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深城飛機上，林風跟空乘人員提出要求，讓自己和趙志信和自己坐在一起。
在空姐的協調下，林風和趙志信在起飛前最後安排坐在一起，也幸好頭等艙内并沒完全坐滿。
由于昨晚在飯店裏聊了不少關于烏齊招聘中心的事，林風一直對如龍招聘中介和他們之間的關系狠好奇。
隻是昨晚二人在有趣的話題上有很多共鳴，不知不覺就将話題聊到九霄雲外，林風也就忘了這一茬。
今天在飛機上需要飛六個多小時，沿路上除了睡覺就隻能聊天，林風便将這個話題重新拿出來。
在林風提問後，趙志信颔首點頭，表示能理解林風的這個疑問。
“其實他們本身也有自己的資源，隻是專攻的全是中上層的招聘工作，大部分應屆大學生或研究生都會在裏面找機會。”
趙志信說道。
随後趙志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在電腦裏翻了幾個文件夾後打開一個文檔。
文檔裏有最近兩年招聘中心的營業數據，這都是趙志信通過自己的小道消息獲取的精确數據。
随後趙志信又将如龍的數據找出來，并将求職行業和薪資階層全部放在一起做成一個柱狀圖。
趙志信的數據跟烏齊市内各領域的人數分布非常相似，而招聘中心裏根本看不到底層人員的影子，服務業和餐飲裏一個都沒有。
“面對像你一樣的公司，他們大部分就會從我們這要人，然後換個标說是他們特地準備的，然後賺個差價，就和你這次一樣。”
趙志信說完後便将電腦放回背包中，林風見狀變得更加好奇起來。
“那你們最初是怎麽有接觸的？”
林風問道。
趙志信搖搖頭：“并不是接觸的，而是先有的我們，後來才有的他們，隻不過他們的出現是必然事件，我們搶先一步把市場先搶下罷了。”
随後趙志信又從椅子邊上拿出一張航班上專門給頭等艙乘客準備的紙筆，放在小桌闆上簡單畫了個圖。
趙志信雖然看起來年輕，但他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在外打拼，對于而他最早幹的事就是幫助鄉下的老鄉到城市裏找工作。
趙志信從最早起的口頭相傳，變成寫信轉達，再變成電話聯系直到開設如龍中介。
“說實話，在我開始做這件事沒多久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能通過這個事業走到今天這一步。”
趙志信說道。
一個在鄉下長大的高中生花了七八年時間變出這麽大的事業，林風在心裏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林風對趙志信評價道：“這隻不過是你将事業做大之前的一小步，等你未來進駐深城了，你會發現還有更大的天地能讓你闖蕩。”
聽完林風的評價，趙志信激動得身體有些抖動，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不敢從烏齊市裏走出來，但現在林風讓他充滿信心。
“所以在你快把整個市場都吃完的時候，紮西他們就來了是吧？”
林風把話題扭轉回來。
“是，但也不是，他們剛創立的時候，其實和我們一樣也開放了對普工群體的求職通道，但情況并不理想。”
趙志信擺了擺手指頭，随後補充道：“大概是四年前開始的吧，他們花了半年時間做這塊，但這塊人群的入職率隻有四成。”
趙志信的如龍招聘中介，能幫助來烏齊打工的外地人提供九成的入職可能性，并且還會對沒能入職的人群提供培訓服務。
這種附加産業疊加起來後，如龍無論是口碑還是成單量遠超紮西，所以最後紮西選擇放棄，并直接将有需求的客戶轉給他。
“他們想掙，但又掙不到，就隻能玩這種信息差來跟你開高價，現在還算好，前兩年信息完全封閉的時候玩得更離譜。”
趙志信随後用手指頭做出一個“九”的手勢，對林風暗示之前紮西在這塊索要的服務費用。
“雖然我一以前也比較過分，但也不至于把人家第一個月的工資全都刮下來，那是對人不義，”趙志信說道。
似乎在這位即是對手又是合作商的同行面前，趙志信沒法和他們撇清關系，但也沒有對這份合作産生依賴，一直保持着一個暧昧的距離。
林風聽完整個故事後說道：“我還是比較能理解你，隻是和他們還是要盡早撇清，以他們的體量應該也不會專門找你的茬。”
趙志信搖搖頭的：“要是這個時間點和他們翻臉，我在烏齊的日子應該就不好過了，畢竟我還是有不少中高層的客戶需要他們讓道。”
林風搖搖頭，并将椅子向後一仰：“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你沒做什麽違法亂紀或壟斷市場的行爲，害怕他們來動你？”
此時林風正好有些犯暈，說完此話後直接閉上雙眼睡午覺，而趙志信被林風批了一頓後也隻能忍住氣看起雜志。
當三人抵達深城時，已是下午黃昏時分，趙志信呼吸這深城溫暖的空氣突然感歎道：“這麽溫暖的地方，我都不想回去了。”
走出機場後，趙志信四處觀望哪裏有空閑的出租車，而林風卻讓他跟着自己去機場停車場，伍勇早就提前趕到停車場内。
随後，林風的座駕從停車場深處出現，并開到二人面前。
将行李都放上車後，伍勇詢問林風今天往哪邊去。
“今天不是星期天嗎，公司也沒上班，把我送到家後你帶趙總去公司附近那家酒店就行，我就先回家休息了。”
林風說完便讓伍勇按照自己的計劃驅車駛離機場，還特地叫伍勇繞一下路，讓趙志信看看深城的發展。
沿路上走過數不清的寫字樓和新蓋的小區，趙志信的眼中充滿羨慕，他從未在烏齊見過如此多的經濟開發區。
“深城這裏的寫字樓要是全加起來，怕是夠烏齊市半邊大。”
趙志信感歎道。
林風聽到後哈哈大笑：“這還是郊區呢，再過十分鍾就到科技園了，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寫字樓！”