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身上,滋滋響着。
有種油煎烹炸的感覺。
火候到位。
我将黃表紙摁在鬼王的眉心上,左右手配以指訣,将其包住,就好像用荷葉包着一隻叫花雞一樣,觸感上,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燙手,它還在掙紮,但在我封印術之下,它還是安靜了下來。
魁梧的鬼王,就這麽被我壓在一張黃表紙上。
我将其折疊成一個黃紙包,随手收了起來。
鬼王被困在黃紙包中。
它嘗試着掙紮。
但無論它怎麽掙紮,都沒用。
我看向旁邊其它那些擋在去青城這條路上的各種鬼魂,問了一句。
“還有誰?”
此刻。
那些鬼魂反應過來。
一個個連滾帶爬往遠處跑,附近白霧翻滾,半分鍾全消失了蹤影。
我手上那些鬼魂,加上一個鬼神級别的鬼王,給林蜜兒帶過去當零食,差不多已經夠了,我估計,青城之外都有這麽多厲害的鬼物,青城之内肯定還有更加厲害,到時候若有機會,再捉。
我回頭,跟後邊的封小鬼和薛念慈說。
“走吧,咱們準備進青城。”
封小鬼回過神來。
“好,楊哥!”
薛念慈想着我剛才的手法,似乎也有些意外。
畢竟。
剛才那隻,可是鬼神級别的鬼物。
頂級的魑魅魍魉之上的存在,在我手裏,居然就跟一隻小雞子似的。
當然。
意外至于,他們都跟上了我。
青城之外,霧氣迷蒙。
就沿着這條路,曲曲折折往前走。
路上。
我聽到害怕的慘叫聲,和一些議論聲。
“他就是鬼廚,大家快跑!”
“啊?烤了鬼王的那隻鬼廚嗎?”
“是啊……”
“快跑!”
我聽到此言,不由得一愣。
鬼廚嗎?
不過。
把鬼王收拾了,後邊的路上,的确非常通暢。
之前,薛念慈說,他與陰長生進青城的路上,遇到了很多實力強大的鬼物,雖然那些鬼物也阻斷不了他們去青城的路,但就是特别的麻煩,還耽誤時間,而我這方法,倒是讓我們此行順利。
十幾分鍾後。
遠處霧氣迷蒙之處,已經可以看到,一個城門。
那城門縱貫在大山之間。
可以說,跟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城池的城門,不一樣。
這城門極高,高處似乎直接沖入了雲霄。
如此氣派,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我在陰陽界見過的陰陽門,還有鬼門關那邊的鬼門,差不多都是各種規格。
一門可隔絕一方世界。
我們一行人,趕往青城大門之下。
而我所不知的是。
一條消息,已經在青城之外傳開了。
鬼廚來了青城。
鬼魂退讓!
甚至,此消息,還經由一些渠道,傳入了青城之内。
一時間。
青城之内,那些實力微薄的鬼類,鬼心惶惶。
當然。
這條消息,隻在青城的底層傳播着,青城之外發生的事情,并不會真正引起青城内那些大人物的關注,畢竟隻是一隻小鬼神被燒烤了而已,這在青城,僅僅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到青城門下。
我從口袋裏,找出了秦千羽給我的青城通行令。
咒語,他之前教過我。
所以。
我拿着青城通行令,走到城門之下。
城門之上有凹槽。
将其放置在凹槽之中,我手上掐通行指印,口中念咒。
咒語之力。
絲絲縷縷,潛入這青城門之内。
大約半分鍾之後。
這巨大無比的門,開了一條縫兒。
不過。
僅僅隻是一條縫,就足以讓幾個人一同經過。
封小鬼和薛念慈立即跟上。
我們走過去。
薛念慈将那通行令取下,遞給我。
“老祖,我們出來的時候,也需要用此令。”
我點頭,将其手下。
薛念慈又說。
“等會兒,咱們進去,一定會有青城的人過來檢查。”
“不過沒事,隻要有青城令就行。”
“好。”
我道一字,帶着他們,朝青城走去。
後邊的大門,隆隆作響,關了起來。
而青城之内,則是一道道十分古樸的街道,街道上人頭攢動,當然,這夜色下距離遠,不仔細辨别,也很難看出來,那邊的人影到底是活人,還是鬼物,這地方給我一種酆都城的感覺。
但氣場上,又不太像。
不單單隻是陰氣的問題,這地方,處處都透着詭異的氣息。
說實話。
我感覺,半面鬼醫抓了王霸他們,把我引到這裏來,一定有他的目的。
而薛念慈說過。
前世的陰山老祖就是去了魇城之後,也就是現在的青城之後,變成了五界的衆矢之的。
青城,到底有什麽?
這一點,薛念慈也說不清楚。
但越是這樣,這個問題就越要弄清楚。
果然。
如薛念慈所說。
我們進入青城門之後。
還沒有從城門巨型拱門之中走出去,外邊便有一隊人,過來将我們圍了起來。
這些人的臉上,都戴着黃金面具。
之前。
那羊皮卷地圖上,畫的太過抽象。
而此時,我親眼看到那些面具的時候,就立即想了起來。
這種面具,其實就是巴蜀地區,三星堆發現的那種黃金面具,三角眼,大鼻子,大眼,寬嘴,風格看起來十分的詭異,而且,這種風格與炎夏以往的面具塑像風格,是完全不同的。
魇城經曆過一次戰亂,之後,便消失了。
難道。
現在的三星堆,就是以前的魇城?
而這種文化,就是魇城的文明?
想着這些。
這些戴着黃金面具的人,已經走了過來。
其中,爲首那個,朝着我這邊走過來,他冷聲詢問。
“來者何人?”
我直接回答。
“鬼廚,楊八仙。”
既然外邊那些鬼,都已經把我當成了鬼廚,我索性就以鬼廚的身份,進入青城。
這個回答,一下子引起了附近那些鬼影的目光,而旁邊那些戴黃金面具的人,也全都盯着我。看起來,鬼廚的名字似乎已經在這青城傳開了,而我現在進入青城,那些鬼魂似乎有些害怕。
“青城通行令。”
爲首的黃金面具,伸手。
我将通行令遞給他。
可沒想到,那戴黃金面具的,隻掃了一眼,就将令牌裝入了他的口袋裏。
他還是伸着手。
“令牌呢?”
“拿出來!”
很顯然。
這戴黃金面具的,是在故意找茬兒。
我朝他走過去。
二話不說,一道指印落于他的身上。
他震飛過去的過程中,我再追上他,從他的袖口之中,拿回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