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已然沒有了再戰的意思,渾身血氣内斂,将自己包裹起來,試圖離開。
再戰下去,勝負難料,他不喜歡打這種沒有十足把握的戰鬥。
察覺到黑袍男子離開的意圖,蘇白的眼神微寒,掌心無數的時間規則帝紋開始凝聚。
他怎會眼睜睜地看着這家夥離開?
既然敢對自己出手,就要做好随時會将自己給留下的心理準備才行!
在黑袍男子試圖收走阙皇珠并且卷起四十九支陣旗離開的刹那,蘇白将掌心的所有時間規則以及時間規則帝紋都附着在了手中的長劍之上,遂即一劍斬出。
“大時光劍道!”
久違使用的大時光劍道,再度被蘇白給施展出來。
大時光劍道一經使出,便可以封禁時間。
以蘇白如今的道法造詣,雖然修爲境界尚且不高,但配合着帝紋,是足以禁锢半步至尊級别的存在的!
這黑袍男子,至少被蘇白禁锢了千分之一瞬的時間。
這個時間,對于蘇白而言,已然足夠。
黑袍男子被蘇白給禁锢,阙皇珠也就失去了神力的驅動,鎮魔劍的力量再也壓制不住。
爲了能夠一擊鎮壓眼前這黑袍男子,此番蘇白不遺餘力。
九層道塔,自蘇白的身後飛出,源源不斷地往蘇白的體内注入無與倫比的能量和道法規則。
手中以無極神力凝聚二成的長劍亦是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那鎮魔劍!
鎮魔劍魔威浩蕩,蘇白再一次施展出了自己目前的最強殺招——陰陽屠天劍陣!
劍陣一經成形,無數的劍氣彙聚成爲黑白的劍氣長河,朝着那黑袍身影斬殺而去。
劍氣貫穿了大半座隐空間,黑袍身影亦是在這劍氣之下被打得渾身潰散,渾身的血氣紛紛散去,氣息急轉直下。
千分之一瞬的時間消失,黑袍身影的眼神之中浮現驚恐之狀,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此刻自己的身體卻是遭受了重創,體内的神氣在不斷地流逝,連血神之軀的狀态都無法再保持下去,想要繼續運轉體内的力量,卻發現後者根本不聽自己的驅使,反而還有無數的劍氣在自己的身體之内胡亂地竄動。
大口的鮮血,自黑袍身影的嘴角湧出。
“你到底......到底使用了什麽手段?!”黑袍身影死死地盯着蘇白,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片刻他仿佛又聽到了什麽聲音,眼神中驚現一道詫異之色,“是時間的力量!你竟然掌握這般強大的時間手段!”
聞言,蘇白輕哼了一聲,“能夠認出這是時間手段,你的見識倒也不算太差!”
說話的同時,蘇白可沒閑着。
一劍斬殺這黑袍身影自是不可能,所以蘇白的九層道塔已經朝着他鎮壓而來。
九層道塔擴大了百倍有餘,恍若一座巨大的神山來到了黑袍身影的頭頂,在無數的紫電青霜環繞之中,鎮壓而下。
黑袍身影咬緊了牙,眸中盡是不屈之意。
“我血雲樓叱咤半生,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我距離成功也就隻差那一線,你欲斬我,休想如願!”
驚天的戾氣,在名爲血雲樓的黑袍男子體内勃發而出。
他的雙眸,忽然被一股更爲濃烈的血氣所覆蓋,蘇白明顯看得出來,他的眼神與此前比起來像是有了巨大的不同。
“難道他的體内,藏着另外的靈魂?”蘇白心中一陣驚疑,但此刻這血雲樓的氣息竟然開始了急劇的攀升。
蘇白分明已經将其打成重傷,故而這股力量的來源絕對不在其本身。
蘇白對此怡然不懼,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手掌撕裂空間,施展出逆天的大空間手段,在血雲樓再度操控住那阙皇珠之前,将其抓入手中。
若不能使用鎮魔劍,對蘇白的實力終歸是有着不小的掣肘。
阙皇珠入手之後,蘇白便直接将其收入到了自己的神境世界之中。
同一時刻,蘇白感覺到七色神羽的隐隐顫動。
血雲樓身上的血氣頓時攀升到了極緻,身體變得無比凝實,一掌朝蘇白打了過來。
這一掌打出,像是有着排山倒海的血浪在朝着蘇白奔騰而來,所過之處,空間不斷地崩塌。
蘇白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原先的血雲樓手段盡出的情況下,戰力可以摸到半步至尊第三層次的門檻,而此刻他的氣息竟然是在迅速地朝第半步至尊的第四層次逼近!
磅礴的血浪,已經來到了蘇白的近前。
蘇白握緊鎮魔劍,劍意瞬間就攀漲到了極緻,悍然無畏地一劍斬出。
浩蕩的劍意伴随着劍氣呼嘯而出,與血浪沖撞在了一起,并且迅速的消磨。
但這一道血浪的威力,着實有些驚人,蘇白所斬出的這道劍氣,擋不住這血浪。
恍惚間,血雲樓的身影閃現在蘇白的面前,蘇白仿佛看到了他身後一尊氣息無比恐怖的血魔身影,那血魔三首八臂,渾身刻滿魔紋,怒目睥睨,仿佛有着吞天噬地之能。
血雲樓的掌印與那血魔的掌印重疊在了一起,朝着蘇白鎮壓而下。
面對如此強大的威力,蘇白仍是一劍迎了上去,但這一道掌印的威力太過可怕,蘇白苦苦支撐之下,手臂上竟然浮現了許多的裂痕。
是他的身體有些難以支撐得起這般強大的力量。
蘇白渾身都像是有火焰燃燒了起來,身體所承受的壓力還在不斷地上升。
“難道,要再度燃燒本源一戰?”蘇白隐隐皺眉。
燃燒本源,不顧代價的提升實力,蘇白有壓制這血雲樓的把握。
但這風險也無疑是極大的,說不定連自己都有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撤走,是最好的選擇,但蘇白又不甘心就這般放過這血雲樓。
在他的面前,血雲樓面目猙獰,雙目充斥着血色,身上的血氣不斷地噴薄,如同一座人形的火山,隻不過這火山中噴出的不是岩漿,卻是那血腥味濃厚到了極緻的血氣。
掌印鎮壓之下,蘇白不斷地倒退,腳下的空間和大道崩碎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