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變來得如此突然,秦遮當場傻眼。
這……
什麽情況?
秦遮一臉懵逼。
他,是内在世界之主。
在這裏,他理應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然而此刻原本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内在世界,地界之廣闊一次性上升到了超出他感應範圍的地步。
準确地說……
他的感應能無限延伸出去,觸碰不到内在世界的邊界。
正陷入驚駭之中,秦遮渾身一震,一尊頂天立地的虛影悄然浮現在他身後。
???
秦遮滿頭問号着回首。
祖巫法相?
這玩意怎麽自己冒出來了?
明明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法使其呈現!
正驚疑着,又一尊頂天立地的虛影悄然呈現。
那,是一名女子。
秦遮一眼見到女子虛影,腦海中便浮現出“後土”二字。
後土!
十二祖巫之一!
高天之上,後土的虛影淡淡地看了秦遮的虛影一眼,視線垂落下來落在他本人身上,微笑着點了點頭。
而後她擡手捉過與山河圖相融的天地大道,順手一拳打出。
沒有任何相聲,沒有任何聲光效果。
高天之上的雲層瞬息被撕裂,碎出一個窟窿。
無數内在世界不曾誕生的規則,在這一拳之下悄然誕生,迅速演化。
随着無數規則的演化,巨量的靈氣夾帶着各種秦遮不認得的異種能量,從天際被後土虛影打碎的窟窿中倒灌着進來,與本就沉浮在内在世界裏的星辰之力發生劇烈碰撞,交融成爲一股無論品質還是層次遠超過星辰之力的異種能量。
在這一瞬間,内在世界幾近完全擺脫秦遮的掌控,有将要崩潰的趨勢。
如此狀況,着實将他吓得夠嗆。
好在很快,内在世界又穩定了下來。
勉強剛松一口氣,後土的虛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悄然消散于無形。
同一時間,屬于秦遮的虛影也悄然消散。
一切,歸于平靜。
秦遮呆愣在原地。
他這會,不隻是有點懵。
他怎麽都沒想到,山河圖被帶進内在世界後會引發如此變故。
隻一眨眼的時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内在世界,變得令他感到陌生。
無論的規則,交織在天地之間。
他完全數不清有多少。
沉浮在天地間的異種能量,強橫到令他自己也想忍不住坐在好好修煉一波。
所以……
這是啥情況?
正有些腦袋轉不過彎來,桑安的身影在他身邊浮現。
“你小子的運氣,我真心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河圖洛書這種寶貝落到你手裏不算,還有祖巫後土元神降臨爲你開小竈。”
???
秦遮茫然轉頭。
河圖洛書?
西王母給他的,不是山河圖嗎?
“不過你别高興得太早,你的内在世界算不上有真正的演變,現在的變化都是河圖洛書的力量。這寶貝與内在世界的天地大道相融,帶來的變化隻是暫時的。一旦沒了河圖洛書,一切都将被打回原形。”
桑安說着,道。
“說白了,現在内在世界的變化都是河圖洛書帶給你的,并非你自己的力量。”
說話間,她瞥了眼已然在靈栖木前坐定的瑤姬,道。
“另外那小妞,你留意着一點。西王母将她留在你身上,目的沒你想得那麽單純。”
聆聽過桑安講述,秦遮止不住皺起眉。
内在世界的諸多變化,是河圖洛書的力量。
這一點,他多少有些感受。
畢竟内在世界發生如此巨變,他本人沒有絲毫感覺。
似乎一切變故,與他沒多大關系。
不過這是重點。
重點是……
桑安讓他小心瑤姬。
西王母安排瑤姬到他身邊是不是另有目的,姑且不論。
桑安這口吻,明顯是知道什麽!
感應到秦遮胸中的心緒,桑安微笑。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兌現你我之間約定的時機已經不遠。”
說着,她懶洋洋地舒展了一番身姿,道。
“我找個地方睡會去,不打擾你了。”
沒等秦遮問上一句的機會,她身形一動,不知去了哪裏。
秦遮見狀面色古怪之餘,說不出的無奈。
明擺着桑安知道些什麽,人不樂意說,他能怎麽辦?
此刻的他,可說是一頭霧水。
與桑安的約定,他記得。
可他搞不明白,爲啥是在這節骨眼上?
桑安口中的時機,又爲何與西王母留影提到的“時機”隐隐相對?
正愁容滿面着,身邊上官燕伸手拉過他。
“别想那麽多,我們現在太弱。可以确定的是,大變即将到來,我們得盡可能提升自己。”
“嗯。”
秦遮點頭。
也就在兩人說話間,天玉與怨煞先後到來,柳青芷、姚靜以及十殿閻羅先後亦是緊随其後來到近前。
眼見衆人被驚動過來,秦遮滿臉苦笑,道。
“别問我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
說話間,他将自己所知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
這其中,基本是與瑤池有關的事。
衆人聆聽過秦遮講述,神色各異。
秦遮與上官燕,去到了過去的瑤池,見到了傳說中的西王母。
這……
何等駭人聽聞?
更駭人的是,瑤池這一超級勢力似乎即将回歸,重回昆侖大地!
在場都是心思聰敏之人。
不用秦遮明說,衆人都明白與瑤池有關的一切僅僅隻是一個開端!
不約而同地,衆人将視線投向了怨煞。
怨煞是昆侖禁區的本土生物,且相當古老,他在玲珑劍主存在的時代之前便已降臨在昆侖大地上。
或許,他知道些什麽。
迎上衆人矚目,怨煞哭笑不得着開口。
“你們不要這麽看着我,我雖年紀不小,但非是洪荒年間降生。瑤池西王母,對我而言是活生生的傳說。人在昆侖馳騁時,我甚至還沒出生。”
說着,他目光望向已在靈栖木下入定的瑤姬,道。
“比起指望我,你們不如指望這位瑤姬能夠知道點什麽。”
面對怨煞如此言語,衆人滿臉失望。
若問瑤姬便能問出個所以然來,秦遮早問了不是?
這會人入定着,衆人也不好打攪。
秦遮對怨煞,沒啥期望。
畢竟這位即便恢複全盛,也不過是勉強比肩天玉而已。
由此不難看出,他其實沒那麽“老”。
長吐一口氣,秦遮看向天玉。
“天玉,你有沒辦法找到桑安?她似乎知道不少事情,能否麻煩你打探一下?”
“行。”
天玉點頭,道。
“不過你最好别對她抱太高期望,這女人口風緊得很,且非常難纏。她不樂意說的,我怕是未必能打探出什麽來。”
“盡可能試試再說。”
秦遮說着,看向柳青芷。
“青芷,玲珑沒在你身邊?”
“跟青青出去玩了。”
柳青芷說着,道。
“你若要找她,可以喊青青回來。”
聽說上官玲珑跟秦青青跑去玩耍了,秦遮莞爾之餘,微微點頭。
他問起上官玲珑,隻是因爲沒見小妮子在柳青芷身邊問上一句。
這事,找上官玲珑沒用。
畢竟玲珑劍主的殘魂仍還沒凝聚完成,小妮子本身隻是個屁大點的孩子,她能知道什麽?
沒多想,秦遮道。
“内在世界因山河圖發生巨變,大家該修行的就都潛修一番,盡可能提升自己,沒事就都散了罷。各殿事宜勞煩諸位殿主安排妥當,暫時别要讓各殿從屬四處亂闖,免得徒生事端。目前内在世界具體什麽情況,連我也弄不清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