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去。
九煞谷的上空,烏雲湧動。
雲間隻能看到一頂黑轎子的巨影,有九條龍的虛影,環繞着這頂黑轎子,看起來像是海市蜃樓的景色一般。
在黑轎子和九條龍的巨影之後,還有漫天鬼影。
那些鬼影的身上,都穿着甲胄,拿着兵器,列了陣。
“你不能斬李遮天。”
天空烏雲之中的黑轎子裏,傳來了這麽一個聲音,與剛才那聲音一樣,就好像是天空中傳來的空靈鍾聲一樣。
我也剛好想要跟他論一論這個問題。
李遮天爲何高貴,爲何不能斬?
不過。
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得先知道,他是誰。
因此,我開口詢問。
“請問前輩,如何稱呼?”
黑轎子之中的人道。
“你不必知道。”
“你隻需要知道,在陰間,即便是女帝,也要聽從我之命令。”
“李遮天我需要帶走,你,可有異議?”
黑轎子之中那人哪是詢問,這字裏行間,全然都是命令之意。不過,我卻不管他的意思,隻是道一字。
“有。”
我這回答,黑轎子中那人對此顯然有些意外。
“你有何問題?”
那人倒是問了我一句。
“我想知道,李遮天爲何不能斬?”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黑轎子之中的人,語氣已經有些不太平靜了。
“既然你不能回答,那我便,繼續斬他!”
說完。
我手上的太極陰陽風水劍,猛得一震。
轟然一聲。
風水劍的劍氣,突破阻礙屏障,數道劍影,從那李遮天的軀體之内,貫穿而過,将他逼退,摔在血池之中。
上邊襲來的氣息,阻隔改變了我那萬劍的方向。
李遮天的魂脈,倒是沒有被我斬斷。
不過。
這才第二劍而已。
我的第三劍,已經爲他備好,就在我準備出劍之時,這山谷之下,四面八方的地脈,都開始動了起來。
“楊慕凡,你如此執迷不悟,那我便隻得,将你誅殺于此地!”
山脈地脈水脈,都動了起來。
這九煞谷之中的煞氣,變得越來越重。
一人之力,以天字風水術,改變此處的九煞風水,轎中人還是個風水高手。
不過,話說回來,轎中人既然如此熟悉此處的風水,并能夠以風水術,改變此處的九煞風水,這或許可以說明,他就是創造此處九煞風水的那個人。
他如此維護李遮天,與李遮天之間,必然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
煞,可以是煞,也可以是殺。
九煞之地,也可以被稱之爲,九殺之地。
轎中人的風水術,掌控着地脈山巒水脈的變化,一處處風水兇煞之局,全部都在這種改變之中,逼近了我。
尖角之煞。
頂心之煞。
開口、天斬、反光之煞。
穿心、壁刀、反弓、刀刃之煞。
九煞化爲九殺,全部在大風水地脈依仗之中,指向了我。
而我在這一刻,就好像是被推向了風水造就的斷頭台之上一般。
九個方向,殺機盡顯。
蒹葭他們已經下到了谷底,就算蒹葭并不通曉風水之術,他也能夠看到,此時,身陷殺機的我。
在如此殺機之下,再強大的生機,恐怕也會被斬盡。
“這是九煞局!”
陰長生下意識的到了一句,他擡頭,看向天空中的黑轎子。
“李北陰,你明明知道自己兒子已經犯下的滔天大錯,不可饒恕,竟還要到此地,助纣爲虐嗎?”
轎中人卻是一聲冷笑。
“助纣爲虐?他,是我兒子!”
“一将功成萬骨枯,成者便是王,他想要做遮天大帝,他沒有錯!”
轎中人的話語很冷,在他的身後,有着無數的陰兵鬼将,其數量,甚至比蒹葭帶來的那些陰兵鬼将,多了數倍。
漫天之上,烏雲遮天。
這話,李北陰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帶了這麽多人過來,也足以說明,他來不僅僅隻是爲了他兒子李遮天。
“無面,你負責封鎖嶓冢山。”
“隻要是這嶓冢山上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鬼,一個不留!”
“這陰間,早該還于我們李家!”
李北陰一聲令下。
在他附近,那烏雲之中,無面道士穿着一身黑袍,他看向身後那漫天的陰兵鬼将,開口下令。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陰兵鬼将,全部湧向嶓冢山。
嶓冢山上,青烏子帶着陰兵鬼将,列陣迎戰。
山谷之中。
完全被九殺之氣全部封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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