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出真身。
灰黍稷的一雙鼠眼,從綠豆大一點兒,瞪大到了黃豆般大小。
鼠目之上,布滿了紅血絲。
“沒錯,是我!”
我簡單回答。
灰黍稷完全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從長白逃離,你怎麽知道,我在此處?”
灰黍稷覺得,他完全甩開了我。
“我放你走的。”
此時,我說出了真相,灰黍稷才明白,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灰家在山海關大營那邊所發生的,都是我演出來的。
而他親手處死的那些,灰家鼠輩,還有那隻鼠王,所說的,都是真的,而不是诽謗。灰黍稷從頭到尾,被我完完全全的玩弄于股掌之中,從長白與封小鬼的敗仗開始,他從來都沒有赢過。
之前。
灰黍稷一直以爲,我的實力,很一般。
現在他才明白,我,很恐怖。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既然你不是我灰家的人,爲何要制造這樣的局面?”
我回答說。
“我想引人族那邊的幕後之人現身,隻可惜,那是隻老狐狸,一直躲着,不肯現身。”
“那沒辦法,隻有從你口中,把那個人撬出來。”
灰黍稷這才明白。
“你是人族的?”
“是啊!”
我點頭,繼續說。
“說吧,人族那邊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他現在在何處?”
“你若不說的話,我就隻能捏碎你的妖丹。你應該很清楚,隻要你的妖丹破碎,你會死的,就算你的魂魄,想辦法奪舍别的軀體,也隻能是當一個妖族的廢物活着,我覺得,這樣比讓你死,更合理!”
我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妖丹,被我捏出了咯咯吱吱的響聲。
用不了多久,這妖丹之上,就會出現裂紋。
“别……别毀我妖丹!”
灰黍稷立即哀求。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那就說出那個人的身份。”
“記住,不要亂說,我手上,已經掌握了一些,那人的線索,你說錯了,妖丹立即碎掉!”
我以話語,給灰黍稷施壓。
青雁關那邊。
城牆之上。
人族三大門的那些高手,已經看到了我的身影。
他們全都在議論着,一開始他們覺得,我是灰家的另外一位護法,此刻,我化成原本的人身,隻是一頭白色長發,穿着黑色的彼岸花長袍,讓他們感覺,我可能并非人族的。
但是。
青雁關城牆上,有一個人認識我。
那人正是白旋風。
曾經的北山府内門弟子,現在的北山府府主,玄門五大門派之一的門主,在玄門之中,有着不錯的地位。
天玄城覆滅之後。
玄門各自而治,五大門派的地位,重新走上曆史舞台。
我對白旋風有恩。
白旋風在我現身的那一刻,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是楊先生,是楊先生!”
身爲北山府府主,他的反應,讓周圍玄門和其他二門的門主,都感覺十分意外。
“哪個楊先生啊?”
旁邊,其他門派的人,都在詢問。
“洛城蒼龍山,一夢接蒼龍!”
“天玄城,青丘古墳,力戰楊子枭!”
“楊慕凡,字,擎天!”
白旋風忍不住,說了出來。
看着這邊,我于半空中,一手提着灰黍稷,一身黑色繡着彼岸花的長袍,與白發随風飛舞,白旋風的臉上,露出了敬仰之情。
而聽到楊慕凡,字擎天的名号。
玄門五大門派的人,全都看向了我這邊。
“原來是他!”
“好一位仙風道骨的大先生!”
“怪不得,他會擒住灰家的大護法,原來,他本爲我們人族的高人!”
“假扮灰家的另外一位護法,出現在灰黍稷的旁邊,在這樣的大戰之上,再力擒灰家護法,楊先生,真是好手段啊!”
“……”
青雁樓上,一片贊賞之音。
我對此淡然。
因爲。
現在遠不到人族歡慶勝利的時候。
那個人族的内鬼,還在,隻要他在,灰黍稷之後,肯定還有有第二個灰黍稷,人族這邊的大門,早晚是要被打開的。所以,我現在該做的,就是去查出那個藏在幕後的内鬼。
其實,我覺得,從我阻止那兩個人,毀掉風水球的時候。
我可能就已經暴露了自己。
我已經走到了,調查這件事的明面上。
但我當時,不能不做那件事。
一旦不做。
青雁關即破。
畢竟,這樣一個風水局,想要重建,勞民傷财。
最關鍵的是,三關若破兩關,就算擊敗了關外野仙,想要恢複三關的屏障作用,還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而這期間,關外野仙的其他勢力,甚至,東夷那邊的勢力趁機入侵,都有可能。
當然,既然走到了明面上,那就到明面上。
我定會,把他找出來!
一來,的确是爲了給人族,解決麻煩。
維持一個該有的平衡。
二來,也是爲了胡忘憂,因爲她那顆即将碎掉的内丹,在卦象上來看,本身就是她的一劫。
想要度過這一劫,解法的關鍵,就在山海關和青雁關之事上。
雖然。
現在從表面上看,還沒有聯系。
但事情彙聚到那個地方的時候,自然能夠連接起來。
我相信術數推演之法的準确性。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那便是,我之前,在阻擋人族内鬼手下,去毀風水珠的時候,以追蹤法,看到的幕後之人的那張臉。
這是我目前來說,遇到的最大疑惑。
他居然有着,陰長生一樣的臉,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陰長生肯定在長白。
我也了解他的爲人,那個人不可能是他。
打開山海關,害了人族,對他能有什麽好處?
這件事情。
我更要查清。
我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還關系着,更爲重大的事情。
那件事,或許與陰長生可能還有些聯系。
後方的灰家十萬大軍,已經全部都亂了陣腳,即便是那些領兵的鼠王,也全都懵了,根本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麽辦。
灰黍稷還在考慮,到底該不該說話。
“既然不想在這裏說,那我們,就換一個地方。”
我說完,灰黍稷有些慌張的問我。
“去……去哪兒?”
他問出這句話,我便把目光,放在了青雁關的城牆上。
“到那兒。”
一聽這段。
灰黍稷的鼠毛幾乎都豎了起來。
“不……不……我不去……”
“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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