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王重國聽聞中年人自稱來自地府很是錯愕。
前陣子,他不隻一次派人暗中調查過,但始終未能得到與地府有關的信息。
王重國沒有因爲地府神秘放棄追查,畢竟白無常無端出現在自家秘境裏,至少得弄清楚他是怎麽進去的。
奈何地府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自秘境一役後再無消息。
誰曾想今天地府的人不僅堂而皇之來到學院,來人還是個聞所未聞的六階高手!
默然打量了秦廣王幾眼,王重國道。
“既然交流切磋隻是順便,不知道閣下此次前來所爲何事?我們海城大學應該與地府沒有太大矛盾吧?”
“确實沒多大矛盾,至多是那少年與我地府小鬼白無常稍有恩怨。”
秦廣王說着,目光投向秦遮的位置,接收回視線,笑着道。
“王院長,你莫要緊張。你是成名已久的仙道高手,人脈關系廣闊,我們地府并沒有得罪你的打算。我此行過來,單純隻是想要借道通行。”
“借道?”
王重國皺眉,随即回過味來,神色陰沉。
“寒月秘境?”
“沒錯。”
秦廣王點頭微笑。
“不可能。”
王重國果斷拒絕,也不得不拒絕。
地府太過神秘,目标又直指深淵秘境,他怎麽可能放人進去?
更不要說如今龍國官方剛鎖定深淵的位置,科研院大量人手正在确定通道的穩定性,他若是放一個是敵非友六階進寒月秘境後果不堪設想。
“這……恐怕有點麻煩了。”
秦廣王遭到拒絕嘴角挂起一絲譏諷,視線掃過周邊,有恃無恐道。
“王院長不願放行,我便不強求了。不過切磋一事,還請王院長成全。我很久沒跟人動手了,方才看台上比試隻覺得熱血沸騰。難得今天那麽多人在,王院長給個面子,配合我來場表演?”
王重國沉默,沒有接話。
友好切磋,他倒是不會拒絕。
修爲到了他這個境界,想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很難。
但眼前,秦廣王分明是在威脅!
想想近期自己已經連續兩次遭遇這麽憋屈的狀況,王重國不禁心中暗罵。
媽的!最近演武場怎麽老出這種破事?
改天幹脆找個理由把這是非之地拆了!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王重國不作言語,揮手撕開廣場方向的秘境通道。
利弊,不需要權衡。
演武場裏全是他的學生,他不能放下。
秦廣王見通道開了哈哈一笑,身形一動卷起無邊魔氣飛向廣場。
“多謝王院長成人之美!”
話音剛落,他又留下一句言語道。
“那邊姓秦的小子!你姓秦,便是與我地府秦王殿有緣,倘若他日有意加入地府,你随時可以聯系我,号碼你應該還有留着對嗎?”
秦廣王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便進入了秘境。
在場的學生與記者全程目睹了秦廣王要挾王重國打開秘境通道,此時見他走了,既是憤怒又是後怕。
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地府是什麽來頭,但這人未免太猖狂!
身爲堂堂六階高手,他更是毫無底線,竟以在場衆人的性命做要挾!
聽過秦廣王留下的話音,人們看向秦遮的目光逐漸詭異了起來。
聽風就是雨,是人這種生物在遭遇未知事物時的常态。
因爲前段時日的交流賽,學員中有很多人“粉”上了秦遮沒錯。
但其中真實的情緒不多,大部分僅是跟風而已。
方才秦廣王的話,讓在場不少人開始懷疑秦遮與地府是否有關聯。
此時當事人秦遮站在場邊則是懵得不行,他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又有破事找上自己?
迎上諸多本該友好乃至傾慕如今卻成了質疑的視線,秦遮别提有多蛋疼。
秦遮不是聖人,也不喜歡當名人。
但無端遭人懷疑,他難免會感到難受。
這時,演武台上王重國開口。
“都散了,今日到此爲止。諸位學子勿要聽信賊人挑撥,秦遮是我校一份子,近期他更是爲學院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希望你們能相信他。”
有王重國發話,質疑秦遮的視線頓時少了很多,但仍有少數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王重國無奈将人放了進去,此刻無暇顧及太多,給已經在組織離場的李縱橫傳音道。
“小李,演武場交給你了。讓學生們都回去,招待一下記者,完事後讓他們悉數離開。然後暫時封鎖學院,等我回來。”
完成傳音,王重國伸手一招,一股澎湃的靈氣席卷秦遮周身,将他拉扯到演武台。
“秦遮,你跟我走一趟。”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禦空而起。
僅是兩三個呼吸的樣子,王重國便帶秦遮來到了教職工辦公樓頂樓。
“說說怎麽回事,你有秦廣王的聯系方式?”
王重國問着,補充道。
“不要誤會,我不是懷疑你。隻是這次學院的處境有點尴尬,剛剛有很多記者在場,消息不可能封鎖得住,我得在事情傳開之前給龍國官方一個交代。”
“我明白。”
秦遮點點頭,摸出手機打開昨夜自己收到的警示短信,道。
“我跟那所謂的秦廣王沒發生過接觸,至于他說的号碼,可能是這個手機号。”
說着,秦遮将手機遞過去。
“這是我昨晚收到的,有人警告我說有社會人士想對付我。另外昨晚姚靜已經替我讓通信局的人查過,這個号碼沒有歸屬。”
“嗯。”
王重國看了眼手機,暗暗記下号碼,又一次禦空而起飛向遠方,傳音回來道。
“你自己下樓,莫要生事,我得立刻去監察局走一趟。柳安在秘境裏,我得找監察局副局長談談,看看有沒辦法通知到他。”
王重國如此心急,秦遮可以理解。
畢竟他迫不得已打開通道讓秦廣王進入,學院這次可謂攤上了大事。
若是秦廣王進入秘境與龍國官方的人爲難,發生人員傷亡,王重國難辭其咎。
但被一個人丢在樓頂,秦遮不能說不郁悶。
關鍵這棟樓沒有天井,頂上是完全封閉的!
無語着走到天台邊緣往下看了眼,秦遮确認了下高度。
六樓。
很高,但可以接受。
他有不少被人帶着禦空的飛行經驗,六樓根本不算啥。
而且他也不可能摔死,最多在地上留點痕迹。
沒有多少遲疑,秦遮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