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麽?都給老子起來!”
陳二嘎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給我跪下了,氣的上去就給了他那倆手下一人一腳。
可是。
那倆人根本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
我隻是淡然的站着,手上随便掐着一道指訣,壓着它們的魂魄。它們倆,要是能起來才怪。
當然。
除了我自己之外,估計也就秦方能看懂這個。
王霸則盯着跪地上那倆人,一臉驚訝的看着我,他似乎能猜到,那是我做的,但是,估計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我跟王霸說。
“一個人死人,給不給我們道歉,不重要。”
“這倆人都跟我們跪下道歉了,差不多了,咱走吧。”
王霸點頭,一笑。
“也是,都跪下道歉了,原諒你們一次。”
他說完,我們不再理會陳二嘎,與秦方一起,轉身就走。
“站住!”
“姓楊的,我讓你們走了嗎?”
陳二嘎在後邊,不依不饒的大喊。
我頭也不回的說。
“你隻是個半條命的人了,就别嚷嚷了。”
陳二嘎繞過那倆人,想要追過來,但是,剛跨出一步,就摔在了地上。旁邊門樓上,突然掉下來半截兒磚頭,砸在了他頭上。
一下砸得他頭破血流。
我松開手上的指訣。
地上那倆人,身上一松,才站了起來。
不過。
有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也不敢追過來了,隻是過去把陳二嘎給扶起來,勸了幾句,攙扶着回了院裏。
陳二嘎身上的這點血光,還隻是個開始而已。
村民們在後邊,看着我,臉上多了幾分異樣。特别是剛才兩個人沖向我,卻突然跪地上那一幕,讓他們感覺印象深刻。
本來幾個人還在商量着,要不要去河邊撈撈試試,可聊了幾句,大部分人都放棄了。
“這小娃娃,好像有些本事。”
“陳二嘎,莫名其妙就被磚頭砸了,晚上搞不好還真會出事。”
“你們也看到了,連李老仙兒都聽他的,咱們,還是聽他的吧!”
我和王霸一塊兒,回到村裏,秦方雖然怕王霸身上的林蜜兒,但是,我跟他說了,他不兇,秦方也隻好硬着頭皮跟着,隻是時不時的要拉開距離。之後,我讓秦方幫忙安排了一下晚上的住處,今天晚上我準備住村裏。
兇地大開之後。
老廟崗子的秘密,早晚要浮出水面,我必須守在這個距離老廟崗子最近的村裏,得到老廟崗子下邊的東西,才能救回采薇。
住處安排好之後,就有人喊着,跑了過來。
“李老仙兒,救命啊!”
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上來就要給秦方跪下。
秦方過來,扶她起來。
“有啥事,别着急,你慢慢說。”
“我……我男人,他……他去撈東西,這都去了倆小時了,一直沒回來……”
女人說了一句話,就哭了起來。
秦方周圍,看着她問。
“不是說不讓下河嗎?還去了倆小時,現在才說?”
女人哭得稀裏嘩啦的,說。
“我……我們想着,能像陳二嘎一樣,也撈着一個大棺材嘛,就算撈不着,那撈一兩件值錢的東西也行啊,這不是……窮怕了啊?”
有陳二嘎的例子在先,看上去兇險,可還是會有人去冒險。
“他去了哪兒?”
秦方歎了一聲,繼續問。
“去了楊柳扒那塊兒,現在那塊兒都被淹了,他進去以後,就沒出來了。”
女人說着,而秦方是氣的一拍大腿。
“不知道楊柳扒那塊兒緊挨着老廟崗子啊?村裏邊現在都已經不安全了,你男人還敢去楊柳扒,這不是找死去嗎?”
“那李老仙兒,這……這咋辦,我……我男人他咋辦?”
女人沒了主心骨,臉上慢着慌亂,整個人都崩潰了。
秦方也沒轍,他隻好看向我。
我簡單說。
“先去河邊看看。”
秦方點頭。
他其實覺得,現在也隻能過去看看,楊柳扒就在老廟崗子旁邊,現在去那種地方,太過危險,能不能救人不說,搞不好自己得搭進去。
跟着女人,走到大門口,我又補充了一句。
“誰家有船的話,借用一下。”
秦方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站住腳步,看向我問。
“楊先生,您要船幹什麽?”
“先準備再說。”
我道了一句。
秦方跟村裏他最熟的馬大成交代了一下,他是大隊那邊的人,讓他去找村民們安排一艘船,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片刻。
我們幾個人,到了河邊。
以前的村邊小路,現在已經被河水給淹沒了,而我們站的地方,是一塊文化廣場,地勢較高,還沒有被淹到。
女人叫孫慧,她丈夫叫蘇小剛,她跟着我們,一邊抽泣着一邊介紹。
我問她。
“你手上,有沒有蘇小剛用過的東西?”
“小剛用過的,那啥東西行啊?”
“哪種東西都行。”
孫慧仔細想了想,她從口袋裏,摸出了個錢包。
“他走的時候,怕錢包掉水裏,這行嗎?”
我點頭,拿過錢包,手上直接掐了一道追蹤訣,點在了錢包上。
閉上眼睛,一片迷霧散開。
很快,我看到。
柳樹上,挂着一個人,還在發抖。
有動靜,人就還活着,隻是他下水的船沒了。
我散掉指訣,告訴孫慧。
“船沉了,但人還活着,就在楊柳扒。”
孫慧聽我這麽說,看着我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就用錢包,就知道了?”
我淡然點頭,問秦方。
“船安排的怎麽樣了?”
秦方打不了電話,孫慧把電話,打到了大隊那邊,王霸把我拉到一邊,問我。
“楊大師,你真要去救人?這也太危險了。”
“沒事。”
我淡然回答。
“不是,楊大師,那地方離老廟崗子那麽近,你不是說,現在已經兇地大開,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啊!”
我知道他這是在擔心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放心,我有把握。”
這件事,唯一讓我感覺奇怪的是,本來我覺得他劃船進楊柳扒,船都沒了,人肯定活不成,但他居然還活着。
他敢下水,肯定就不信風水那一套,肯定也不可能有護身符什麽的,而那東西地方,就算有護身符,也不一定管用。
這事,必有隐情。
片刻。
幾個村民,擡着一條小船過來了。
“找遍了全村,就找到這一艘木筏子。”
馬大成這麽說,我說這就可以,就直接讓他們把木筏子給放在了水裏。接着,我就踩着木筏,走上去,搖着船槳,朝着楊柳扒方向劃去。
楊柳扒本來是槐樹村外的一片濕地,現在已經全都被淹了。
幾分鍾後。
我劃着木筏,就到了那附近。
外圍的大部分的柳樹,都被淹了,隻剩下了柳梢,在水裏晃動着。楊柳扒靠近老廟崗子那邊,柳樹沒人敢動,長得很大,有很多柳樹,都隻淹住了半身。
孫慧的老公,蘇小剛肯定就在這附近,我一邊緩緩地劃船,一邊在這片區域裏尋找,很快,就找了他。
他趴在樹杈上,距離水面,有一米多遠。
“蘇小剛。”
我喊了一聲,他沒動靜。
我倒是看到,蘇小剛旁邊的樹底下水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水屬陰,大晚上,下邊是有八九是陰物。
我立即劃船過去。
順便掃了一眼,蘇小剛的面相,還行人還活着,隻是,他全身都濕透了,應該是被吓到了,神智太清醒。
我把他扛下來,放在船上,順手,封住他的相門。
這時。
一股清冷的風刮過。
我四周,河面上咕咕嘟嘟地冒起了水泡。我往四周,掃了一眼,發現那水泡暈開,還帶着血。
站在船上,我随口道了一句。
“都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