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之上的蒹葭,一襲紅衣,看着我。
她打了個手勢。
樓閣後邊的那些手下,走了出來,拿出了一個玄冰盒子。
盒子上雕刻着龍紋。
龍紋纏繞之間,雕刻着一個字。
“夜”。
這個夜,就是昆侖界夜家的标志。
後邊那些人,畢恭畢敬的送上這個夜家的龍紋玄冰盒子。
蒹葭将那盒子,拿在手裏。
她的手,有些顫抖。
那雙眉目之中,藏着說不出的意味。
天修看向蒹葭,因爲地位尊卑的問題,他隻敢悄悄地看去,他的确不認識夜家的這個女人,也從未見過。
蒹葭拿着的那個龍紋玄冰盒子,裏邊所放的,就是昆侖印。
昆侖印可開啓昆侖台法陣,進行天祭。
她在猶豫。
蒹葭無法下手。
“請問,夜家貴人,此事可有何不妥?”
看蒹葭遲遲不動手,天修拱手低頭詢問了一句。
下方,各個門派的人,全都看向了蒹葭這邊。
蒹葭把手指,放在了玄冰盒子上。
“時辰未到。”
她簡單說了這麽一句,似乎是在拖延時間。
昆侖台上。
我身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
眉目頭發,都變成了白色的,無法使用術法,我整個人如墜冰窟。
可是。
一句時辰未到,也隻能是拖延時間。
煉虛洞的洞主天修似乎感覺有問題,他又說。
“夜家貴人,天祭的時辰,按照以往慣例,現在剛剛好。若是再耽誤下去,恐怕會錯過這個好時辰,貴人可能要在這裏等到明天的吉時,才能天祭,若那樣,貴人金貴之軀,怕是要在這昆侖台受苦啊!”
“這裏太冷了,還是早些天祭,貴人便可早些回家族裏複命,您說,是嗎?”
天修在想辦法催促蒹葭。
他感覺,蒹葭這邊似乎有什麽問題。
否則,以夜家幹脆利落的行事風格,現在天祭已經開始了。
後邊的天高鋒見此,也多加了一句。
“是啊,貴人,今日的吉時,現在剛剛好,可以開始了。”
兩人同時施壓。
下邊,則已經有人議論了起來。
他們都在讨論,這次夜家爲什麽會派來這樣一個女人?
煉虛洞的洞主天修,深吸了一口氣。
拱手行禮,繼續催促。
“貴人,請!”
而這時。
蒹葭的雙眉一皺,她周身的氣勢,鋪散開來。
天修和天高鋒頓時内心一寒。
兩個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連連後退。
蒹葭盯着他們,反問。
“夜家人,何時要你們這些人來催促了?”
蒹葭的語氣很重。
那倆人吓了一跳。
兩個人立即跪下。
“貴人息怒!”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時辰,真的不能再耽誤了……”
蒹葭則道。
“此事,我自有分寸。”
如此,天修和天高鋒二人,已經不敢再說話了。
此時。
蒹葭的内心之中,稍稍松了一口氣。
可她心中的重擔,卻并未能夠真正的卸下,因爲,她知道,繼續拖延時間根本不是辦法。
天修和天高鋒退下。
他們回到自己的樓閣之處,天高鋒立即詢問師尊天修。
“師尊,夜家人,怎麽回事啊?”
“咱們早已經跟夜家人定過盟約,這邊咱們找到楊九千轉世之人,在昆侖台天祭,昆侖天道一定會給我們降下大機緣的,還有數不清的資源,到時候,這些機緣和資源,我們和夜家平分。”
“我們已經做的夠可以了,他們還想怎麽樣?”
天高鋒的情緒,十分激動。
而天修則在捋着胡須,思考着一些問題。
片刻。
他又道。
“我去問問夜家的人!”
說完,他立即掐指印,祭出了一道法帖。
時光流轉。
下邊那些過來湊熱鬧的門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都是在看天祭的,結果,人都被送上了昆侖台,可天祭一直都不開始。就像是,箭在弦上,等着後邊的百步穿楊,結果,那箭矢始終不發出去,讓人等的着急,也有人去問,煉虛洞天家是怎麽回事的。
天高鋒說。
“夜家不肯出手,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就在所有人,都在議論此事的時候。
突然間。
遠處紫雲翻滾,幾個人的身影,出現在樓閣之上。
所有人都看向這幾道身影。
後邊的那幾個人,都是穿着白色錦衣的天道巡邏人,而中間,有一個人,穿的的則是黑衣,但是其奢華的程度,要比旁邊那些人要高的多。
昆侖界的人都知道。
整個昆侖界,隻有三大門的人,有空中遁行的資格,同時,也隻有夜家的人,有資格穿這種黑衣。
“夜家,又來了一個人,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