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見狀趕緊下出保證,生怕耽誤了明天的大事。
“說實話,我真的覺得還有周旋的餘地,實在走不通了再說。”
林風說道。
林風無論如何都想争取保住阿虎,這個兄弟的背景比較差,那是在遇見自己以前的事情。
以前阿虎無論犯了什麽錯,要接受什麽懲罰,林風都無話可說。
但林風已經在這不到兩個來月的時間裏看見阿虎最真實的樣貌。
一個充滿充滿情義的老江湖,一個顧家的好男人。
這一切都值得讓林風和韓四海想辦法把他保住。
“我再想想辦法,但你們還是要做好準備,尤其是林風。”
韓四海平時都直接稱呼“林老弟”,但在此時此刻,他直呼其名想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或許是對比了前世的悲催,林風認爲這一世裏無論自己要經曆什麽都不怕。
電信集團現在和華爲密不可分,雖說不到一根繩上的螞蚱這麽嚴重。
韓四海還是不想讓這個好兄弟不要因爲一個不到二十億的項目把人搭進去。
“今天我在這裏說的一切,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你要是真的相信你韓哥,好好聽我說,别再整個人情緒在裏面了。”
韓四海今天打算給林風直接上一課。
“好!你說!你來了深城,先是琢磨着搞蕭飛,然後又打算搞阿虎,那你來說下面怎麽辦?”
林風現在情緒漲到高潮,他隻想找韓四海讨個說法。
韓四海和阿虎都非常冷靜,他們此時都意識到林風已經有點急躁了。
“很簡單,既然沙湧有管事人,那麽阿虎這邊就能保證一定有個代表人出來保住項目,這是鐵打的規矩。”
韓四海說道。
“其次是蕭飛,他在這個項目裏有關于阿虎的把柄,但他也沒法證明沙湧出的土地、沙灘還有資金等任何一項和阿虎有關。”
“這個是我會去争取的點,你現在腦子已經亂了,我等你思考完了再說。”
韓四海冷靜分析完後,從口袋中掏出華子,分别給林風和阿虎面前各扔出一根。
自己嘴上叼上一根後直接走出辦公室,向休息區走去。
辦公區裏的員工們看韓四海如此大的動作走出來,他們都開始好奇起來。
“林總是不是和韓總吵架了?”
“剛剛我聽見林總在裏面發飙了,也不知道啥情況。”
“和他們一起進辦公室的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是誰。”
“你最好别問那麽多,趕緊幹活吧。”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都對辦公室裏的情況感到好奇。
五分鍾後,韓四海身上帶着微微一點煙味從休息區裏走出來,徑直走向林風辦公室。
在這五分鍾裏,林風做了很大的心裏掙紮。
當韓四海走出去後,林風看着韓四海甩在桌上的兩根華子,沉默了兩分鍾。
坐在一旁的阿虎不知道林風此時在想啥,隻能将華子都撿起來。
阿虎将兩根華子都放在自己嘴邊将其燃起,然後将林風那根遞回去。
林風接過華子後,直視着阿虎的眼睛。
“你真的想好了,真的願意爲這件事進去?”
“嗯,而且我早就已經把村子裏的一切都計劃好了,我的家人也不用人操心,他們有足夠好的生活。”
“如果你要判一輩子,你兩個老婆要跟人家跑了,你能接受?”
“這個情況我也考慮好了,隻要我進去了,我們和老大簽好的離婚協議直接生效,二妹和她的孩子戶口本身就在她娘家那邊,所以沒問題。”
阿虎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說完這番話,讓林風心裏更加難受。
“虎哥,運氣好是五年,運氣差就是奔着下輩子去了,你要想好啊!”
林風想最後勸導一下阿虎。
阿虎沒有任何猶豫,他深深吸上一口後帶着煙氣說道:“一切都想清楚了。”
“行。”
林風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起來,就在此時韓四海開門進入。
韓四海一開門,阿虎将視線和韓四海對上,并對他默默地點了兩下頭。
收到訊息後,韓四海也用點頭回應。
當韓四海坐回位置上後,他看見林風單手夾着一根幾乎一口沒抽但已經快燙到手的華子。
韓四海抓起煙灰缸,将其送到林風手指下方,把一長截煙灰抖了下來。
見上面沒多少了,韓四海準備把林風手中的煙頭取下來。
林風低頭看了一眼,将最後一口吸上後把煙灰缸抓過來直接掐滅。
“明天兩手準備,阿虎這個是最後一手準備,可以不?”
林風對韓四海問道。
“沒問題,我不是要你非要按照這一步走,是要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人情世故我老韓難不成還不如你個出來沒混多少年的小弟?”
韓四海故意調侃林風,想讓他别再爲了這種不必要的心理沖動而影響思緒。
林風從韓四海的語氣中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情慢慢緩過來。
“我覺得蕭飛這個人辦事不靠譜,但人應該不壞,我的想法是先和他單獨談談,談崩了再去選擇跟王樂平聊。”
林風現在腦子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打算和韓四海兩手準備,争取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處理整件事。
在思考對策的時候,林風也在不停地反思中。
作爲一個企業家,攀高接觸公家的事情,還自不量力妄圖扭轉乾坤,到頭來隻能讓自己栽滿跟頭。
就在這同一天晚上,伍勇從曹邵庭那邊出來了,他出來之後立刻給林風打去電話。
得知此事後,林風連明天最急迫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晚上八點鍾,坐在辦公室裏想方案的三人一起走出公司大樓。
林風驅車帶着二人趕往警局,将伍勇接上。
當伍勇上車的時候,曹邵庭對着車裏望了一眼。
當他看見一位身材和阿虎極其相似的人後,猶豫着要不要和林風提一嘴。
但當前排座位的窗戶搖下來時,曹邵庭直接選擇裝傻。
那晚目送林風帶着阿虎離開後,曹邵庭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爲什麽這三個人又能湊在一起坐在同一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