。
竟然有至尊出現......
而且看起來,這位至尊似乎并非是他們血族的至尊。
雲鸠鯰擡頭望去,面露喜色。
他之所以沒有認輸,便是因爲知道無論他認不認輸,以他血族叛徒的身份,今日都難逃一死!
可伴随着這道氣息的出現,結局就得另當别論了!
一道浩渺的聲音,緊跟着在這一方世界之中響起。
“血族人才濟濟,竟出現如此驚才絕豔之女,倒是叫本座羨慕的很。”
伴随着聲音的落下,一道偉岸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這道身影隻是穿着一身簡單的長袍,長袍上繡着一些裝飾的紋路,他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負手而立,雙目瀚若宇宙,渾身氣息深不可測。
在這道身影出現的那一刹那,一方世界内的蘇白等人皆感覺到了無窮的壓力。
“至尊真身,竟是至尊真身降臨!”血翼修羅發出驚呼的聲音。
眼前所出現的,并非是至尊神念了,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至尊!
雲鸠鯰當即呼喊道:“冕至尊,救我!”
聞言,這位被稱爲冕至尊的絕世強者隻是眼神不悅的盯了雲鸠鯰一眼,哼道:“真是沒用的東西,隻是這點兒小事都無法完成。”
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冕至尊還是伸手将雲鸠鯰給抓到了手中。
冕至尊在做到這一點的同時,目光無意間在蘇白的身上掃過,眼神深處微微變化。
察覺到這一點,蘇白心中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對方的眼神,顯然在自己的身上停留,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就在蘇白心中猜疑之時,這一方世界再度被另外一道強大的力量所撕裂,又一道身影,踏入了這方世界之中。
“冕韋,你當我這血族之境,是什麽地方,既然來了,你還想走嗎?”
第二道踏入這方世界的身影,俨然便是那血樹老人。
此刻血樹老人腳踩虛無,手握血樹神杖,渾身也是散發出驚人的至尊氣息。
蘇白的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暗中祈禱這兩人不要在這裏打起來才好,這該死的冕至尊用氣息将他們都給鎖定,若是這兩人一會兒打起來,他們跟炮灰有什麽區别?
冕至尊的目光本來停留在蘇白的身上,血樹老人出現之時,他方将目光轉移到了後者身上。
瞧着血樹老人的身影,冕至尊發出了一道不屑的聲音。
“蚍蜉小族,也就是趁着魔祖現世作亂,才敢出來蹦跶兩下子,你們與魔族比起來,可是差遠了!真以爲自己有與我天族抗衡的實力?小心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聞言,血樹老人沉哼了一聲,“是麽?魔祖的确了得,給我等創造了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老夫還聽說了,爾等天族三座聖域幾乎被掀翻了過來,戰死的至尊雙手加上雙腳都不夠數的,你冕韋竟然能活下來,倒是氣運不錯啊?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敢出手,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呢?”
血樹老人毫不吝啬譏諷之言,令得冕至尊的臉色一陣青白交替。
無論如何,魔祖出手給天族所帶來的恥辱,都是巨大的,此刻聽到血樹老人的話,冕韋心中自是惱怒不已。
但他很快便收起這種情緒,“本座來,不是與你做口舌之争的,這雲鸠鯰對我等還有用,今日必須得帶走。還有此人,身具我天族氣息,也必須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