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千羽提到,薛念慈去過青城,那我便順路,去找一下她。
她現在還在歸河城。
從上次離開湘西到現在,我便沒有再回過歸河城。
此刻路過,剛好可以幫她,先把她身上的詛咒,徹底清除。
而我手上,有從黃泉之畔取來的彼岸花,彼岸花就是解除掉那詛咒的關鍵一環。
敖雅寒化龍身。
我們即刻抵達歸河城。
歸河城還與過去一樣,與世隔絕。
我們到入口附近,乘渡船,進歸河城。
過去山澗,兩岸燈火闌珊。
歸河城裏住的,都是邪人,與陽間的那些人不同,但生活在這裏,他們就是普通人而已。我和封小鬼下船之後,直接去了城主府,以法帖,提前通知了薛念慈,我過去,有事與她商量。
本來。
我以爲,她會在城主府等着我。
可我法帖祭出去沒多久,那邊天空中,飛掠過來一道紅色的倩影。
她手中拿着一把玉笛。
從高空中,飄落而下,落于我的面前。
拱手行禮,擡頭。
薛念慈看到我現在的樣子,與之前見到的不同。
不過。
這個樣子,似乎更是她過去更爲熟悉的樣子。
陰山老祖的模樣。
薛念慈似乎十分激動的道。
“老祖,您回來了!”
我也隻是點頭。
“回來了。”
“身上詛咒,可有發作?”
我又詢問了一句。
薛念慈似乎沒想到,我一過來,就詢問她詛咒的事情,她有些受寵若驚,她立即說。
“念慈一切都好,老祖,不必挂心。”
旁邊薛念慈的手下,則低聲說。
“主人,您昨日才剛發作……”
“住口。”
“沒有的事。”
薛念慈打斷了那手下的話,她立即跟我說。
“老祖,别聽她說,我真的沒事,老祖您要忙的,是天下大事,念慈沒事的。”
“走,我爲你解除詛咒。”
我簡單說道。
薛念慈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便淩空躍起。
“跟上。”
她“哦”了一聲,立即淩空躍起,朝着不遠處的城主府上掠去。那邊的邪人立即出手,準備攔截兩道虛影,但看到是我和薛念慈之後,就立即停了下來。
“恭迎城主!”
薛念慈補充了一句。
“再加一句,恭迎陰山老祖!”
那些人一愣,但看到我的身影之時,立即照做,拱手行禮問候。
我簡單示意。
随後,便與薛念慈一同,去了她的寝殿。
她問我。
“要……”
她似乎有些嬌羞的比劃了一下,不太好意思說出那句話。
我點頭。
“隔着衣服,無法破咒。”
薛念慈并沒有猶豫,将紅色長袍褪下,她的背上,那朵彼岸花詛咒血紅。很顯然,我雖然以描邊封印之法,封住了這詛咒,但這詛咒對于薛念慈的侵蝕,從來都沒有停下,而她的實力,也嚴重受阻于此。
我心無旁骛。
拿出了從黃泉之畔,帶出來的彼岸花。
解咒之法,我早就已經熟記于心。
念咒。
以黃泉之畔的彼岸花,掐指訣。
掌心一震。
手上的那一朵彼岸花,被我震成了碎片花瓣,向她的後背上飄了過去。
随着我咒法的作用,花瓣變成碎片,碎片變成齑粉,齑粉變成血紅色的煙塵,煙塵變成數道解咒的符文,随着我的解咒法訣,一點點,融入了她的皮膚之内。
血氣從她後背的皮膚上,蒸騰而起。
她背上,那原本看起來像是刺上去的彼岸花,也一點點離開了她的皮膚。
就像是,一朵朵血紅色,真實存在的花瓣,一點點凋零。
其實。
在解咒的過程中。
我已經徹底了解了彼岸花詛咒的本質。
此詛咒之術。
的确是把彼岸花封在了薛念慈的後背上,彼岸花本來就是花葉兩不見的悲情花朵,其本身,是陰陽失調的。加上一些邪惡的詛咒之法,這種失調會加劇到極緻,不斷消耗一個活人的精氣,一個死人的陰氣。
不管哪種方式,都是催人性命的。
等彼岸花詛咒散去。
我再掐一道休字訣,落在薛念慈的後背上。
描邊封印,被解開。
薛念慈的後背上,一陣熾熱。
等這熾熱,稍稍散去,她的血脈,便已經恢複了正常。
我起身,走到了門外。
“穿好衣服。”
“我到外邊等你。”
我提醒了一句,薛念慈起身。
幾分鍾後。
薛念慈從城主府的寝殿之中,走了出來。
整理好衣服,她拿着手中玉笛,過來,跟我行禮。
“老祖。”
我點頭。
開門見山,直接問她。
“念慈,你去過青城,是嗎?”
我這話問出來,薛念慈很是意外。
她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間問到這件事情,她打量着我。
“老祖,您爲何會突然提到青城?”
“我準備去青城。”
“去青城?老祖,不可!”
薛念慈的語氣加重,很顯然,她和秦千羽一樣,都十分忌諱青城那個地方。秦千羽忌諱,陰長生也對我暗中加以阻攔,現在,連薛念慈也開口要直接阻攔我,不讓我去那青城。
可王霸他們,就在青城。
我看着薛念慈,道。
“此行,非去不可。”
薛念慈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想法,她就勸說。
“老祖,您能回來幫念慈,解開詛咒,念慈很高興。但是,無論如何念慈也想要提醒老祖您一句,青城那個地方,真的不能去,一旦去了,可能就沒有回頭路了,不管活人死人,都不該去那個地方!”
說實話。
薛念慈的這些勸說。
不但不可能打消我去青城的決心,更讓我對那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心。
那是個什麽地方?
一個個人,對那個地方,都如此忌諱?
陰間,黃泉,十八層地獄,弱水河,都沒有這樣忌諱吧?
“爲什麽?”
我看着薛念慈詢問。
薛念慈卻說。
“現在的青城,就是以前的魇城。”
“當年,主人您雖表面滅了魇城,但也損失慘重,事實上,魇城并沒有被滅掉,隻是在六指琴魔的掌控之下,躲了起來。而後來,巴蜀和湘西交界之處的青城,突然間神秘失蹤了,其實,就是被當年消失的魇城,給取代了。”
魇城,六指琴魔?
我似乎聽說過,但在記憶之中搜尋,卻不知他們出于何處。
薛念慈看着我,似乎覺得,她這些話,可以說動我。
我道。
“念慈,不管魇城多危險,我都得去。”
“我朋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