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的天師劍,刺在魇王棺材裏的一個人俑之上。
沒錯,的确是人俑,而非屍體。
木頭做成的人俑,雕刻的栩栩如生。
一副軀體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施以陳朱砂,色澤老道而又厚重。而那些符文,與我手上這天師劍上的符文是一樣的。
在我看清楚,這棺材裏的情形的同時。
我的身後方向,傳來蒼老的聲音一問。
我回頭看去,并無多麽意外。
因爲我知道,他會來。
那邊宋文忠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古滇魇王棺材上。
他完全沒想到,我會直接去魇王棺材旁邊,出手抓住那把劍,還把魇王的棺材,給震碎了。
此時他身後,木樓梯口的方向,突然傳來蒼老的聲音,把他吓了一跳。
宋文忠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
臉上表情更是驚訝。
他問。
“你……你不是不能進魇王的九層木樓嗎?”
沒錯。
那蒼老的聲音,來自貢嘎老人。
他之前說過,他不能上魇王的九層木樓,因爲他隻是守陵人,沒有資格,可現在,他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那句,沒想到,你還有着本事?
他這話是說給我的。
此時,他也在盯着我,并沒有去回答宋文忠的問題。
我看着他問。
“我剛才說的交易,該跟你談,對嗎?魇王!”
一聽到這話,貢嘎老人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陰森無比。
那邊的宋文忠懵了,因爲,他聽我喊,那個守林員,或者說,古滇王陵守陵人叫魇王,這讓他難以理解。
“魇王,對啊!”
“我才是那個,曾經執掌古滇國,巫教和蠱教的三主,古滇魇王。時間過去太久了,我也活的太久了,我都快忘了,我才是那個魇王!”
“棺材裏的,隻是一個法身而已!”
他倒是毫無避諱的說出了真相。
而現在。
我也已經看出了,這所謂的古滇王陵,所謂的魇王墓的真相了。
稍稍推演。
過去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我已經,了然于胸。
其實。
這所謂的陵山,壓根兒就不是什麽魇王墓。
其本質,是一個封禁魇王的法場。
這也是爲什麽,外邊的山洞,沒有任何陵墓迹象的原因。
九層木樓,也不是九之極,王陵之意。
這座木樓,取的是數之極,爲陽,以九層樓凝聚陽剛之氣,吸納天地陽氣,彙聚在這把天師劍之上,以封印魇王。
由此可見。
當年的魇王,并不好對付。
所以,那位封印魇王的天師,用了一種厭勝之術。
他爲魇王制作了一個替身。
這個替身,十分複雜,通過一些特殊的符印,太極等等辦法,将此木替身完全變成了魇王的法身。
而後,那位天師,以術法,在此處,建立了一個鎮壓之塔。
一劍刺破棺材,以震懾封印之。
術法複雜。
但十分有效。
魇王在那一戰之中,敗下陣來。
就是因爲,它被那位天師,以木替身做法身,實力被天師劍封印了下來。
古滇魇王一路追蹤,一直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發現爲時已晚。它甚至都沒有見到那個天師,也沒有辦法破開這封印。
無奈之下。
魇王隻好留在這個地方,思考破解封印之法。
法師劍至陽。
用了很多方法,魇王發現,其破解之法隻有一種,那便是,以邪術,使其污穢。
洞女爲邪。
這就是魇王想來的污穢之法。
它把自己,變成了這陵山的洞神。
以落花洞女過來,并非是爲了祭魇王,而是爲了祭那把劍。時光荏苒,劍有劍靈,在天師劍受到污穢的時候,就是魇王破開封印之時。
或許,再等幾年。
天師劍便會扛不住。
因爲,直觀的看上去,這把天師劍就已經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污染侵害。
劍柄和劍身上,都有了黑色的污血和鏽蝕。
這時。
貢嘎看着我,臉上帶着幾分興奮之色說。
“年輕人,我倒是覺得,你剛才所說的那個交易,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