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要扛不住棺材了。
而前邊那人,聽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似乎已經開始懷疑我。
步伐越來越近。
那人身上陰寒的氣場全開,殺意凜然。
而敖雅寒已經也在準備随時出手。
這氣氛,如同繃緊的弦一般。
“多年不見,晚輩慚愧,慚愧啊,胡高卓,拜見陰主大人!”
就在這時,我開了口。
腦海中思緒掠過,我終于想了出來。
棺山隐居着一位實力強大的陰主。
之前我還以爲,棺山牢裏第一個牢房裏的敖震是那陰主,後來,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那自然就不是了,我是沒想到,這陰主隐居多年,居然會突然出現,攔住我們的去路。
若在這個地方,與這種高手戰,就算我能赢過他,也一定會把棺山之下的邪人高手,全部引來。
那時候,就露餡了。
我說完那句話,保持着拱手行禮的姿勢。
等黑色的霜霧散去,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走到了我這邊,這人我沒什麽印象,但感覺有幾分眼熟。他身上的黑色長袍上,繡着一隻金錢蟒,但金錢蟒上長着百足,看起來十分怪異。
我拜見他。
他一雙青目,隻是盯着我。
片刻,他才開口。
“胡城主現在真是好雅興,居然練起了紙人術?”
我回頭掃了一眼,這紙人術已經被棺山陰主給識破了,索性,我将計就計說。
“陰主大人,您高擡貴手,收一收術法,再侵蝕下去,紙人都倒了,陰蘭若的棺材,可就沒人擡了。”
棺山陰主盯着我的紙人,手上一揮。
地上的一團黑色的,類似于霧氣一樣的東西,騰起卷入了他的黑色蟒袍之中。
紙人這才都緩過來勁,把棺材擡了起來。
“胡城主,你說,這棺材裏是陰蘭若?”
棺山陰主又問起了這個。
我點頭。
“是。”
他走到棺材附近。
“陰蘭若可是五界第一美女,當年,就連昆侖天道的不少人,都想要娶她爲妻,沒想到,她居然會維護楊九千這樣的大邪士,當年何等的風光,單單隻是容顔,便可走五界,如今,卻落得這番田地,可悲,可歎啊!”
“不知胡城主,可否開棺一觀這五界第一美女,見一面,那都是緣分啊!”
棺山陰主提出了他的要求。
我感覺,他這是話裏有話。
說着。
他便準備動手,親自開棺。
似乎,他對陰蘭若的棺材,有疑問。
“陰主大人,不可!”
我立即阻止。
他的手沒有停下來。
我則直接說。
“上邊的幾道符,都是陰君親自修的,若是陰主大人将其毀掉,到時候,晚輩回去恐怕沒辦法向陰君交代……”
可棺山陰主卻直接打斷我的話。
“陰君的符,唬誰呢?我看,是你這口棺材有問題吧?”
這棺山陰主還真是多疑。
說着,他就掐訣,掠出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朝着棺材上的符,纏繞而去。
看來,這棺山陰主擅長的,是蠱術。
我手上,暗中一動。
所有的符,全都露出了兇光,其上,出現了陰君的君主玺印,向那邊纏去的黑霧,受到這玺印的震懾,一下子就退出去幾尺。看到這玺印,棺山陰主立即收手,拱手沖着那玺印行禮。
見此,我便又問。
“陰主大人,我趕着去陰山城送人,時間緊,耽擱不得啊!”
棺山陰主盯着我,盯了足足有半分鍾,嘴角才揚起一絲微笑。
“胡城主請。”
他把路讓開了。
我手上一動,掌控那些紙人。
紙人恢複,擡起棺材,沿着這條棧道,朝着外邊走去。
這棺山陰主精通蠱術,實力的确深不可測。
看來,接下來我隻能沿着這條棧道下山,硬着頭皮,從棺山下那些邪人之中穿過。
我們朝前邊走去。
此刻。
後邊站在黑暗之中的棺山陰主,一直盯着我的背影。
棺山陰主張口,從口中吐出一條小黑蛇。
小黑蛇盤在他的手中,他沖着那小黑蛇念了咒語,小黑蛇立即從他手上跳下去,沖我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做完這個,棺山陰主自言自語道。
“胡高卓那個草包,能學會紙人術?我可不信!”
“小子,你假扮胡高卓,到底是誰?”
“你,逃不過我的蛇眼!”
棺山陰主雙目一閉,就能夠看到,那小黑蛇所見。
随即,他回頭,看向棺山牢那邊,冷冷一笑。
“棺山牢那邊,也出事了吧?”
“去看看!”
語罷,他黑袍子一卷,化成一道黑風,向棺山牢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