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兩位牛高馬大的保镖,林風非常淡定地将最後一口華子抽完丢進路邊垃圾桶的煙灰缸裏。
“侯部長在裏面恭候,請二位跟我來。”
其中一位保镖說道。
韓四海和林風對視了一下,林風從韓四海的眼神中感受到他的精神緊張,剛剛在車上想了許久的預案一時間裏全都忘卻了。
林風和韓四海跟在保镖身後,沿着街區走了将近五十米後,走進一個小胡同裏,整個胡同裏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小同志,能不能告訴我們侯部長在哪裏?”
韓四海問道。
“胡同盡頭裏有一間四合院,那裏是侯部長父親家,今天部長回來見老人,順便接見了吳副廳。”
保镖解釋道。
韓四海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他從來沒聽侯世超跟自己提過他家人的住址。
當二人走到目的地門口時,保镖按下門口的門鈴,随後站在貓眼正面。
伴随着“嘎吱”一聲,四合院的鐵門緩緩打開,一位矮小的老奶奶站在門口探出頭來。
“四海你來啦,快點進來吧!”
老奶奶說道。
林風一臉疑問看着韓四海,韓四海見狀靠在林風耳邊說道:“這位是老侯的母親,之前我在老侯家裏見過這位。”
低聲解釋過後,韓四海一個箭步上去,熱情地捧着老奶奶的雙手:“他們怎麽能讓您親自接待我們晚輩呢,晚點我去替您說教一下部長。”
“哈哈,四海你還是當初那個樣子,嘴上一套接一套,一到我兒子面前就認慫。”
老奶奶笑顔大開道,“話說這個小夥子看起來眉清目秀的,是你們那邊的哪位領導?”
“奶奶好,我隻是一名普通民衆,今天受邀來和侯部長談些正事。”
林風謙卑道。
“那快點進來吧,剛剛就聽世超他們說在等人,想必就是在等你!”
老奶奶拍了拍林風的後背道。
林風跟着韓四海走進主屋後,侯世超和吳永浩此時正在閑聊,看見二人進屋後紛紛起身。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剛還想打電話問你們啥時候到呢!”
吳永浩說道。
“之前......”韓四海帶着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二人說道。
“今天就是來跟你聊之前那件事的,今天侯部長正好能跟你說明一下情況。”
吳永浩說道。
林風裝作沒有聽見,分别跟侯世超和吳永浩握手後在沙發上入座。
“今天小林來了我正好跟你也一起提一下,韓四海和吳永浩這件事想必你已經有所耳聞了,剛剛你在電話裏說話的狀态我都聽出來了。”
侯世超說道。
“啊,我其實沒從韓哥這邊聽到什麽,雖然不知道具體事情是什麽但聽說老吳和韓哥之前争執過。”
林風說道。
“沒事沒事,這都已經是翻篇的事情了,你今天就當做是我給你講個有趣的小故事。”
侯世超說完之後,坐在沙發上從茶幾的抽屜中抽出一個檔案袋。
“這是我們之前合作時的檔案,裏面有很多機密内容我就不給你展示了,而吳永浩和韓四海之間的事情就來源于此。”
侯世超打開檔案袋,從中抽出一份報告,并将其放在林風面前。
林風在打開封面之前,對侯世超問道:“這是我能打開看的内容嗎?”
“隻要你能做好保密工作。”
侯世超說道。
林風皺了皺眉頭,低頭看着這份沒有多少頁的報告,心中五味陳雜。
“爲什麽這麽小一件事,韓哥還要和老吳鬧矛盾?”
林風詫異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韓四海不配合,咱們現在項目早就上線了。”
吳永浩說道。
林風一邊看着項目内容,一邊撓頭問道:“韓哥,你當時想都不想一下就直接拒絕的嗎?”
林風手中的報告正是侯世超準備上線的新項目,讓林風手中的無線監控和韓四海手裏的數字通信技術結合,形成一個可以關聯警局或者特殊保護機構的監控網。
“不是,我電信這裏雖然能做,但不代表現在就能直接搞定,通信穩定性以及收發端的壽命都還有待考量,萬一沒做好那我不是直接掉腦袋?”
韓四海抱怨道。
“不對,你做不好沒人會要你命,我當時也跟你說清楚了利害,但你就是嘴硬不想接受。”
吳永浩說道。
林風和侯世超被夾在中間,一個是負責監控設備部分一個是立項人,他們看着這兩個人再次鬥嘴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雖然如此,林風還是承諾幫韓四海說話,至少不能讓他在這兩位領導面前顯得這麽狼狽。
“其實韓哥這番話不無道理,畢竟侯部長想結合的都是我們兩家公司裏的最新技術,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現故障。”
“一但在某個關鍵點出現問題,到時候我們兩家公司無論是擔責的問題還是對公司造成的負面影響都是不可估量的。”
林風一通解釋之下,原本已經有點快控制不住情緒的吳永浩平靜下來,結果未等林風松一口氣,韓四海又開始跳臉了。
“你好好聽聽,林老弟是搞實事的,他對這種事情看得最透徹,我當時也和你說過類似的話你怎麽就是不信?”
韓四海說道。
吳永浩火冒三丈,準備起身和他議論一番,然而卻被侯世超制止了。
“都是自己兄弟,都不容易,韓四海說話急了點你也不要太上綱上線,咱們今天都聚在一起了,有什麽矛盾就現在聊,平下心來好好聊。”
侯世超想讓吳永浩和韓四海都退讓一步,不要再這麽咄咄逼人,本來是一起商讨怎麽搞定項目,現在變成了兩邊嘴仗,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畫面。
而且侯世超從林風看項目報告的神情也大緻猜測到,林風其實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而且華風又有豐富的數字通信基礎。
侯世超見互不順眼的二人控制好情緒後,叫來保镖從隔壁房間裏搬出一張老黑闆,自己則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粉筆走到黑闆前,在上面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