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我的黃符,要是打過去,恐怕要把白江翳的魂魄給震落。思維就在轉瞬間,我立即暗中捏了休字訣和破字訣。
我手法很快。
黃符沖破白江翳的黃符之時,指訣到位。
我的黃符立即停滞,破碎。
好險,收住了。
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與白江翳的黃符相抵消,而後碎掉。
下邊。
二爺爺輕舒一口氣。
“這孩子,幸虧收住了,否則,北山府那人現在已經魂飛魄散。”
青姨則說。
“青松,别怪他,他已經在壓制自己的實力了。”
葉承臉上的表情,則有些激動。
除了他們之外。
全場的人,已經被這一幕給鎮住了。
他們原本并不知誰是楊慕凡,就算知道的,如袁勝義他們,也都覺得,我隻是個後輩,初入門的小風水師而已。
這一局,跟白江翳分在一組,沒什麽懸念,肯定是白永靖的徒弟赢。而我,隻是這一局比試的炮灰而已。
可我卻赢了。
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當然,他們不知,其實,就算是這種局面,我已經在壓制實力了。
表面上看起來,是險勝,白江翳十分的不服。
但比試機會,隻有一次,縱然他是北山府的,也不能當衆耍賴。
此時,白江翳盯着我,面色不善。
“我大意了,沒想到,被你小子給陰了。不過,第二局比的是罡氣,這是硬實力,我看你還怎麽赢?”
罡氣嗎?
比拼罡氣,自然是比拼罡氣的多少。
從我懂得使用指訣,到現在,我的罡氣好像并未用盡過。據說,罡氣用盡會出現氣血虧空的狀況,反正我沒出現過。
我也不知道,我的罡氣到底有多少。
所以,風水大會比試的這一項,可謂是輪到了我的強項。
難辦。
到了我的強項,該如何低調?
比白江翳多一點點,赢下他即可。
想到這裏,我便有主意了。
比試開始之前。
我暗中掐指訣,把自己體内罡氣的七成,給封印了起來。根據剛才的符法推算,三成,應該能夠與白江翳的罡氣相匹配。
不夠的話,慢慢解開封印,再加也成。
做好準備。
那邊的白江翳,卻是冷聲一笑。
“别裝模作樣了,這一局,比的是硬實力,你那小動作,起不到作用!”
語罷。
白江翳面色陰沉下去。
提起罡氣,突然間出手,一掌沖着我劈了過來。
我則穩穩地站在原地,盡量不能沖出去,免得步法再給罡氣帶來加成,就不好了。同時,我表情上再裝出拼盡全力的樣子,去接下他這一掌。
我想,這樣一定可以。
可是。
雙手相接那一刻。
我掌心的罡氣萦繞,眼看着竟有了要爆發的趨勢。
“不好。”
我心中暗道一句。
情急之下,我另外一手,立即以極快的速度掐訣,再封了我自己一成罡氣。當然,我的指訣隐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右手之上,他們肯定不會察覺。
還好。
我的封印起到了作用,罡氣的爆發力,及時的被我自己又多封住了一成。
掌心相接,罡氣比拼的結果。
那白江翳,隻是被震得連連後退。
但他腳下已經出了比試區域。
見此一幕,我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赢了。
是我期待的“險勝”。
幸虧我手快,封那一成罡氣,封的及時。
很完美。
隻是,此時我看向白江翳,感覺很不可思議,身爲北山府外門弟子,他身上的罡氣,居然還不如我兩成?
他有二十多歲,比我還大幾歲。
在北山府跟着白永靖,練了什麽?
真差!
虧我還以爲,北山府外門弟子可能會有些實力,沒想到,白江翳居然這麽弱,害得我差點兒用力過猛,無法低調。
這一局赢下來,第三局就沒必要了。
三局兩勝,都是險勝。
我很滿意,可以平靜的退場了。
現場一片寂靜,沒一個人說話。
還好,我的表現平平無奇,應該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看來這一局,我控制的比上一局要更好一些。
可誰知,當我走下去。
卻聽到了議論聲。
“這……這位風水師是什麽來曆,他的實力,居然這麽強,兩局就直接淘汰白永靖的徒弟,奇迹啊……”
“我長這麽大,沒見過實力這麽強的年輕人。”
什麽?
我愣住了。
下意識的,我看向那邊的觀衆席。
我發現,他們不是平靜無波瀾,而是一個個一臉吃驚呆滞的表情,有幾個,甚至還一臉崇拜的看着我,說不出話來。
他們沒有說話,是因爲,被驚呆了?
不至于吧?
我隻是險勝白江翳而已,有那麽誇張?
從台上下去。
我有些郁悶,想讓比試平淡一些,就這麽難?
見我走過去,王霸激動的合不攏嘴,他跟我說。
“楊大師,我就知道,那白螞蟻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這一戰,足以堵住我舅的嘴,等風水大會結束,我看他還有什麽說的!”
“這事我做主了,采薇妹子,必須嫁給你!”
我苦笑一聲,隻是點頭。
台上,下一場比試已經開始。
袁勝義他們,也從人群中繞過來,看到我,一個個激動的很。都在問我,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偷偷練習術法,這實力,增長的真快,簡直是天才。
其實,我想說,最近太忙,還真沒時間練習。
此時。
台上,白永靖根本沒有看下一輪其他人的比試,白江翳站在他旁邊,低着頭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在跟他師父認錯。
然而,白永靖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問。
“你輸給他,不很正常嗎?”
“師父,我……對不起……”
白江翳覺得,他師父是在數落他,更擡不起頭了。
可白永靖卻說。
“江翳,其實,你的實力,在大部分參加風水大會的年輕人之上,甚至,百人參賽,你的實力應該在前五,但你輸給了楊慕凡,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這意味着,楊慕凡,就是楊擎天。”
“老廟崗子下的機緣,就在他手上。楊長生給他與林家定下的婚約,也是機緣造化之一,我們北山府,這次都要拿來!”
白江翳對于輸給我的事,其實還是耿耿于懷的。
在他看來,我隻是險勝。
所以,他說。
“師父,就憑他,一個農村潑皮,怎麽可能是那個移山填谷接蒼龍的楊擎天?就算他赢了我,就赢那麽一點點,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的大人物吧?”
白永靖點頭。
“對,還有疑點。”
“或許,他在壓制自己的實力,不想暴露身份。”
“不過不要緊,爲師自有安排。第二輪,第一局對戰,楊慕凡到底是不是楊擎天,必有結果!”
這話說出來,白江翳卻有些疑惑。
“師父,您的意思是……”
“你以爲,我爲什麽給他發兩封請帖?”
白永靖有所指地反問。
白江翳一想,似乎明白了,他立即點頭。
“師父高明。”
白永靖淺淺一笑,目光落在下邊台子上其他那些風水師的比試,實則,他的心思卻并不在這場比試之上。
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說。
“江翳,去看看,周山禁地那邊我派人過去調查,有沒有結果。”
白江翳領命,随即離開。
可是,他剛走出去到了道觀冷清的後殿,準備去後山,就發現,負責看守周山禁地的風水師,其中有一人,步伐匆匆的過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手上一塊黑布,包括着什麽東西。
白江翳知道出事了,走過去,問他。
“怎麽回事,這麽慌張?”
“師兄,這……”
那人有些說不出話來,他隻好,把黑布給打開。裏邊的東西白江翳一看,整個人都吓了一跳,因爲,那是半塊血淋淋的手掌。
對,隻是半個手掌。
食指和中指上,還銜着一張沾血的黃符。
符文盡失。
“這……這是什麽?”
白江翳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