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我了解爺爺的風水劍。
可現在看來,我對爺爺的太極陰陽風水劍,知之太淺。
垂天一劍,我以前并未用過。
其破壞力,比我想象中,要更強一些。
當然。
最關鍵的問題是。
我本來覺得,巴天府擁有五行之金的血脈,加之,他用了三道蛇皮神符,其實力,或許已經超越蛇王,應該很強悍才對。
我以爺爺的風水劍,祭出垂天一劍,或許能夠重傷巴天府。
可現在看來。
不是重傷,是毀滅。
毀到連一絲血脈都不剩那種。
因此。
我立即掐出一道休字訣。
貪狼休字訣,短時間之内,疊加到九重。
指訣口訣到位。
我手上一震,沖着垂天一劍落下的地方,甩了過去。九重貪狼休字訣,如同一股狂風一般,席卷而去。
我另外一手,再掐指訣,掌控爺爺的風水劍。
風水劍嗖地一聲歸來。
落在我的手上。
可是。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垂天一劍,由陰陽而出,以天地清氣爲陽,以巴天府周身的濁氣爲陰,陰陽之間,早就已經把巴天府卷入其中。
即便我收了風水劍,垂天一劍的餘威還在。
金鱗的破碎,蛇骨的消散。
毀滅式的蔓延,依舊在如潮水般,洶湧蔓延。
巴天府的血脈之力,眼看着,就要徹底毀掉。
我腳下踩着步法,快速的跑了過去。
我覺得。
這種情況下,還可以搶救一下。
收起雙劍。
我雙手空出來,同時疊加指訣。
在我沖到巴蛇面前的時候,我腳踩巴蛇臉上,凸起的鱗片,高高的躍起。左右手上疊加的指訣,一同凝聚在右手之上。
“巨門,封印訣!”
“敕!”
一道敕令下去。
落在巴天府的眉心之上。
巴天府剛才,被垂天一劍斬成兩段,我這一道指訣,封住了它這一半軀體,而另外巴蛇蛇尾那一段,已然化成灰燼。
幸虧我封的及時。
否則。
巴天府的上半截,也已化成灰燼。
好懸!
我收指訣,坐了下來。
此時,我倒是有些疑惑,巴天府化成灰燼的頹勢,倒是停了下來。可是,一旦我想取它血脈,就必須解開封印。
一旦解開封印。
巴天府的上半截身軀,可能瞬息成灰。
有點兒難辦。
早知道爺爺這把風水劍的垂天一劍,實力這麽強,我拿出風水劍,就應該去用普通的劍招。
沒辦法,我隻好掐指一算。
結果。
我發現,此事并非無解。
解法,在西北艮山之位。
那個方位,是鍾山。
此時。
蛇王城外。
方才的一幕,已經把道門的所有人,都給驚傻了。
驚訝了一陣之後。
他們方才稍稍平息,自己内心的激動之情。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垂天一劍嗎?”
“一擊,讓巴天府所化的金鱗之軀成灰,這真的是太震撼了!吾輩道子,今生能夠見此一幕,已是不虛此行啊!”
“……”
道門之人依舊振奮。
隻是。
金鱗之軀的消散,剩了一半,卻停了下來。
遠在城外的道門,隻能夠看到蛇軀,并沒有看到,城内到底發生了什麽。因此,它們十分不理解,爲什麽勢如破竹的一劍的破壞力,會突然停下來。
垂天一劍的氣勢消散。
巴天府剩下半截兒,就躺在蛇王城内。
“葉先生,這……怎麽回事?”
蘇元成下意識的問葉承。
葉承有些無奈,隻是平靜回答。
“我也不知。”
而此時。
鍾山深處。
山神廟内深淵之下。
那個與地獄相接的地方。
一座宏偉的黑色神殿,建立在懸崖之上。
沒有路橋,沒有台階相連。
隻有神殿之前,一座神台可落腳,進入神殿。
一縷黑氣,在黑色神殿之前的神台上,黑霧彌漫,化形,成了一頂黑轎子。轎子之中,下來一個人,此人正是陰般若。
陰般若袅袅婷婷,一身黑色的衣裙,爲了來此,她悉心打扮了一番。
她知,神殿内的那位,喜歡玄色的衣裙。
怦然一聲。
神殿之内,傳來一聲巨響。
陰般若從轎子上下來,與那役鬼吩咐了幾句,還往下扯了扯領口,帶上妩媚的笑顔,朝神殿之内走去。
其實。
在陰般若來時,鍾山之上,便已是黑霧缭繞,現在看來,是鍾山之神在生氣。
山神一怒,風雲變色。
不愧是鍾山之神。
若是能夠得他相助,那陰蒹葭,一定會死在陽間。
想着這些。
陰般若的内心,一陣痛快。
山神殿内。
一片狼藉。
有幾個女人,倒在地上。
“我堂堂鍾山之神,下方土地廟,就送來你們這些醜鬼,來侍奉本尊嗎?都滾出去,再敢讓我們看你,讓你們魂飛魄散!”
幾個衣着極少的女鬼,身上嗤嗤冒着白煙,連滾帶爬的跑了。
陰般若走去,妩媚道。
“燭陰大人,您不必生氣。”
“下方土地不會辦事,般若來陪您,可好?”
原本那鍾山神還在生氣,準備把陰般若給趕出去。可是,一看到是她,一下子愣住了,他臉上的怒色消失。
“般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