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什麽上古屍王屍祖的,不過如此!”
曾春秋自言自語,說着這些。
骨子裏的高傲更甚。
他一手震開,那邊的煙塵,沒有看到赢勾的屍體遺骨,苦笑了一聲,他準備轉身而去,可一回頭,卻差點兒撞到一個人的身上。單單隻是靠近,那種恐怖的屍氣洶湧而來,曾春秋忍不住,竟有種要跪下的沖動。
他立即發力。
一道指訣甩出去,拉開與那身影的距離。
到四五米之外。
曾春秋才看清楚。
剛才擋住自己的去路的,居然是赢勾。
他以爲,已經被自己的陣法炸成煙塵的赢勾,他居然還活着!
确切來說,不單單隻是活着,而且,他身上并沒有任何被雷劈,被火燒的迹象,他毫發無損!
曾春秋突然意識到,有詐!
赢勾根本就沒有受傷,他卻假裝受傷,在此處的煙塵之中,等着曾春秋到來,這是赢勾的計謀,而曾春秋誤以爲自己的招數很強大,一個屍類不可能不躲還能活着,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赢勾給擊殺,可事實并非如此。
曾春秋沖着赢勾,連續祭出數道鎮屍印。
鎮屍印的力量,看起來很強悍。
但在觸碰到赢勾周圍那如海的屍氣之時,卻隻是在赢勾外圍的屍氣之上,形成一點點漣漪,随即而消失。
符箓,曾春秋也大把大把的往外甩去!
什麽火符,雷符,等等。
有何作用?
這些根本傷不到赢勾半分。
曾春秋自知,他不是赢勾的對手,他現在隻想逃走,他瘋狂的沖着外圍去跑,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從這煙霧缭繞之中逃出去。實際上,這并非剛才的爆炸引起的煙霧,這些,是赢勾的術法,營造出的迷霧,其本質,乃是屍氣。
“不用跑了。”
“你走不出去的!”
赢勾站在原地,提醒了一句。
此人實力如此,赢勾已經弄清楚了。
剛才那道陣法的厲害,并非他本人厲害,而是他用了禁術,以害人爲代價,祭出的逆天陣法。
即便在屍族,也沒人回去用那種惡毒的陣法。
在這種情況下,曾春秋已經慌了。
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符箓,全都用上了,可赢勾根本無動于衷。甚至,他以術法,以敕令,想要用外邊那些符人的性命,去祭出四十九重鎮屍法陣的六七鎮法和七七鎮法,可指訣口訣敕令到位之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赢勾掠去,一把掐住了曾春秋的脖子。
曾春秋掙紮。
“你……你放開我……”
“我可是六指琴魔身邊,第一鎮屍高手,六指琴魔對付屍類的手段,全都要靠我來完成,你若殺了我,六指琴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面對這些威脅,赢勾隻是冷聲一笑。
“琴魔那小子,有什麽可怕的。”
“倒是你,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赢勾那一雙屍眼盯着曾春秋,曾春秋有種墜入冰窟的感覺,他不敢動。
赢勾目光一動,開口詢問。
“你們城主府這邊,有個斷骨取髓的高手,可否引薦給我?我有些事,可能需要他幫忙!”
聽到這話的時候。
曾春秋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
斷骨取髓可得到别人的血髓,難道,赢勾這是想要别人的血脈?
“我,就是我啊!”
“赢勾大人,您說的那個斷骨取髓的高手,就是我,我的手法,不敢說别處,這青城界,絕對是一流的。赢勾大人,您看上誰的血脈了,您盡管說,隻要您把他帶過來,我立即動手,幫您取血脈,保管血髓完好取出!”
聽到這話,赢勾點頭。
曾春秋臉上露出了希望之色,他覺得,他這條命保住了。
而此時。
赢勾說。
“我主人,叫楊八仙,就是後邊的那位,他與琴魔那小子,有些過節。”
“琴魔就派人,抓了主人的手下,甚至,還有兩個人,被取了血髓。斷骨取髓,衆所周知,痛苦至極,一個叫封小鬼,另外一個叫王霸,都被取走了血髓,手段殘忍至極,此事,可是你做的?”
到這兩句話的時候,曾春秋突然感覺不對勁了。
他一直以爲,屍類都很傻。
可沒想到,剛才,赢勾居然在套他的話,他在調查,封小鬼和王霸被斷骨取髓的事情。
他在找按個兇手。
曾春秋立即否認。
“不……動手的不是我,跟我沒一點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兇手是誰!”
然而。
赢勾卻不再問。
他手上一動,兩道強悍的氣息,從曾春秋的那兩條腿上掠過,不是斬斷,而是硬生生的砸向上邊,将曾春秋的那兩條腿,給砸斷了。隔着長袍褲腿,鮮血随即暈染開來,到此時,赢勾才問。
“斷骨的感覺,如何?”
曾春秋的整張臉,都緊揪在了一起,他痛苦至極,幾乎無法說話。
“真的不是我……啊……”
他慘叫着。
赢勾見此,手上一動,又一道氣息,砸在曾春秋的右臂之上,那條手臂一樣被砸斷。
曾春秋慘叫着,喉嚨都已經啞了。
“赢勾大人,饒命啊!”
此時。
赢勾盯着他,詢問。
“饒命?”
“你害我主人朋友,殘忍的手段,奪他們血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主人會饒你性命?”
這句話說完之後,赢勾将曾春秋高高的抛起,然後,右手之上凝聚出一道紫黑色的閃電,一拳爆發而去,兇猛地砸在了曾春秋的後背上。這一拳頭,爆開曾春秋的後背,斷其脊椎!
此刻。
城主府白髯等人那邊。
他們根本不知道,上邊煙塵纏繞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髯旁邊的其他人,詢問。
“白髯大人,曾大人他,還沒有取好血髓?”
白髯其實也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說。
“取血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大家再等等,反正,赢勾都已經死了,我們怕什麽。後邊那小子,一直都沒有出手,我看他剛才隻是受赢勾庇護而已,本身也不會有多少實力。”
“等曾師兄取完血脈,我們過去,把他抓起來!”
幾個人在謀劃着。
然而。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破開高空中的虛影,俯沖而下,重重地砸在了白髯等人的旁邊。
一具屍體,胳膊腿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