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黑衣黑色長袍的人,盯着那立在羅耀無頭屍體旁邊,一動不動,渾身慘白的夜天星……
那人額頭之上生一雙漆黑色的魔角。
甚至,犄角之上,還有叉角。
一刻鍾之後。
我一人抵達,羅耀山主峰地坑之畔。
看着此處地坑之中和四周的雷劈焦土,我不由得感覺震撼。我知道,這是紫電所爲,但是,此處魔氣護山,就算是我以紫電天神鞭使出最強一擊,恐怕也無法造成如此強大的殺傷力。
按照附近的氣場地脈推演可知,此處應該是魔神羅耀的魔種所在。
夜天星的一招,竟毀掉了魔種。
我立即到這地坑深淵之下。
下方隻剩下焦土。
我隻在地面上看到一些鮮血,還有鮮血之中,一對極深的腳印。
我過去。
擡手掠起那腳印之上的氣息,仔細推演觀察。
我便發現。
那就是夜天星的氣場。
隻是這氣場與之前,我所見過的夜天星的氣場不一樣。
我給夜天星紫電天神鞭,隻爲他防身保命用,但很顯然,夜天星将紫電天神鞭用出了一個新高度,但從此處的這些血迹來看,也可說明,他用了血祭之法。
得知血祭。
我便知道,夜天星使出紫電天神鞭,并非隻爲了護住自己的性命。
他,殺了羅耀。
在這一雙腳印的對面,有一具屍體留下的痕迹。
那具屍體,沒有頭顱。
夜天星的境界我很清楚,是仙王境。
面對羅耀這種魔神境界的高手,正常來說,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但他用血祭之力,卻斬殺了羅耀,足以說明,他在這場戰鬥之中,拼盡了自己的全力。
想到這裏。
我開始愈發的擔心。
我立即蹲下來,取了夜伯伯一些血。
沒有凝固的血液之中,還殘留有血脈之氣,我根據那血脈之氣,探夜伯伯身上的生機。
一探之下。
我的心猛地一沉。
活血之中,并無辦點生機存留。
夜伯伯拿自己的性命,戰敗了羅耀,并斬殺了他。
我的内心之中,一陣說不出的震撼。
來的時候,我就知道,羅耀虐殺了南征軍大約二十萬人,夜天星他們的隊伍,也都被隐入了羅耀山脈之中,山林裏常可見一些屍體。
我知道,夜伯伯的怒!
因爲此時此刻,我的心中,也有怒火!
大軍出征之前,我有過占蔔。
即便是變爻,也很順利,畢竟,南昆侖的亂世,早就該終結了,大部分南昆侖的門派,都直接支持昆侖南征軍,可事情的發展,卻篡改了天機。
改天機之法,隻有昆侖神界的人,可以做到。
所以。
南征軍的慘劇,是爲昆侖神界所爲。
是爲昆侖天道所爲!
如此,我想到了之前,被我斬斷一條手臂的周顯同。他就是昆侖神界的人,我覺得,以他的地位,做不到這個,所以,他的上邊還有更爲強大的天道勢力。
是那隻手,操控了這一切。
這片羅耀山脈,已經沒有了魔氣。
南征軍在無支祁和鳳九淵的帶領之下,進入了山林,收斂那些死去兄弟們的屍體。
夜伯伯的腳印還在。
旁邊沒有别的血腳印。
很顯然。
是有人來,帶走了夜伯伯的軀體,和羅耀的軀體。
在上古時期,有魔神的傳說。
魔神兩兄弟,一位羅耀,一位羅睺。
羅耀是弟弟,羅睺是哥哥,夜伯伯斬殺了羅耀,夜伯伯的軀體和羅耀的軀體都消失了,這足以說明,羅睺來了,還帶走了夜伯和羅耀的屍體。
羅睺是上古時期,以殺戮入魔的第一人。
後來。
他去人間,将自己的弟弟度化入魔。
二人在上古時期,都成爲魔神,實力強悍,無人敢随意招惹。
但誰都知道。
與羅睺相比,羅耀始終隻是弟弟。
夜伯被帶走了。
不管他情況如何,我都要把他帶回來!
傳說中,羅睺在西昆侖地獄之門内有道場,那個地方,完全就是一處活人禁地。夜伯伯既然是被他帶走了,這西昆侖地獄之門,我要去!
我使用傳音之法,告知無支祁和鳳九淵,讓他們配合軒轅鏡,負責南昆侖事宜。
而我一人,前去西昆侖地獄之門。
軒轅鏡知道,我要去西昆侖,就已經知道,我這是要去找羅睺。
他立即跟無支祁和鳳九淵說,讓他們追去,盡量要攔住我。
無支祁則道。
“主上要做的事,我們,恐無力阻攔。”
“更何況,被羅睺帶走的,還是被主上視爲前輩的夜統領。”
無支祁很清楚我的想法。
軒轅鏡也點頭。
的确是這個道理。
可是,西昆侖地獄之門的危險,就已經讓仙人聞風喪膽了,更何況,那裏還有一個常年在地獄之門修行的羅睺,羅睺手上,還有一把曾威震昆侖神界的弑神槍!
羅耀手上的弑神戟,都是以弑神槍爲樣式,仿造出來的。
但威力,就已經堪比神器。
我禦空而行。
一路越過昆侖山,向西而去!
峰巒疊嶂,雲霧缭繞,山舞銀蛇,在我的視線之中,快速的掠去。
我從未這麽看到昆侖。
卻不知,昆侖有這樣的美。
但我此刻,卻并無半分心思,去欣賞這昆侖的美。我的目光之中,隻有那西方昆侖盡頭的一片黃沙飛舞,黑石遊走的地方,那處,便是西昆侖腹地,地獄之門。
秘記之中,也有關于地獄之門的記載。
那個地方的危險。
根本不是仙人境高手可以想象的。
其危險程度,比北昆侖極寒之地還要可怕,這沙漠之中,有一種極其珍貴藥草,沙漠之花,可用來煉制長生丹,每年因爲采摘這種花,死在西昆侖的仙境界高手,就有上千。
那東西,隻是一朵,便可價值連城。
我很快就進入了沙漠的上空。
烈陽焚燒。
我卻能夠感覺到,這沙漠之中的寒意。
在一些黃沙滾動的地方,能夠看到一些被黃沙埋了一半的白骨,有的是獸骨,有的則是人骨,還有破碎的衣服碎片,失去了原本的顔色,在那骨頭上挂着,随風瑟瑟發抖。
在沙漠盡頭。
有一條河。
隻是那河水,是漆黑色的,附近的黃沙和戈壁灘,都被染成了黑色。
在和河灘的對面,戈壁灘的遠處,可以看到,被兩邊大山擠壓在中間的一條峽谷,那峽谷之中,黑風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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