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青衣,齊劉海兒,一雙幽深的眼睛之中,卻透着深邃,或者說詭異之色。不過,她這臉上的詭異,卻全然都被她那姣好的容顔,所掩蓋過去。
女子一邊看着半步多客棧方向的情況,一邊在手裏,玩弄着兩張剪紙人。
剪紙人是紅色的。
一張童男,一張童女。
“姐姐陪你玩玩。”
女子道了一句,準備起身的時候,旁桌上卻有幾個身着陰司青袍的人走了過來,手裏拿着酒,詢問。
“姑娘,可否共飲一杯?”
說着,那人便開始倒酒。
女子起身,看了旁邊一個雅間,她問。
“請我喝酒,何意?不如我們,到裏邊一叙,如何?”
陰司青袍男一聽這話,兩眼放光,他在這兒遇到這種美女,本來想着以酒亂了她的心扉,卻不料,酒還沒喝,人先上鈎了?
難道是我長得太帥了?
陰司青袍男自認爲,自己還是有幾分英俊帥氣的。
“當然可以。”
“姑娘請。”
一語落下。
陰司青袍男擡手,做出很紳士的樣子,請那女子入旁邊的雅間,他則緊随其後,進去把門關了起來。
一分鍾後。
女子從裏邊走出來。
男子跟在後邊,一臉呆滞。
他從雅間出來之後,一步步下樓,一直往外走,大約走了十幾分鍾,在一個隐蔽的地方,倒在了地上。
眉心塌陷,再無生機。
而此時,酒樓裏,女子手上的童男童女剪紙人上,胸膛的位置,則沾染了一些鮮血,雖然還是剪紙人,但卻有幾分生機。
此時。
另外一邊。
半步多客棧裏。
我已經把所有的客棧房間,都看了一遍,對方是個高手,現場處理的很幹淨,而且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和鬥法術法氣息的殘留。
我以指訣,收集整個客棧裏的氣息,最後,在我右手上彙聚。
可沒想到,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兒。
“陳老,死者的遺物,在什麽地方?”
我開口詢問。
陳烏木回頭,看向後邊的小院子。那邊是半步多客棧的後廚,所有死者因爲魂飛魄散,别的都沒有剩下,所以,隻有遺物,被封鎖在那個小院裏。
陳烏木帶我過去。
我仔細檢查這些東西。
這裏所剩下的,都是一些破碎的養魂器,陰間的一些魂魄,能夠一直存在,像活着一樣關鍵在于養魂器。
這些養魂器都碎了。
我檢查養魂器的碎掉的細節,發現這些養魂器,都是被一把劍給斬碎的,斷口十分的平整。
也就是說。
這個行兇的高手,手法非常獨特,專門斬這些魂魄的養魂器物。
養魂器碎掉,魂無所依,必散。
而且,基本上全都是一招,就斬碎了養魂器,這些被害的司殿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反應的能力,就散掉了。
不過。
有劍痕,就能知微見著。
我手上掐知微指訣,所謂知微指訣,也就是術數之法之中的一種,其作用也是推演,對于調查一些細節的東西,有着不錯的作用。
劍痕之上,就有一些難以察覺的信息。
我指訣落上去。
從細節之中,可得知,對方用的乃是一把斬魂劍。
一劍斬魂,不留痕迹,沒有用術法。
但這劍畢竟是那個兇手出的,因此,這些死者遺物之上,還是有那麽一些氣息殘留的,我以指訣收集,又得到了不少。
右手指尖,氣息波動。
我擡手看來。
那是一股,青色的氣息。
陳烏木看着這個,詢問我。
“楊先生,這是什麽?”
我如實回答。
“兇手的氣息。”
說完,我手上掐訣,口中念念有詞,使出追蹤訣。
一訣到位,一聲敕令。
我閉上眼睛,一團迷霧散開。
很快。
我就看到了一個女人,她一身青衣,領口之上,繡着淺色的蝴蝶。再看周圍,是一座古樸的茶樓。
稍稍提了一口氣息。
我再看。
酒樓大門口,立着兩個冥獅,門楣之上,則有一個牌匾。
上書幾個蒼勁血字。
“陰陽酒樓。”
如此,我便已知道,兇手的所在了,隻是沒想到,一夜之間,殺了三十四位司殿的,居然是個看起來有幾分柔弱的女子。
但追蹤訣不會錯,我看到的,就是兇手。
我睜開眼睛,直接跟陳烏木說。
“帶我去陰陽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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