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微微點頭,擡手,我轉身而去,背對着太爺爺,太爺爺将左右手的掌心,放在了我的背部之上。
背部是人奇經八脈的核心區域。
二爺爺直接以掌心之力,掌控我的奇經八脈。
一道道強大的氣場,随着太爺爺的那雙手,流淌入我的體内。
這是在直接輸送修爲。
除了修爲之外,還有一些,無形的力量,也都融入了我的體内。我現在還無法理解調動這些力量,但是,我想我的境界若是達到了相應的程度,一定能夠理解。
我整個人都被這種氣場所包裹着。
在一道道金色的氣息之後,還有一種氣息,是爲血紅色。
這與我之前,憤怒之時,周身纏繞着的那種氣場,很類似。
像是魔氣,但又有不同。
而且,這種狀态,或者調動這些氣場之後,我能夠直接煉化魔族高手的魔心,以提升自己的力量。
這些氣息,是我太爺爺。
看來,從我太爺爺起,我們楊家人的體内,就有着這兩種不同的法門。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
等停下來的時候。
我的軀體,幾乎都要爆開了。
那強大的氣場,在我體内瘋狂的翻滾着,流竄着,我額頭上的冷汗,如同雨下。感覺到這種情況,我下意識的直接調動體内的真言太極。
太極之陽,掌控金色的氣息。
太極之陰,掌控那血紅色的氣息。
漸漸地,這兩種氣息平複下來。
這一刻。
我便悟了。
原來,那血紅色的氣息,從來都不是魔氣,而是類似于魔氣的一種陰屬性的氣息,而我平日裏使用的氣息,就是真言太極之中,金色的陽之氣息。
而我功法的本身,其實就是真言太極。
真言太極的調和,加持作用的本身,就來源于我自己。
随着真言太極的運轉。
我體内的氣場,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而所有的氣息,已經盡歸于我一人,而且,我隐約之中能夠感覺到,我得到的絕對不僅僅隻是這兩種氣息,除了這兩種強大的氣息修爲之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
回過神來。
我看到,太爺爺楊定山的身軀,已經變得透明了一些。
我見此,立即過去,詢問太爺爺。
“太爺爺,你的身體……”
太爺爺則一直都在看着我,他聽我詢問,則道。
“無妨。”
“早該如此了。”
“太爺爺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爲了等待陽間的後人,一直等待到今日。今日終于等到了你,也算不枉,這洪荒南極的百年等待,楊長生沒讓我失望,你也沒讓我失望。”
“隻可惜,太爺爺當年已經去世,能夠給你的修爲并不多。不過,太爺爺給我的,最爲貴重的,不是修爲,而是一些玄虛的東西,這些,需要你日後,慢慢體會。”
“那些東西對你,大有助益。”
太爺爺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他一直在這裏等着,是爲了等待楊家後人的傳承,而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他的軀體一點點變得透明,說明他是真的要去了。
“太爺爺,您的教誨,小凡謹記。”
太爺爺的臉上,始終帶着慈祥的微笑。
他的身軀,越來越透明,最終化成一些塵埃顆粒,從下而上,一點點消失。
“小凡,你一定要記住,楊家是和善之家,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神域的楊家,有你在,我相信,會迎來複興之路!你爲楊家後人,當有鴻鹄之志,卻也該有,和善之心!”
太爺爺說着,他的身影,越來越少。
我跪下來,給太爺爺行禮。
他爲我長輩。
受得起,如此至禮,他爲楊家振興,孤獨百年,更受得起此禮。
原來。
這就是我的機緣。
與我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
等我三拜九叩至禮結束的時候,太爺爺楊定山,已經消失了。
我走到那口玉棺旁邊一看,那棺材之中,隻留下一副白骨,白骨之上,已經沒了任何氣息,我親手爲其整理遺骨,将旁邊的玉棺材天闆拿起來蓋好。
“太爺爺,走好。”
再到此一句。
我便從這玉脈墓葬之中,走了出去。
這個地方,就是太爺爺的墓葬,而出去之後,以封印之法,将此處徹徹底底的封了起來。風水之法該地脈走向,玉脈生長,而填充那個洞穴,封印之法,阻斷所有的墓穴迹象,遮蔽天象。
外邊。
楊流雲在等我。
再次看到我之後,楊流雲問我。
“小凡,可得機緣?”
我點頭。
他除此之外,他并不多問。
而我跟他說。
“這是太爺爺,楊定山的墓。你常年在洪荒南極,希望你可以幫忙,爲我太爺爺立一座碑,他爲了楊家,付出的實在太多了,該有此豐碑。”
楊流雲認真的點頭,他道。
“小凡放心,此事便交給我。”
“說起來,我現在,也是楊家人,不是嗎?”
他這麽說也的确對,甚至,他都已經适應了他叫楊流雲這個名字。他上一世去世之後,我爺爺爲他尋了複生之路,而複生之後,就是我爺爺養大的,說起來,他也是我哥。
他過去的記憶恢複了,但不代表,他就是楊家之外的人。
“哥。”
我喊了一句。
他一笑,過來攬住我的肩膀,道。
“有你這麽個弟弟,我楊流雲以後,安枕無憂。”
我則跟楊流雲說。
“安枕無憂,不如把嫂子救回來。”
其實,我從楊流雲的眼神之中能夠看到,他的憂傷,他的失落,但也還有希望。就算他說,未央已經死了,但隻要魂魄在,真正的愛,可以跨越時空,改變規則。
就好像,我和鳳九天,幾世情緣。
即便在她浴火重生,記憶恢複,會忘掉過去的時候,心中卻始終忘不掉我。
我們相遇的那一刻,便已再次愛的深沉。
“萬事萬物,并無真正的定數。”
“愛,是最爲強大的力量。”
“爺爺的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也是說給你聽的,不是嗎?”
楊流雲聽到我這些話,他的雙目中一點點淚光湧動着,人的心就是這樣,有很多時候,或許隻是幾句話,便可通透,但若自己蒙頭苦想,卻總不見頭緒。
“生死,也無定數。”
“愛,更無定數,如此,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