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面挖開,對某人而言并非難事。
畢竟他手上,有用不完的蠻力。
沒一會,秦遮便在地面開出一個三米左右的深坑,但未見有收獲。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秦遮揣着鏟子琢磨了片刻,不信邪繼續挖。
往下又挖了接近兩米,秦遮一鏟子下去,忽然聽聞“铛”的一聲。
顯然是鏟到了堅硬事物的回饋,叫秦遮眼睛亮了一亮,慌忙收力避免将鏟子整斷。
随手将鏟子丢到一旁,秦遮俯身将地下受湖水影響變得濕潤泥濘的泥水扒開,很快摸到了一個長條形帶有鋒銳的堅硬事物。
真有東西!?
秦遮精神亢奮,想也不想直接把握住摸到的東西,随後“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飛快地抽回滿是泥濘的爪子,秦遮滿臉錯愕。
他的手掌,被整個割裂了。
血肉模糊。
此刻傷口,正在他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面對這一狀況,秦遮有點懵。
除開天玉及守山老人這一類強大到超乎想象的存在,能傷着他的人,屈指可數。
腳下沉睡的着神龜,也算是能夠傷到他的存在。
自身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無敵,秦遮有明确認知。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埋藏在地下的東西竟能傷到自己。
一件物品能夠傷到他,這得有多鋒利?
待到手中傷口愈合,秦遮果斷再次埋頭開挖。
不過這一次,他小心很多。
底下的長條狀物體,摸着像是一把劍的劍身,且是正面朝上豎着的。
以其能夠傷到他的鋒利程度,直接拽着劍身抽出來是不可能了,隻能一點一點挖。
果不其然,秦遮又往下挖了些許後,一個白色的劍尖映入他的眼簾。
确認到自己挖到的是一把劍,他悄然加快挖掘速度,憑手上無窮的蠻力三下五除二往下挖了一米多深。
最終,一柄長約一米的長劍被他挖了出來。
長劍剛一入手,秦遮便微微皺起了眉。
握住長劍冰涼的手感告訴他,這柄是純粹玉質。
玉劍,并不多見。
靈材中,玉石屬于是比較脆弱的類型。
用來做劍,不太科學。
能讓玉質的劍鋒利到能傷到他的程度,說實話有點離譜。
從接近八米多的深坑中爬出,秦遮到湖邊将手中玉劍清洗幹淨,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
長劍從劍尖到劍柄,完全是一個整體,通體是由類似白玉的玉石打造而成。
長劍的形态,非常古樸。
長度,大概在一米出頭。
其打造材質與尺寸,可以明确是女性用的劍。
伸手輕撫劍刃,秦遮将摸過劍刃的手掌攤開放在面前。
一道血痕,正在緩緩愈合。
這鋒利程度,超乎想象。
但奇怪的是,将劍拿在手上,他沒覺得有任何特别的。
構成手中長劍的白玉,仿佛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玉。
且正常來說,他要是找到材質較好的兵器,器靈破天早蹦出來說要啃了。
正在内在世界中的器靈破天感應到秦遮此刻的心緒,不滿地在他心間出聲。
“主人,你把我當什麽?吃貨嗎?”
“……”
秦遮聞聲啞然。
正想回應,器靈破天又道。
“主人你手上這把玉劍,很特别。它的材質正如主人你想的那樣,隻是普通玉石。但其層次,與如今的我是同等的。”
“層次與你同等?”
秦遮愣神。
器靈破天,如今是準神器。
與她層次同層,豈不是意味着這把玉簡也是準神器?
真的假的?
心間詫異着,秦遮詢問器靈破天。
“破天,這把玉劍既是和你一個層次,那它……”
話沒說完,器靈破天洞悉到他的心緒,淡淡地說道。
“玉劍中沒有器靈,倘若其中有器靈或是存在過,我早該有感知了。”
說着,她又道。
“在主人你摸到玉劍受傷前,我甚至未察覺其存在。”
“這樣?”
秦遮眨眨眼,低頭再次審視玉劍。
經由器靈破天那麽一說,長劍确實顯得特别了許多。
其層次,是準神器。
但其中,并沒有且未曾有器靈存在過。
沒有器靈,它是如何成爲準神器的?
暗自納悶着,秦遮手持玉劍擡眼望向湖對岸的七色靈木。
随之,少女哼唱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
少女的出現,果然是這把玉劍的原因!
秦遮挑眉,但随即又止不住納悶。
顯而易見,玉劍與七色靈木之間有着某種聯系,否則不至于引發異象。
正琢磨着,少女又像之前一樣來到他面前。
“抱歉,我太弱了,配不上玲珑劍。”
???
秦遮滿頭問号着轉頭。
這一句,跟剛剛不一樣?
先前少女說的,明明是“你比我想象中弱很多”。
“大難将至,昆侖界中恐怕無人能夠幸免。如今不知你身在何處,如果可以,真想再見你一面。”
少女輕聲說着,稚嫩的臉龐上浮現令人心痛的哀傷。
“你打造的玲珑劍,我會留在你我相遇的地方。假如有一天你回到這裏……”
話說了一半,少女的身形消散。
秦遮剛聽出一點味道,見此别提有多捉急。
正想再看一次對岸七色靈木,試試能否讓少女再一次現身,一個平淡的話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玲珑既與你有緣,你便将它帶走罷。”
驟然出現的人聲,驚得秦遮渾身一顫。
但緊接着,他又發覺這話音聽着有點耳熟。
下意識回首,秦遮面色微變。
此刻出現在他身後的,不是别人,正是守山老人。
理應在禁區外守護昆侖山的他,怎麽跑禁區裏面來了?
難道說,他跟這玲珑劍有關系?
正有所驚着,守山老人渾濁的眼眸直勾勾地看過來。
“靈栖木,動不得。”
秦遮聞言微愣。
靈栖木?
指的是七色靈木?
剛想問上一句,守山老人的身形在他眼前消散,不見蹤影。
秦遮當場裂開。
來都來了,好歹說點具體的不是?
這TM啥也沒說清楚,直接走人,你幹脆别來呢?
重重地吐了口惡氣,秦遮揮手将玲珑劍收進内在世界,禦空而起。
靈栖木,他本來就沒打算動。
不說底下趴着隻鎮世神龜,柳青芷與姚靜留下的話他有記着。
方才本應在禁區之外的守山老人又在他面前現身留下告誡,他更不可能動了。
好奇心,秦遮不是沒有。
可好奇心害死貓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明白得很。
雖說不知道此地究竟有何蹊跷,但很明顯,有些事不是目前的他能夠試探的。
别的不談,先前少女現身顯露的氣息就險些把他吓尿。
非是真人,就能擁有那樣的氣場。
倘若是真人,少女得有多強?
恐怕就算是天玉在此,也不會貿然查探與其有關的事。
秦遮是懂得知足的人。
白撿一把準神器,是時候該跑路了。
講道理,平時撿個像樣點的天材地寶,都免不了遭遇大兇之物。
能“撿”到準神器地方,想想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去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