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師,你說,村裏這風水眼上有這麽強大的鬼氣,會不會是這座山裏,還藏着什麽厲害的鬼物啊?”
王霸在一邊猜測,這裏是邙山支脈,邙山上的墓,多的數不清,下邊是不是有什麽厲害的東西,還真未可知。
不過,我隻是簡單回答。
“有這個可能,但不盡然。”
因爲。
我感覺,這鬼氣,不一般。
再厲害的鬼物,比如說,像楊玉郎那樣,達到了銀發魅級别的鬼物,也無法讓一座山,到處都充滿鬼氣,甚至,改變一個地方的風水眼,讓風水眼之中,變成了鬼氣凝聚之地。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
我愈發好奇。
兩根木條,一陰一陽。
我的右手上,掐指訣,以風水之法,聯系陽木和陰木,讓陰陽二氣相撞,在風水眼之上,形成一個太極圖。
太極圖可分陰陽,運轉起來。
我再閉上眼睛,悉心觀想。
那太極圖上,每一縷氣息,盡收我眼底。
一開始,是陰木和陽木上的氣息流轉。很明顯,陰木上的氣息更加的強大,幾乎要造成這太極圖的失衡。
我掌控陽木,給以支持,維持太極圖,繼續觀想。
風水眼是風水地脈的關鍵。
也是一個地方風水的密碼。
我以風水眼,觀想,很快,我便看到了紙紮村的風水格局。
紙紮村雖然建在山之南,但因特殊的地勢,形成了陰村的地脈。陰村之中的這個風水眼,也是附近這道山嶺的風水眼。
這道山嶺,是邙山的支脈。
支脈上,可見氣脈的一處殘缺,不用問就知道,那是公主墳。
陰村聚陰,以前一切正常,隻是個陰地,而現在,卻突然出現大量的鬼氣,我循着鬼氣和地脈去找那鬼氣的來源。
可是,我卻發現,這山脈地脈之中,反倒并無鬼氣彙聚之處。
就好像。
這鬼氣和龍脈本爲一體。
或者說,這鬼氣天然而生。
所以。
我之前的疑惑,并沒有錯。
紙紮村的地下,并沒有藏着什麽厲害的鬼物。
這些鬼氣,不是源于鬼物,而是源于山下地脈。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紙紮村出現這樣一處風水眼,可以說,的的确确是紙紮村這些紙人的機緣造化。
機緣所生鬼氣,對于王柳絮它們來說,并無危險。
相反,它們可以借此機緣,大幅度的提升修爲。
可這來的太突然。
我總感覺,有哪裏不妥。
隻是現在還說不清楚。
我散掉指訣。
剛才插在地上的柳木木心,沒有了皮,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轉眼之間,變成了一根手指粗細的小柳樹。
下邊的根,破土之處,趨向風水眼。
相反,那邊三丈之外的楊木條,則迅速的枯萎了下去,就好像木心之中的陽氣,被地脈抽幹了一樣。
王柳絮看我停了下來。
她問我。
“楊先生,此處的風水,可有不妥?”
我如實回答。
“沒有不妥。”
“我看過了,鬼氣源于地脈,偶然而生,這是你們的機緣。”
王柳絮點頭。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擔心的問。
“可是,村子裏楊樹,大部分都已經葉黃而枯,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則走到旁邊那個楊木枝旁邊,跟她說。
“紙紮村是陰村,陰村的陰陽平衡,其實本就沒多少必要。而且,你們現在全都選擇了修魂之法,魂魄愈發強大,現在紙紮村根本不需要陽氣,隻需要充足的鬼氣。楊木以陽氣爲生,在陰氣鬼氣重的地方,不可生存,這是正常現象。”
我拔出那根楊木枝,手指一撚,楊木枝腐朽,很容易就碎了。
這是被鬼氣侵蝕,鬼氣和陽氣無法共生造成的。
機緣,可遇不可求。
我本以爲,紙紮村的事件,隻是個偶然,卻不料,這件事隻是一個開端。
之前我還曾迷茫過,爺爺那本秘記之上,所說的,天下歸心,契機到底在何處,到後來,我找到的時候,卻發現,這契機的出現,實在太過殘忍。
但凡是自有定數。
我必将,行走在這段玄門曆史之中。
幫王柳絮看了紙紮村的風水之後。
我和王霸,便離開了。
回到我爺爺的楊公風水齋,像往常一樣,湊合了一晚上,等我和王霸醒過來的時候,都差不多都已經快中午了。
楊公風水齋的大門,被敲得咚咚作響。
外邊的人,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王霸被吵醒,有些起床氣,就不耐煩的問。
“誰啊?”
“是我,你劉叔!”
劉叔,就是隔壁棺材鋪的劉三奎,也是劉杠頭,也做擡棺匠,給陳老擡棺的那位。我起身,打了個哈欠,過去開了門。
劉三奎身後,還帶着個女人,站在門口。
“楊先生,你還真回來了啊,回來好,回來好啊!”
劉三奎好像很激動。
我觀他面相,知道有事,就問。
“劉叔,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