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生物族群所爲的可能，确實優先可以排除。”
秦遮點頭，沉吟道。
“人爲因素可能性也不大，以北國的國力沒人會在現今這風口浪尖上搞事。況且你是九修盟約的發起人之一，盟約簽訂在即，與北國不對付風險太大。”
自顧自分析着，秦遮最大限度釋放靈覺感知，微微皺起了眉。
“要說怪異，目前可以明确的是周邊海域已被墨汁徹底染黑。雖稱不上嚴重污染，但海中生物絕大部分已然絕迹，我幾乎感知不到的任何生命氣息。包括經曆九修之變成爲靈獸妖獸的海中生物在内，所有海洋魚類都已逃離了這附近。”
“得把原因找回來，北國近海的海洋資源是漁民賴以生存的根本，漁業遭重會影響北國的海洋貿易與民生狀态。”
凱瑟琳了句，道。
“我們到海上遠點去看看，造成眼前這一切的東西一定還在這片海域中，淺海附近感應不到，多半在外圍深海。”
說完，她禦空而起，離開海岸沿線。
秦遮見此禦空跟上的同時，稍作思索，傳音道。
“凱瑟琳，你說這一切會不會跟某些神話故事有聯系？”
“神話故事？”
凱瑟琳放慢禦空速度，與秦遮并行，古怪道。
“神話畢竟是神話，可信度極低，你我都是修行者……”
“如果不是靈氣潮汐來過兩次，靈氣複蘇對我們而言難道就不是神話？”
秦遮聳肩說着，道。
“你們北國是信仰體系，崇拜不知名的神明，不也一樣來自古老神話？”
說完，秦遮又道。
“古籍記載第二次靈氣潮汐之後遠古修行者将會回歸，同樣是神話，而且是我們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神話。”
“别扯這些沒用的，說說你的猜測。”
凱瑟琳輕吐一口氣，沒再反駁。
“至少就目前來說，我們暫時沒見到有遠古修行者回歸。但你先前告訴過我，你受到了類似神谕啓動的預知，察覺有不妙的事物進入了現世，且會給北國帶來災厄，你預知到的災厄與遠古有關的可能性很高。”
秦遮訴說着，道。
“對遠古，我們一無所知。但現世有不少各種各樣的神話故事，神話未必就是空穴來風，我們不妨以此進行推……”
話沒說完，海平面下響起“昂”一聲類似鲸魚的深海生物鳴啼。
令人頭皮發麻的鳴啼之聲悠長久遠，自海洋深處升起，穿透海平面回響在高空之上。
秦遮與凱瑟琳聞聲隻覺得腦袋一沉，體内修行根基竟有因此停擺的迹象，險些雙雙跌入到底下烏黑一片的冰冷海域中。
“什麽東西？”
凱瑟琳臉色變了又變，勉強穩住身影。
秦遮沒有吭聲，禦空懸停，眉頭緊鎖着四處巡視。
然而視野可見的範圍内，除了因低沉的鳴啼變得洶湧的海平面以外，看不到任何事物。
且他的靈覺感知好像失效了似的，最大限度釋放之下沒有絲毫回饋。
能發出如此恐怖的鳴啼之聲，絕對是個龐然大物。
一個龐然大物，撇開其可能擁有的修爲，生命氣息必然十分強烈，他沒理由會毫無感知才對。
正有所驚疑，距離秦遮與凱瑟琳所在極遠之處的海平面突然“嘩”一聲升騰起來，直入雲霄。
大量被墨汁染黑的海水升空跌落，使得整個海平面發生劇烈動蕩，浪潮一波高過一波。
随着海水落下引發滔天巨浪，秦遮與凱瑟琳看清了是何事物将海水帶上高空。
那是一條粗壯到令人發指的觸手……
遠觀之下，觸手延伸長度至少上千米，寬度接近百米。
健壯到難以言喻的觸手上下，可以明顯看到有類似吸盤的器官在蠕動，叫人感到恐懼。
盡管秦遮與凱瑟琳皆是當世頂尖的修行者，冷不丁見着這樣的事物，兩人臉色都是白了一白。
他二人此刻看到的隻是觸手露出海面的部分，海面之下究竟有多大有多長，不得而知。
但很明顯，無論海平面下是什麽東西，這玩意的體型肯定突破了天際。
一根觸手就那麽大，本體怎麽可能小？
望着遠處的“奇觀”，凱瑟琳神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勉強笑道。
“好像還真被你說中了，這東西指不定真的是神話中的存在。”
“說什麽傻話呢？神話中的大烏賊大章魚很多，可是沒這麽大的！”
秦遮無語着說了句。
即便是北歐神話中的海中巨獸克拉肯，體長也不過兩百米左右，這玩意一根觸手上千米，明擺着不是一個東西。
凝望着筆直延伸向天際的巨大觸手，秦遮偏頭問道。
“你是否能明确感知到那東西的氣息？”
“感知不到，連最基本的生命氣息都沒有，這東西不像是活物。”
凱瑟琳搖頭。
“不太好辦。”
秦遮“嘶”了聲，道。
“姑且不論是不是活物，連你都感知不到氣息，保不準這玩意超越了八階。”
“能别吓唬我？我哭給你看信不信？”
凱瑟琳強顔歡笑。
倘若這東西真的超越了八階，此地離北國距離如此之近，北國不是涼個徹底？
“我隻是就事論事，我們得做好準備。”
秦遮耿直地說着，正想再說些什麽，又是一聲震撼整個海域的鳴啼之聲響起。
由于這次兩人早有防範，并未受鳴啼影響。
随着鳴啼之聲穿透海面變得愈發高亢，豎立在極遠處海域的巨型觸手忽然動了。
直入雲霄的巨型觸手倒卷，自天際垂落，以看似軟弱無力的趨勢拍擊在海面上。
“轟”一聲巨響，由遠至近。
觸手回歸海底，在本就不平靜的海面上掀起一股滔天巨浪，巨浪升騰間越卷越高。
隻一眨眼，巨浪變成了世人熟知的自然天災，海嘯。
眼看巨浪化爲海嘯之後水勢仍在逐步升高，并直奔着北國海岸洶湧而去，秦遮瞅瞅身邊目瞪口呆的凱瑟琳，道。
“這海嘯，你可有辦法抵抗？”
“要擋住不難，就是有些麻煩。”
凱瑟琳回應。
“那你還愣着？”
秦遮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抽過去。
凱瑟琳聞言微愣，這才反應過來海嘯是奔着北國海岸去的，驚呼一聲果斷禦空往回飛，臨走不忘扔下一句話語。
“海嘯我來想辦法！你會會海底下那東西，不要硬來，也不要讓它來第二下！我擋住海嘯，馬上回來支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