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城主符的那些邪人,被我唬的是一愣一愣的。
連唬帶震懾,他們一個個,全都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到前院跪了下去。
後院有什麽動靜,他們是聽不見的。
他們走後。
我看到,那邊院牆附近,有道身影翻過來,貓着腰往這邊城主寝宮附近走。
夜色暗沉。
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我背靠着廊柱,等他稍稍靠近,一步掠去,他迅速後撤躲避,但卻沒有躲開,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看清楚了我。
“楊先生,是我,鬼僧。”
我也看到了他那張臉,示意他不要出生。
我又低聲問他。
“我讓你在外邊等候,爲什麽進來的?”
“出事了,楊先生,有大隊邪人,已經把城主府給包圍了起來。”
鬼僧皺着眉頭,擔心的回答。
看來。
跟我想的差不多,我來歸河城的事情,已經被半面鬼醫知道了。現在,我帶着薛念慈進入了城主府,半面鬼醫就派人過來,給我包了餃子。
不過,這也正是我所想的。
他要不來包餃子,我還得親自去找他。
這次歸河城的沖突,終究是要挑起來的,那麽,就沖着城主府開始。
彼岸花詛咒,以我現在的能力,的确無法解開。
這解法,我要從半面鬼醫口中,撬出來!
“你在這兒等着。”
“要是有什麽情況,就大聲喊。”
我跟鬼僧吩咐。
鬼僧則是一臉苦澀。
“楊先生,咱們要是現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半面鬼醫本人雖然沒有來,但是,那麽多邪人,還有邪人高手,已經在城主府外邊開始布陣,一旦布陣把後邊你找到的那條生路給堵死,咱就完了!”
“沒事。”
我簡單道了二字。
鬼僧雖然也聽薛念慈說過,我可能是陰山老祖。
但薛念慈也說話,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楊九千,這是鬼僧最爲擔心的。
“别着急,你把這房門修一下。”
我跟鬼僧吩咐。
他肯定在想,這會兒我怎麽還會有心思讓他修門,但是,有我的命令在,他扛起了門闆。
我則暫時先不管外邊的情況,隻是心思平定的走回到城主寝殿,到了裏屋薛念慈的床邊上。
還好。
我以邪太極之法,沒有破掉詛咒,但壓制住了詛咒。
彼岸花詛咒原本已經蔓延到她的天靈蓋,已經無法封禁,因爲,一旦封禁到她的頭部,她的靈慧魂也會被封住,那跟整個人被封起來,沒什麽區别。但現在,我以邪太極之法,已經把她身上的詛咒,壓制到了肩膀以下。
方才外邊有情況,我出去的時候,暫時把薛念慈封了起來。
現在我以休字訣,解開封印訣。
繼續施以邪太極之法。
詛咒繼續被我壓制。
我不斷的提起我體内氣海之中的磅礴之力。
那強大的氣息,與彼岸花詛咒上的強大力量瘋狂的交織着。
帷帳呼呼作響。
彼岸花詛咒的力量,如同猛獸一樣,沖擊我的指訣。
氣息碰撞着之間,電流四溢。
我穩住心神。
繼續壓制。
片刻之後。
那彼岸花詛咒,被我壓制到了一株彼岸花之内,這樣的情況,就與蒹葭差不多了。
我的一手上,掌控邪太極。
以穩住這彼岸花詛咒,不讓它蔓延,我體内的氣海,竟有三分之一的範圍,掀起了紅色的驚濤駭浪。體内腥風血雨,但還好,這種力量我還能夠掌控。同時,我的另外一手上,則掐了一道九重巨門封印訣。
給蒹葭封印詛咒的時候,我用的就是這種辦法。
此刻。
我一樣将這種詛咒之法,凝聚在指尖上。
然後,指尖沿着彼岸花的邊緣,去一點點,将這封印渡入薛念慈的體内。
這彼岸花詛咒,就像是一種猛獸,越壓制,它就越強悍。
我描邊封印這詛咒的時候,薛念慈瘋狂的掙紮着,不得已,我掌控邪太極的那手,重重地摁住了她。
她嚎叫着。
掙紮着……
揮汗如雨。
終于,我指尖落在我那疊加到九重的巨門封印訣的起點之處,将這彼岸花詛咒,給徹底壓制了下來。封禁好之後,我長舒一口氣,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的汗水,這封禁難度,比蒹葭身上那詛咒的封禁難度要大的多。
因爲,這道詛咒,幾乎已經爆發。
幾乎已經要把薛念慈吞噬。
一個已經成了猛獸的詛咒,你想把它給壓制下去,讓其成萌芽狀态,不易。
我下意識躺倒,喘氣。
卻發現,一條手臂,搭在了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