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信現在的狀态已經非常明确，就是在等立文方給自己一個足夠明确的答案。
但立文方也給出了自己的态度，事情再往下說是不可能了，今天即便沒辦法跟趙志信辦成這件事也不可能說。
“趙總，我覺得咱們應該聊聊正事了，畢竟這一趟我來就是爲了解決庫管的問題，眼下聊了這麽多想必您對我們公司也有一定了解了，咱們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合同我已經提前打好了，您隻需要檢查一遍然後在上面簽個字就行。”
趙志信不緊不慢将合同文件拿出來擺在桌面上。
立文方拿起合同慢慢浏覽，趙志信則以上洗手間爲由離開辦公室。
趙志信一離開辦公室，立刻跑到藏着曹邵庭以及他下屬的另一件辦公室裏，進去詢問情況。
“老曹，今天立文方說的這些東西有沒有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趙志信問道。
“簡直是幫大忙了！”
曹邵庭非常開心，他現在已經有非常清晰的思路去調查近期水客情況泛濫的問題。
不僅如此，曹邵庭還對趙志信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麽着急，今天這一趟該聽的都聽到了，隻要收網的時候通過這個旁路的事件把失身酒案件抓出來也不是不行，”
趙志信聽完曹邵庭的想法後反問道：“是不是按照這個這個情況來看，我已經到了可以離場的時候了？”
“是的，今天按照大計劃進行下去就行了，立文方已經不需要做更深入的研究了。”
曹邵庭說道。
“我也覺得差不多了，畢竟這個事情從那天晚上的婚宴到今天和立文方的單獨會談來看，他們四個人都不是最上層的掌權者。”
“就是這意思，你無論今天怎麽去開發他的内容，你也沒辦法讓逼他說出實話，對比之下我覺得可以好好關注一下李潇，這人身上有些信息的。”
曹邵庭随口一說，但是從趙志信的耳中聽起來就感覺是在誘導他。
“李潇我是不可能去接觸了，你如果有興趣你就去，反正不要拉上我了，我最多隻能從外圍給你找點信息，其他的盡量不要影響到我的生活。”
趙志信這次遭了這麽一回後，再也不想接手這種複雜還特别危險的活，隻想老老實實趕着自己的本分安心賺錢。
此時他已經離開辦公室有個把分鍾了，曹邵庭擡起手把手表亮給趙志信看。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趙志信起身趕回自己辦公室。
當趙志信回到辦公室時，他意外發現立文方沒有立刻簽下這份合同，而是反複看着合同内容并在上面做筆記。
“是合同裏有什麽問題嗎？”
趙志信問道。
“倒也不是，就是感覺直接簽上去多少有些不慎重，我打算把這份合同帶回去給法務他們看一眼之後再做決定，現在總體看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立文方給出了相對比較高的評價，在他看來趙志信開出的價格和研發周期都符合預算之内，唯一讓他感到困惑的就是研發小組的人員構成。
立文方沒有接觸過軟件編程，但他知道自己公司裏的工作室中也有不少從事這個方向的人。
一個原本二十多人就能完成的項目裏，他卻能從趙志信這邊看到近乎四十号人。
從産品研發的成本角度上來看，找這麽多人做一件兩百萬不到的項目，趙志信真的掙錢嗎？
但是他不好意思直接跟趙志信開口，而是打算把這個問題帶回到公司裏跟自己人去分析。
此時立文方已經在如龍中介裏待了将近兩個小時，今天的對話下他和趙志信都對對方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即便如此，雙方都沒能摸索到對方藏在深處的秘密。
趙志信這個讓人充滿疑問的研發團隊，立文方的倉庫裏的大秘密。
雙方帶着對對方的疑問，一同起身後走出寫字樓外。
趙志信作爲公司老闆，目送立文方坐上出租車駛離道路盡頭，而曹邵庭在這時從隐藏辦公室裏出來，坐在趙志信的辦公桌邊等待他回來。
回到房間的趙志信松了一大口氣。
“林總的委托從來都不是什麽輕松的活，我現在徹底相信這一點了。”
趙志信說道。
“原來你今天才知道這件事啊？”
曹邵庭吐槽道。
“這都不重要了，現在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看立文方拿着合同回去能不能把接受了。”
趙志信說道，“萬一他腦子裏又多了什麽其妙的想法，我又要被折騰一遍。”
“不好說，今天看立文方跟你談判的狀态，感覺是比較考究的一個人，做事細心交友大方的那種類型，奈何他偏偏在做這麽龌龊的勾當，否則單說交朋友應該還算不錯的。”
曹邵庭站在非常客觀的角度分析了立文方，雖然趙志信心裏多少有些不甘但還是比較認可他的說法。
“所以你現在下一步是什麽？
研究李潇嗎？”
趙志信問道。
“我想應該是不需要了，你别忘了我們花了這麽大的功夫研究這麽久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曹邵庭提醒道。
“怎麽？
阿虎準備從港城回來了？”
趙志信激動道。
“你先别急。”
曹邵庭低頭打開自己的公文包，掏出他的錄音筆出來，播放出自己跟阿虎的通話内容。
“虎哥，宣德家的三家工廠查清楚沒？”
“查清楚了，而且嚴格來說是四家，還有七家做代工的小作坊都查出來了，一共有三家是宣德的供貨商。”
電話中出現了阿虎的聲音，趙志信一下就聽出來了。
“跟劉付警官說了沒？”
“已經交流好了，準備三天之後一舉拿下，但他說要看看你這邊的意思，如果深城這邊在宣德同步進行，他覺得就能直接實施。”
阿虎說道。
“我回頭跟劉付警官單獨談談吧，關于這次行動我的計劃是逐個擊破，所以你們不用考慮深城直接動手就行。”
曹邵庭說道。
“行，那就這麽做了，先挂了。”
二人之間整段對話不超過兩分鍾，但整個行動的最終決定已經敲定，作爲旁觀者的趙志信隻需要等待這兩天港城新聞就能知道阿虎那邊的行動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