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那旱魃皮,玄魁保住了。
我拿着玉佩,暗中長舒一口氣,詢問。
“這玉佩,是你的嗎?”
玄魁看向我。
“自然。”
對此,他并未解釋許多,隻是道了那兩個字。
“真的是你。”
我也忍不住,道了一句。
不管是封小鬼,還是封老鬼,都希望找到封小鬼的父親,而現在,封小鬼的父親就在我面前,我替他們激動。
“你若要滅我,悉聽尊便,玉佩還我!”
玄魁加重了語氣,很顯然,這玉佩對于他來說,意義非凡。
玉佩我已經看了。
的确和封小鬼的身世玉佩,是一樣的。
我将其還給玄魁。
玄魁接過玉佩。
仔細地看了一陣子,将其貼身收着。
“開始吧。”
他提醒了一句。
我問。
“開始什麽?”
玄魁看向我,回答。
“滅我。”
我收起蛇骨劍,說。
“我不會滅掉你。”
玄魁有些疑惑,因爲,在他看來,我剛才出手,那勢頭,足以滅掉他。那一招是死手,現在,我卻說不滅掉他,讓他難以理解。
“爲何?”
玄魁想不明白。
我沒回答,隻是反問。
“你把那塊玉佩,看得那麽重,是什麽原因?”
玄魁再拿出那塊玉佩,他一雙詭異的屍眼之中,卻多出了幾分柔情。看着這塊墨雨玉佩,他歎了一聲,道。
“這玉佩,是我妻,夢紫送與我的。”
“她手上也有一塊。”
話到這裏,玄魁再看向我,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問。
“你見過這樣的玉佩?”
“見過。”
我道二字。
玄魁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神色。
他爲無面道士所用,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見自己的妻兒。若是能自己找到妻兒的下落,又何必爲無面道士做事?
“玉佩,在誰都手上?可否現在,帶我去見她?”
玄魁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屍王的那種霸氣和冰冷,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
“十七年前,有人在湘西傩河鬼窟之下,救了一個小男孩。這枚玉佩,就是那個小男孩身上的信物。”
我簡單叙述道。
玄魁手裏攥着墨玉玉佩,似乎很是激動。
“你說的男孩子,他,可還活着?”
我點頭。
“當然,我與他是朋友。”
“他現在,人在湘西,是湘西第一趕屍匠的徒弟,叫封小鬼。”
玄魁的确就是封小鬼的父親,而且,傳說中的湘西屍王,與我想象中也不太一樣,也怪不得,他會與人類女子,有個兒子。
關于湘西屍王,一些恐怖,殘暴殺戮的傳說,真實度有待考證。
“那,他現在可好?”
玄魁又在詢問。
我繼續回答。
“他,現在還好,隻是,他的體内,一半屍血,一半人血,兩種血脈并不相融,不壓制屍氣,他會變得半人半屍,十分痛苦。”
玄魁聽着我的話,陷入了沉思。
等他情緒,稍稍穩定下來。
我又問他。
“我猜,有個人,叫無面道士,他告訴你,他可以帶你去見你的妻兒,所以,你才會對我朋友出手,對嗎?”
玄魁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
“無面道士,來北山了嗎?”
我沒回答,繼續詢問。
它可是最好的木靈,做蛇骨劍劍鞘,最好的東西,我一直在等它出現,可是,它老喜歡躲躲藏藏。
“他,我也不知……”
玄魁回答了一句,他又問。
“你找他,若有事,我這裏有法帖,是他給他,或許可以找到他。”
玄魁說完,擡手,一道紫黑色的氣息凝聚,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法帖。可是,這法帖剛剛顯形,就散掉了。
玄魁看向我。
我道。
“沒事。”
随後。
與玄魁簡單說了一些,他便匆匆離開,趕往湘西。
在知道自己妻兒還活着之後,他,一刻都不能等。
北山,幾乎已經成了廢墟。
北山府所有的風水師,那些高手,全都消失了,白旋風一直都在尋找,但是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從北山秘境,由北邊離開,他說,北山府在北邊,還有一個分支,他想要到那邊,尋求幫助。
我們一行人,從北山正面下山。
離開北山,就要回盞樓村了。
可是。
我們到了山下。
山下卻又無數穿着白衣的風水師,将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那些穿着白衣的北山派風水師,看到我們幾個下山之後,人群中一陣騷動,手上各種法器,都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