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你們送來的産品出現問題,到時候是免除後面的貨款還是直接返廠維修?
萬一耽擱了使用的時間怎麽辦?”
說話的正是那位處處使絆的代表嚴在文,似乎連在這裏集體參與這次項目的想法都沒有。
何滔非常冷靜地回答:“首先,我們的産品都已經在公司裏做過至少五十小時的老化處理,如果在兩年的保修期内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都将提供換新并幫忙做數據轉移的服務。”
“至于您說擔心的,也就是耽誤工作的問題,這個還請您放心,我們華風在廣府有售後點,出現問題直接派人來跟您對接并當場解決,絕不耽誤客戶的工作時間。”
何滔邊說邊拿出合同,他所說的内容在裏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漏洞。
所有代表聽了之後紛紛鼓掌,這是對何滔或者華風的尊重,而嚴在文則一臉郁悶。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但大家都對華風的手機都非常滿意,甚至這其中已經有六七位華風手機的使用者。
嚴在文沉思片刻後實在安奈不住,說出他最想說的那句話。
“對比四星集團,你們家有什麽優勢?
不會隻有報價吧?”
這句話讓現場所有代表嘩然,大家第一時間先看向嚴在文,随後又看向林風,大家都知道他是華風大老闆,這麽說話會讓他非常難堪。
然而林風咧嘴一笑,随後轉身看向何滔,示意讓他先對付嚴在文。
“我們有專門針對國内的用戶使用和文字輸入習慣的系統,并且産品裏的所有部件都是華風以及附屬子公司自主研發,這是四星無法對比的。”
何滔非常自信地說出這番話,嚴在文的這種問題在他看來完全就是小兒科。
可惜礙于時長,何滔沒法按照正常的方式去做産品的橫向對比,更别說連配置都沒達到華風水平的四星同代産品。
“既然你們這麽有本事,爲啥還要給我們六成的市場價銷售該不會是沒法賣出去的瑕疵品吧?”
嚴在文陰陽怪氣道。
“這六成的價格是尊重各位醫務工作者,并且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我們華風沒有做過任何發國難财的事情。”
何滔停頓兩秒後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今天到達現場的林總還以公司名義花了兩億專門組建了深城的抗疫基金會,管轄權直接交給市政廳代替管理,這難道還是心有算計?”
林風對何滔的這番話還算滿意,但還是有美中不足,何滔性子太直。
雖說把該解釋的地方都解釋了,但還是得罪了一位潛在客戶,除非嚴在文打進入這個門開始就沒興趣參與項目。
這種一捧一踩的方式解釋一番後,何滔也注意到自己上頭了,連忙想辦法改變話鋒。
“說誰都會,你們能的口碑能比得上進口貨?
淨擱那亂吹。”
嚴在文說道。
林風上下打量了一下嚴在文,無論是穿着打扮還是說話談吐,都和其他代表有很大區别。
絕大部分代表都是自家醫院裏的院長或者教授兼職管理的人,唯獨此人看起來既不像醫生也不像管理層,反而一副生意人的感覺。
嚴在文成功吸引了林風的注意,他一直在觀察嚴在文究竟想在這場重要會議上幹什麽。
林風此時突然開口:“不知閣下是哪家醫院的院長?”
“我?
文愛醫院的董事長,隻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要說今天來的人裏,就隻有我們仨不是院長了。”
嚴在文回答道。
嚴在文十分嚣張,不僅說話語氣陰陽怪氣,甚至連林風都沒放在眼裏。
但林風也沒多在意,而是起身對所有人說道:“可能我們公司的産品沒辦法滿足嚴總的需求,如果現在已經有意願的代表,可以回頭聯系我或者我們的銷售總監何滔,今天就不多耽擱大家的時間了。”
林風雖然從未從事過醫療行業,但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從田老口中聽了非常多的往事,做到院長這個位置的人每天幾乎事無巨細都要操辦,白天裏的每一分鍾貴如黃金。
各院代表紛紛鼓掌後相繼離場,會議室内隻有這家醫院的院長馬葉忠還留着。
作爲廣府裏最大醫院的院長,身上還有海外兩所名牌大學榮譽教授稱号的馬葉忠起頭了這個項目,并拉來他在廣府能找到的所有同行朋友一起參與,唯獨嚴在文是主動參與進來的陌生人。
馬葉忠說道:“感謝林總對我們的支持,說實話其實今天來的大部分醫院都有餘力能全款支付你準備的産品,但還是有幾家最近壓力很大,不得不跟你提出分期貨款的要求。”
林風搖搖頭後微笑道額:“這都是哪兒的話,如果不是各位在這麽要緊的時期如此發力,我們又怎麽能扛過去呢?”
嚴在文搶話道:“别裝清高了,你們公司什麽實力沒點數嗎?
去年出現這麽大的醜聞海外都在傳,北美那邊出現品質問題你回答得上嗎?
敢跟馬院長說嗎?”
馬葉忠聽了之後,原本準備上前和林風相握的雙手立刻抽回,随後一臉詫異對嚴在文問道:“确有此事?”
“我雖然經營一家民辦醫院,但我的主業是做外貿的,海外的主流市場有什麽風吹草動我都知道。”
嚴在文得意道。
馬葉忠趕緊轉頭看向林風,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顯露出來。
“馬院長先别激動,這件事正好是我跟何滔一起前往北美處理的,還請您坐下給我五分鍾時間解答一下。”
林風心平氣和道。
然而馬葉忠此時像個熱鍋上的螞蚱,前腳送自己的同行朋友離開,結果現在就出現這種情況,一但出事該如何是好。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和你的人現在趕緊離開吧,希望以後我和你們華風沒有任何合作,我這輩子沒法接受的就是撒謊欺騙之人。”
馬葉忠氣沖沖想沖出去攔住其他院方代表,然而當他站到門口時,狹長昏暗的走廊裏隻能看見一位護士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