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顫動,有些奇怪。
蛇骨劍上的黑紫色流光,依舊在流淌,這上古巴蛇五行血脈,加之那四長老的血脈,似乎在蛇骨劍之内,孕育着什麽。
而這種顫動,或許與這個有關。
我收起蛇骨劍,原路返回。
此時。
另外一邊。
山中煙瘴縱橫之地。
一個穿着道袍的人,帶着陰般若,而陰般若的魂魄,卻一直在掙紮着,她如同瘋了一樣,咆哮着。
“你放開我,我要去滅掉陰蒹葭,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無面道士停下腳步,一巴掌抽在陰般若的臉上。
陰般若愣住,看着無面道士。
“你……你也打我?”
無面道士戴着一副白色面具,冷聲說。
“我隻想讓你冷靜下來。”
“你過去,隻有死路一條,那個人有多危險,你剛才也看到了。”
“要不是我提前,把你的軀體留在陰間,讓你以紙人之軀來陽間,你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
“我剛才爲了救你,差點兒送命,還浪費掉我一條木靈!到現在,你還嫌自己鬧的不夠嗎?”
無面道士的話,讓陰般若冷靜了下來。
“你什麽時候,留下我軀體的?”
無面道士回答說。
“你我共事的時候,我便對你施了術法。你離開陰家的時候,其實隻有魂魄離開,我便在你不知不覺間,給了你一副紙人之軀。”
“你是我的女人,他鍾山神,自然不可沾染。”
這話說出來。
陰般若看着無面道士,很是意外。
“無面,你……”
“走吧,你這一身魂傷,我們或許可以到你們陰家,好好說說這件事。那個楊神,敢傷你如此,陰氏一脈,想必不會放過他的!”
這一步步,仿佛都在無面道士的算計之中。
片刻之後。
陰間。
陰般若的府邸上。
無面道士與她,已經從陰氏一脈的大府邸返回。
“無面,你也看到了,在陰氏一脈,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們隻在意那個陰蒹葭,連陰蘭若那個不要臉的女子,在他們心裏,都比我重!”
陰般若生氣的說道。
無面攙扶着陰般若,跟她說。
“般若,我不是與你講過,我的身份,現在隻是不方便透露給你父母而已。等到我迎娶你的時候,他們絕不敢再看輕你半分!”
陰般若聽到這話,怒氣才稍稍緩和。
她又問。
“可是,陰蒹葭的事怎麽辦?她現在,已經會用紙人術了,這說明,她的神格,已經快要恢複了!”
無面道士陰險一笑道。
“般若,你别忘了,她的事,現在陰氏一脈,所有人都知道了。”
“會有人替我們對付她的!”
陰般若點頭。
“也對,那我們,就看一場好戲。”
此時。
陰間。
陰氏一脈,大府邸會客廳裏。
一位眉目濃重的中年人。
與旁邊,另外幾個中年人,似乎在商議着什麽。
“蒹葭那孩子,在陽間,竟有了婚約,這成何體統?一個身份低微的陽間小子,如何做得我陰氏一脈的女婿?”
旁邊一人也道。
“不錯,女帝怎麽能和一介凡夫俗子結合?”
“這也太失我陰氏一脈的臉面,此事,絕對不可!”
那眉目濃重的中年人則是一笑道。
“諸位,不必爲此事煩憂。陽間那小子,可幫蒹葭尋回九重神格,暫且把他當做一枚棋子,也不錯。”
“等我陰氏一脈的女帝,歸來陰間。”
“我們再趕走他,也不遲。”
其他人微微點頭。
有人道。
“也對,那小子無非看重我們陰氏一脈的地位。”
“到時候,他若不滾,大不了,滅了他。我們陰氏一脈,滅掉一個陽間的小子,那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那眉目濃重的中年人則道。
“我們陰氏一脈做事,沒那麽多戾氣,什麽滅了他,這叫,幫他入輪回。”
此話一出。
衆人對此事,付之一笑。
除掉一個陽間的小子,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而此時。
陽間,鍾山觀内。
一個房間裏,放着一口打開的彼岸花棺材。
采薇坐在床上。
熾熱的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衣服。
我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采薇第六重神格回歸的時候,之前,以普通的九重封印訣,封住的彼岸花刺青邊緣,扛不住,封印已經瀕臨破碎。
猩紅色的刺青,在肆虐着,吞噬着她的血氣和魂魄。
這種反噬之苦,傷及魂魄,傷及氣血,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夠忍受之苦。
我必須,爲她重塑封印。
可偏偏在此時,我放在一邊的蛇骨劍上,出現了異動。突然間,嗖地一聲,蛇骨劍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