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闆路上,腳步嗒嗒作響。
我背着薛念慈,一路到了一座府邸之前。
追蹤訣所成的一縷血紅色的氣息,嗖地一聲,鑽入了這府邸之内。
很顯然。
薛念慈就住在這地方。
門口附近,有很多守衛。
那些守衛,都穿着繡有彼岸花紋的黑色長袍,很顯然,他們都是這歸河城的邪人。
旁邊的鬼僧跟我說。
“楊先生,這是城主府啊!”
“城主府,歸河城的城主,是誰?”
我這麽問了一句。
鬼僧仔細想了想,說。
“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一個女人。”
女人?
我掃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薛念慈,難道她是城主?
我現在如果直接過去,把薛念慈給送進去,估計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走正門,不是個好的選擇,肯定會驚動門口的那些邪人。
城主府的風水,是面朝北的陰屬性風水,與陽宅風水剛好相反。
我稍稍觀察,根據天空中的月相判斷方位,一次,推演城主府的風水格局。
“後邊有條巷子,那邊有能進宅子的地方。”
我把推演的結果,直接說出來。
鬼僧疑惑。
“楊先生,您對這兒咋這麽熟?”
我沒回答,隻是讓他在前邊打燈,我指路。
後邊的确有一條小巷,這是爲了風水上的通氣,氣流暢,風水才能好。
沿着這條巷子,一直往前邊走,大約走了百米,我停下腳步。
“這兒能進。”
然後。
我二話不說,淩空躍起,朝着院裏跳了過去。
“你在這兒等着。”
鬼僧點頭。
“楊先生放心。”
我越過牆頭,就發現,城主府的這邊,氣場十分詭異。
等我落地的時候,才察覺,這個院子是封閉的,後院裏有幾條鐵鎖鏈,拴着一些東西。那些鎖鏈,通向四面八方幾個黑漆漆的屋子裏,屋子裏散發出十分詭異的氣息,裏邊的東西,似乎很危險。
怪不得,我以推演之法,推算出,這邊牆頭沒有禁制。
原來,是這樣一個院子。
放輕腳步,我從這個院子,朝前邊的院子走去。
那些鎖鏈,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音。
稍稍一看。
我就發現,那些黑漆漆的房間裏,有着一雙雙猩紅色的眼睛。
我的腳步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他們都走到了門口。
十幾個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猩紅色的血氣纏身,衣服的破爛處,全都是血痕,十分詭異。
從種種迹象上,不難判斷。
這些人,就是真正的邪人。
而且。
他們化成邪人之後,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那猩紅色的雙目之中,隻有殺戮之意。
不過。
他們都隻是站在門口看着我這邊。
我知道,不是我震懾了他們,而是我背上的薛念慈,鎮住了它們。
它們隻是看着,我從這個院子穿過,而并未發生什麽,随後,我背着薛念慈,進入了前院,避開幾波邪人,我一路去了她的房間。
很顯然。
這個房間,是整個城主府,最大的房間。
薛念慈,果然是城主。
“從後邊走,前邊……有守衛……”
不知道什麽時候,薛念慈已經醒了過來,她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愣了一下。
停下腳步,轉身,冉超後邊走去。
繞到追蹤訣去的這個大房間的後邊,薛念慈手上艱難的掐了一道指印,那邊的牆上,一道機關無聲的打開,我背着她,把她帶了進去。
将她放在床上。
我看她還是緊緊地抓着那把玉笛。
“你背上,是彼岸花詛咒嗎?”
我站着,問她。
她無法起身,示意我坐下。
我沒有猶豫,坐了下來。
“你還是沒變。”
她隻是感慨了一句,就又說。
“是,彼岸花詛咒。”
“你能幫我解咒嗎?”
“你不能,你又不是楊九千。”
薛念慈說話,像是自言自語,她嘴上似乎不饒人,可額頭上卻是冷汗直冒。
“我可以幫你,壓制詛咒,我也在尋找,破解這詛咒的辦法。”
我如實說道。
“是嗎?你在找半面鬼醫,你想要從他那裏,得到破解彼岸花詛咒的辦法?他不會告訴你的,你不是他的對手!雖然我不知道,你以什麽樣的辦法複活的,但你身上,沒有楊九千的氣質,和他相比,你差的太遠。”
“如果讓半面鬼醫知道,你在我這裏,他會殺了你。”
薛念慈話到這裏,我卻擺了擺手。
“他會告訴我,解咒之法。”
我肯定道。
這一點,我絕不允許有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