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這座墓葬的外邊,我并未看到其他的鎮墓獸。
而這個鎮墓獸,應該就是墓主人地仙在生前的時候,所養的一種詭異怪物。
既然還不是正主出手。
我并未立即抵擋。
自行封住五官七竅,我任由那些黑色的頭發纏在我身上。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我就已經被纏成了一個黑繭。
下方。
衆多陶俑之中,方才那個叫魯勝的陶俑,擡眼看着這一幕。
“危……”
黑色的頭發,纏在我身上,但這次,它們隻是困住了我,而并沒有嘗試攻擊我的面部。它們纏住了我,而是把我放在了地仙墓的前邊,似乎等待着什麽。
此刻。
我漸漸地看到,那地仙墓的兩邊,站着兩個龐大無比的怪物。
之前那地方,全部都被黑色的頭發黑遮蓋着,根本看不到那地方有鎮墓獸,而現在,那些黑色的頭發爲了困住我,而揚起到了水域之中。
随着水域的晃動,雖然看不清楚它們全貌,但也能夠看到,那黑發之中詭異的白骨。
白骨上邊,有四個猙獰的犄角,從那黑色頭發一樣的東西之中刺了出來。
的确。
這是兩隻鎮墓獸。
我見此,左右手上發力,軀體之上的氣場爆發。
緊緊地纏在我身上,把我幾乎纏成一個黑繭的黑色頭發,一下子就被我掙斷了不少。
那邊的兩頭怪物,微微一動,一下子又爆發出更多的黑色頭發,而沖着我這邊纏繞而來。纏在我身上之後,它們那些黑色的頭發快速收緊。
如此,我已經看到了那兩隻怪物的全貌了。
雖然有遮擋,但也差不多。
兩隻鎮墓獸的體型極大,隻是蹲坐在這規模龐大無比的地仙墓之前,就足有百米高。而且,它們的身體,有點兒類似于那種猙獰的蠻牛,但口中卻布滿了鋒利的細牙。
它們的面部,覆蓋着白骨,白骨之上,被雕刻上了血紅色的符文。
白骨之後的一雙眼,血紅而邪氣。
附近水域之中的邪氣,一部分就是從這兩隻怪物身上散發而來的,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從後邊的地仙墓之中散發出來的。
此刻。
我以自己爲誘餌,看到了這兩隻鎮墓獸的真容。
我便已經知道,此物到底是什麽了。
這叫獓因。
秘記之中對此,是有記載的,小時候我看過的山海經裏,對此物也有記載。
本來我以爲,這裏可能有一隻太古異獸,現在看來,居然是這兩隻上古時期的異獸,隻是這兩隻詭異獓因,雙目血紅,且眉心那獓因骨上有血色符文,這是一種被馴化的邪獸。
這兩隻,隻是殺人的武器。
那些黑色的屍繭,的确是這獓因的食物。
我方才親眼看到,一些屍繭被它們卷入口中,而這裏懸挂着那麽多的屍繭,其實都是那墓主人爲了養這兩隻獓因當鎮墓獸,而故意挂在這裏的。
但獓因嗜血,它們根本不滿足于這裏懸挂了很久的屍體。
所以在最近蘇醒之後,它們開始嘗試着用它們那種似乎可以無限延伸的“長發”觸手,去獲得新鮮的血食。
我估計,這地仙墓的墓主人,應該也沉睡了一段時間。
而最近,感知到詭異氣息複蘇,他才醒來了。
而他那兩隻獓因,也随之而醒來。
此刻。
我被這兩隻獓因抓起來了,但并沒有立刻被纏成屍繭,很顯然,下令捉了我的,就是這地仙墓的墓主人。
果然。
接下來,我就被這種黑色的長發拖着,被送到了墓門口。
水下的墓葬龐大無比。
這一道青色的石門,看起來至少有七八十米高,我過去的時候,石門隆隆打開,但門口有着一道黑色氣息屏障,擋住了外邊的水。
我被那些黑色的頭發送進去。
裏邊的地面,都十分幹燥。
這裏與外邊,如同兩個空間一樣。
很顯然,這地仙墓上,被那墓主人給留了一道結界。
我被那些頭發纏成繭,一直通過墓道,給送到了裏邊的主墓室。墓道差不多都有幾十米高,而墓葬裏邊,空間極大,若不是遠處的墓牆之上還有長明燈,甚至還以爲,這裏是從水域之中出去了。
四方的墓牆,還有上邊的穹頂,距離我都有數十米那麽遠。
而前邊,則是一串漢白玉雕像太極。
這台階,一直通到上邊的主殿。
遠遠地看去。
那主殿之中,放着一口龐大無比的玉棺。
從下邊到上邊,台階很多,這看起來有點兒像昆侖金阙,那去金阙宮的台階。雖然這墓主人沒有飛升,但是,這座用于飛升的地仙墓,建制還真是非同一般。
接下來。
我依舊示弱,随波逐流。
封住自己本身的氣息,任由那些黑色的頭發,将我送到這些台階上邊的祭台上。
那祭台上,有八根漢白玉雕像柱子。
黑色的頭發将我緊緊地捆着,數道黑發如同鎖鏈一樣,連接到漢白玉柱子之上,将我懸在了半空中。我的四肢都被這些黑色的頭發強行拉開。
此處距離那地仙的玉棺,差不多隻有不到百米。
如此距離我的洞察力,可觀察細微。
玉棺之上,雕刻着的花紋,看起來很有時代特色,一看就是那種秦漢時代的風格。棺材的形制,也一樣是那個時代的風格,玉棺纏龍,九條五爪金龍擡棺。
白棺外棺是椁,裏邊的那口黑棺,才是真正的棺材。
黑棺之上,有着黑紅色的龍紋。
“這麽多年了,本王還是第一次見到活人。”
“你能活着來到這裏,倒是有些本事,可是圖本王墓中寶物?”
很顯然。
這墓主人把我當成了盜墓賊。
“不是。”
昆侖界,甚至昆侖神界的寶物,我都有很多,我會圖他這裏的凡物?如果不是他那鎮墓獸殺人,他以活人祭祀,不讓人魂輪回,我不會來找他。
“出來。”
我盯着棺材,直接道了二字。
很顯然,那墓主人有些意外我說的這句話,他下意識的問。
“什麽,你叫我出去?”
我依舊平靜的道。
“對,出來之後,受死。”
“外邊那些陶俑,都是無辜者,你不該害人,也不該讓你的鎮墓獸害人!”
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墓主人顯然愣了一下,然後詭異的笑聲從玉棺之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