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看着杯中的紅茶，聞着淡淡的茶香猶豫片刻。
這并不是林風平時的行事風格，他很清楚趙志信的打算，所謂的大戲無非就是今晚的飯局誘騙陳文凱當面對質。
“我是懶得想這麽多了，我就當你今晚請我吃頓飯，我就帶張嘴過去看戲，剩下的看你操作好了。”
林風說道。
“那敢情好，今天就讓我來露兩手，讓林總好好感受一下人才中介的硬實力。”
趙志信自吹自擂起來。
“要不要讓蘇大燦也來摻和一下？”
林風問道。
趙志信先緩慢地點了點頭，随後眉頭一皺：“不行，聽了錄音後感覺他還沒這麽快緩過來，今晚見到陳文凱怕是要抽把刀出來對着他砍。”
“也是，那就我們倆去吧，實在不行再打電話搬救兵呗。”
林風說道。
“沒這麽誇張，林總今晚就看好吧，我直接把陳文凱拿捏到死！”
趙志信看起來胸有成竹。
當晚七點鍾，趙志信和林風一同前往陳文凱提前訂好位子的酒家。
林風和趙志信一同走進酒駕的走進裏面看起來有幾分冷清，而餐廳的内部設施看起來也有幾分破舊，感受不到晚飯點該有的熱鬧感。
在位置上等候半個小時後，陳文凱姗姗來遲，身邊還鈎着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秘書。
秘書的臉上看起來沒有濃妝豔抹，似乎是對自己的姿色有幾分自信，但林風和趙志信都感覺不敢恭維。
陳文凱帶着秘書坐下後，招呼服務員上菜。
“看來陳總已經把菜都點好了，我剛剛還在發愁要是沒點菜耽擱時間了怎麽辦，哈哈。”
趙志信說道。
旁人看來趙志信這句話并沒什麽不妥，然而他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用陰陽怪氣惡心陳文凱。
陳文凱并沒察覺到趙志信的惡意，他對趙志信說道：“趙總請來的這位不知是如龍裏的哪位老總？”
“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老朋友，叫他阿風就行了！”
趙志信說道。
“你好陳總，今天剛從外地過來，趙哥接上我就來了這裏了。”
林風裝作一副外地人的模樣說道。
陳文凱還是沒有察覺出異樣，而是跟他熱情地打了招呼。
“聽說東升現在内部在搞什麽變革，莫非要準備上市了？”
趙志信說道。
陳文凱沒有直面回答，回答得非常模糊：“啊，好像是有上市的打算，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現在剛當上總經理，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熟悉。”
“上午你說跟四星簽了合同，有了這麽大的客戶，上市肯定是妥妥的啦，到時搞慶功宴的時候給我留個位置蹭口飯吃哦。”
趙志信調侃道。
林風坐在一旁聽趙志信說着一堆不着調的話，一直想捧腹大笑，但還是努力忍住，隻是微微上揚嘴角假裝陪笑。
“趙總說得太誇張啦，四星隻不過是我們公司翻身的小跳闆罷了，等明年新産線一到，東升就能把業務做向全球，無論什麽來頭的同行都要懼怕我們三分！”
陳文凱按不住自己的表現欲，立刻耍起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開始跟二人講述他的春秋大夢。
正當牛逼吹到一半的時候，陳文凱提前點的菜陸續上桌，結果桌上的菜讓林風和趙志信非常失望。
一條吃起來全是腥味的清蒸魚，一道重油重鹽的清炒菜心，還有一道沒蒸夠時間的扣肉。
陳文凱吃得津津有味，但林風和趙志信幾乎一筷子都下不下去，隻能裝個模樣意思一下。
陳文凱一邊吃着這堆難以下咽的飯菜，一邊繼續描述他對東升未來的打算。
“可惜我們老闆太優柔寡斷了，蘇大燦那個禍害早就該撤下來，他一下台，我就拿到了四星科技的大合同。”
陳文凱說道。
趙志信和林風都能聽懂陳文凱這句話的原本意思，因爲蘇大燦一直有意向跟華風合作，阻撓了陳文凱拿到四星訂單的進度。
蘇大燦剛下台，陳文凱就拿到了四星的話語權，樸珉豪也就順理成章把後繼訂單全部續給了東升。
這些話都是桌子底下的暗語，想讓陳文凱明說必然不可能。
在分析陳文凱的時候，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林風和趙志信面前，他們幾乎沒怎麽動過筷子，現在隻能寄托于陳文凱點的最後一道菜。
最後一道大菜端上桌，小半隻烤鵝還不帶腿，本身因爲切下的位置少沒幾塊肉，一上嘴發現上面還全是骨頭。
林風此時已經忍不下去直接将筷子放在桌上，完全沒有食欲，而陳文凱一遍又一遍重述着他的“未來計劃”，也讓他越聽心裏越發毛。
陳文凱的口中的計劃就和那些坑蒙拐騙的傳銷機構一樣，把一個個掙來血汗錢的人騙入股，耗費錢财的同時繼續一口又一口地吃人。
趙志信見林風放下筷子，感覺時機合适了，便對陳文凱說道：“我覺得你對東升現在唯一能做貢獻的機會就隻有一個，就是老老實實辭職，把位置讓給會做事的人。”
陳文凱聽了之後愣了一下，還在狼吞虎咽的他還沒反應過來趙志信的變臉。
“趙總您是怎麽回事，開玩笑也不帶這麽開的啊，哈哈。”
陳文凱尴尬笑道。
“委屈你了林總，陪我演了這麽久，我現在也覺得跟這人裝這麽多屬實無趣。”
趙志信對林風說道。
“林總？
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是華風的老闆？”
陳文凱此時還沒搞清楚情況，對林風一臉難以置信說道。
“不錯，這位就是華風集團的老闆林風，今天請他來就是讓他看看能把燦總踢下台的人究竟是什麽貨色。”
趙志信說道。
林風解開衣領上的扣子，并從口袋中抽出兩根華子出來，給自己和趙志信點上。
“說實話，蘇大燦還是太善良了，居然會被你這種貨色打敗，要是我在他的位置上，你現在就是留宿街頭的一條狗。”
林風說道。
陳文凱被二人輪番罵了一頓後，兩臉立刻充血紅漲，剛剛還在眉開眼笑，現在則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