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水樹香奈誠懇的話音,秦遮側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香奈小姐,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應該已經看出來,我與水衆分家并沒有生意上來往。”
水樹香奈沉默。
她确實已經看出來,隻是不太敢确信。
七葉忍衆七位家主悉數在場,另有高手不計其數。
未曾修行的她,不确定在場有多少名七階。
可她十分确定,七葉忍衆大部分頂尖戰力都在現場。
然而就在剛才,秦遮沒驚動任何人對她家家主下黑手,連七葉忍衆七位主家家主都未曾察覺。
通過秦遮先前爲她開道,她已看出前者的修爲很高。
至少,肯定比她家家主強。
再有方才這一茬,她确定了一件事。
秦遮的強大超出了她的認知,遠比她想象中的更爲恐怖。
他的修爲,甚至很有可能超越了在場的七位主家家主!
此等人物,與水衆分家有生意上往來?
别逗了!
最強的家主才堪堪五階修爲的水衆分家,有這個資格嗎?
之所以水樹香奈不敢确信,是她不敢想象秦遮此行來到島國的目的。
顯而易見,他與水衆分家有生意上的來往隻是一個幌子,一個借口。
他來島國的目的,是什麽?
水樹香奈不敢想。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因無法修習忍道飽受排擠的弱女子。
有些事,不是她該涉及的。
此刻面對秦遮近乎攤牌的話語,水樹香奈大腦一片空白。
什麽平易近人。
什麽平等對待。
什麽鋼鐵直男。
她對秦遮的種種印象,都抵不過她後知後覺的“殘酷”現實。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從秦遮身邊逃離,遠離所有的是非。
可她不敢……
表面上,她生性開朗。
在水衆分家飽受排擠,從不喜怒于色。
但實際上,這是她天性怯懦逆來順受的真實體現。
眼見水樹香奈臉頰蒼白低着頭不敢給與自己回應,秦遮知道自己可能吓到她了,溫和地說道。
“香奈小姐,你别誤會。原則上來說,我無意與水衆分家爲難。隻是想想自己以合作夥伴的身份來到島國卻沒得到重視心理有氣,一時沒忍住。你可以盡管放心,我不會再對水衆分家做多餘的事。”
說着,秦遮又道。
“至于你,我們相處得不錯,我不可能傷害你。”
得到秦遮如此表态,水樹香奈神色微動,但依舊不敢擡頭。
秦遮,依舊那麽和善。
然而此時此刻,她無法再确信這一份和善的真僞。
秦遮瞥見水樹香奈這般表現,稍有些無奈。
哄哄她?
好像沒這必要。
放着不管?
他又止不住有種罪惡感。
人挺不錯一妹子,有認真接待他,也告訴了他索耶爾今日會到場的消息。
更爲關鍵的是,水樹香奈隻是一個普通人。
人本來好歹是個無憂無慮天真浪漫的模樣,跟他接觸後便開始“自閉”。
這……總得解決一下吧?
萬一回頭水樹香奈有啥想不開的,那可就是他的罪孽了。
歪頭想了一想,秦遮開口道。
“香奈小姐,我有個疑問希望能得到你的解答。”
說着,他也不指望水樹香奈能給自己回應,以盡可能和善的口吻輕聲道。
“如果我沒看走眼,你實際上擁有不錯的修行天賦。至少按照我們龍國的衡量标準,以你的資質入門仙魔二道不成問題。我不知曉你們島國忍道的入門有着怎樣标準,但既然你有入門仙魔二道的資質,修習忍道理應不成問題。你能否告訴我,你爲何無法修習忍道?”
聽聞秦遮問起自己無法修行的原因,水樹香奈面露出些許不解的神色,擡頭看了看他。
她不明白,秦遮爲什麽會關心這個。
秦遮見她可算是擡頭了,微笑說道。
“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
“幫我?”
水樹香奈神色微動。
無法修習忍道,是她自懂事開始最大的“痛”。
如果不是出生在水衆分家,她或許沒這種困擾。
無法修行,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便是。
但命不由人,她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明擺着水樹香奈有被自己的話音牽動,秦遮聳肩道。
“我看你的樣子至少已有二十四五,從現在開始修行可能有些晚。但以你的資質,隻要你努力修行,改善你目前在水衆分家的際遇肯定不成問題。畢竟你們水衆分家整體實力實在不怎麽樣,連二階的小蝦米都拉出來充門面,也難怪站位會在水衆一脈的最後面。”
水樹香奈啞然。
水衆分家,确實實力不濟。
但其實七葉忍衆所有分支的分家,差不多都這樣。
高手,都在主家。
資源,也都在主家。
偶爾分家出一個有天份的人,要麽被主家吸收,要麽爲了資源想方設法投奔主家求更好的發展。
再說說二階的小蝦米。
對水樹香奈而言,秦遮口中的二階小蝦米是她得仰望的存在。
平日裏她沒少被這些二階小蝦米呼來喝去,甚至被他們羞辱。
回過頭來,水樹香奈不得不承認,秦遮這番話語讓她很心動。
關鍵,秦遮說她資質不差。
可她自己卻從來不曾知曉。
她隻知道,分家說她沒有修習忍道的天資。
她曾嘗試努力過,但都失敗了。
當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過着飽受排擠的生活,連個正常的生活姿态都沒有,她近乎已經絕望。
她渴望改變,奈何沒這條件。
眼前秦遮卻告訴她,她不是沒有機會。
這機會?
要不要抓?
水樹香奈兩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白生生的長腿,渾然不知腿上被自己抓出了觸目驚心的血痕,半信半疑地看向秦遮的眼睛。
“你……真的能幫我?”
面對她的疑問,秦遮的回應十分幹脆。
“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
水樹香奈語塞,垂首低語。
“我在水衆分家的出身不差,我父親沒出事前是分家的一名幹部,因此我從懂事開始就可以接觸到部分較爲高深的水脈忍法,但我無論怎樣都做不到入門。爲此父親特意請家主爲我看過,得到的結果是我五行俱全且異常均衡,因此是個無法修習忍道的廢人。”
“五行俱全且均衡?”
秦遮皺眉,古怪道。
“這不是天資卓越的體現?怎麽到你們島國這裏,變成廢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